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老戴。
他看到江之楓時沒什麼驚訝,反倒是看到黃道流後愣了片刻,臉上隨之露出了一股不悅的神情,這神情稍縱即逝。
隨後他便像沒看到黃道流似的,走到江之楓身邊拉了拉他,勸阻道:“阿楓,別和這種人多說了。”
老戴的話音剛落,門便再度被推開了。
這次進來的人卻是令江之楓與陶梓沐都眼前一亮。
“烏雅,是你啊!”
江之楓一見到這個曾經救過自己一條命的女人,立刻也不管身邊的黃道流了,直接一步上前,問道:“烏雅,你怎麼也來這檔節目了?”
“啓稟天神大人,是他們邀請我了。”
身着漠北特色服飾的烏雅低着頭,當她一看到江之楓後,倒頭便要跪下。
這一下,直看得休息室內除陶梓沐以外的人都傻了眼了。
“別,現在,呃……現在我不是什麼天神大人了,具體的事兒以後再和你說吧。”
他回頭瞥了眼黃道流,當然是不願意在這裡多講。
對此,烏雅也沒有追問,畢竟她又哪敢違背“天神大人”的意願呢。
只有陶梓沐像在生悶氣似的,正一臉不忿地盯着這兩人。
隨後人又陸陸續續地進來了幾個。
這次進來的人,終於不再是江之楓他們的熟人了。
而是三個看着極其面生的米國白人。
他們剛一進來,便滿臉堆笑着和黃道流打了個招呼。
“喲,黃兄!”
“湯姆、愛德華、蘭博爾。”
黃道流站起身來,與他們互相擁抱,看着頗有一副國際友人的姿態。
被稱作愛德華和蘭博爾的兩人相伴而坐,湯姆則是坐在了黃道流的身邊,同時目光輕蔑地在休息室內來回掃着,彷彿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似的。
他一邊掃視一邊輕笑着,當目光落在陶梓沐身上時還停了片刻,接着舔舐了一下嘴脣。直看的陶梓沐一陣噁心。
於是乎,陶梓沐也對他比了個國際通用友好手勢。
接下來又陸陸續續進來了幾個人,不過他們對於江之楓和黃道流這兩幫人而言,就都是實實在在的陌生人了。
老戴的小師妹恰在此時也跟着他們一同走了進來。
“害,一直沒跟你們介紹呢,這是老夫的小師妹,安素琴。”
“楓哥,久仰大名啊!”
“不敢不敢。”
安素琴甜甜一笑,乖巧地伸手與江之楓相握,同時還吐了吐舌頭。
她的年齡不大,大概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樣,但生得白白淨淨的,身上彷彿有一股仙氣兒似的。
目睹此景,陶梓沐的臉又臭了起來。
“來,這是桃子。”
“你好。”
陶梓沐冷着張臉握了握她的手,她卻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了陶梓沐,一邊喃喃自語道:“我看過你的直播,好可愛的小姑娘啊!你也會法術嗎?”
“不……不會……”
陶梓沐弱弱地道,安素琴還想繼續問些什麼之時,門又被推開了。
這次進來的,卻是一個帶着巫師帽、穿着紫色長袍的老女人,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老女巫。
她臉色蠟黃、一張蒼老的面龐上佈滿了雀斑,鷹鉤鼻上還生着幾顆肉瘤子。
倘若穿着她這一身衣服的是個少女,那麼別人一定會以爲她是玩cosplay的。
女巫進來後一言不發,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隨便找了個座位就坐了下來,接着便像是進入了冥想狀態似的,沉沉地緊閉上了雙眼。
“阿楓小心了,這人很不尋常,近十年來除了闌他們長生門的幾人以外,我還沒見過身上邪氣這麼強的人。”
黃仙太爺在他的腦海中提醒道,同時黃道流的目光也不斷往女巫那邊瞅着,眼神中頗有些不懷好意。
但這女巫就像是根本沒看見周圍任何人似的,始終保持着一副紋絲不動的入定狀態。
隨後進來的一個人,江之楓與黃道流看到他後,都同時將腦袋偏了過去,顯然是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模樣。
因爲來人,又是他們的一個熟人,黃小安……
“哎嘿嘿,大師兄!”
他一見到黃道流,就好像見了親爹似的,飛速朝他那邊跑去,像是差點要跪下來似的,直接撲到了黃道流的面前。
“大師兄,幾年不見,您……”
“滾!”
黃道流沒好氣地擺了擺手,顯然是不願搭理這貨,但黃小安又哪肯放過這個攀龍附鳳的天賜良機呢?
他一臉諂媚地道:“大師兄,你我師出同門,俗話說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不僅都在師傅的門下學習,今天還有幸在這兒遇上了,這是何等的緣分啊!我……”
“你滾不滾?”
黃道流瞪了他一眼,身邊的湯姆隨之站了起來。
望着他渾身的肌肉,黃小安頓時就有些怯了,這才畏縮着朝後退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象徵第一輪筆試結束的鈴聲隨之響起。
叮鈴鈴。
“第一輪海選筆試結束,請考生,哦不,選手們在休息室中等待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公佈結果。”
伴隨着夏少在廣播裡的這句話,剩餘選手都一股腦地涌進了休息室。
他們有的垂頭喪氣,有的不斷祈求神明保佑,總而言之,大部分都是一副信心不足的樣子。
其中也包括了林蘭和陳華。
“華哥,你會算這個張三今年的運勢嗎?”
“不會,我亂寫的。”
“我也是……”
“看來這次組織交給我們的任務,第一輪就過不了了啊……”
二人正沮喪着,陶梓沐忽然笑盈盈地湊到了他們身邊,好奇地詢問道:“你們倆怎麼搞的?玩忽職守是吧?來參加這個節目撈外快?”
“屁嘞!參加節目也是上頭的任務。”
“噓!”
陳華趕忙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沒好氣地在她的後腦勺上敲了一下。
“這不關你們的事。”
他衝陶梓沐擺了擺手,拉着林蘭隨意找了個牆角站着。
因爲此時的休息室內,已經沒有任何空位了,整個房間內足可以用人滿爲患來形容。
“桃子小姐,請問您覺得會有多少組選手晉級第二輪呢?”
先前那名女記者又走了進來,像是今天就認準了陶梓沐似的,不懷好意地把麥克風遞給了她。
“嗯,我覺得吧……”
陶梓沐撓着下巴,老老實實地道:“我覺得只有一組!”
“哦?是哪一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