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38胡冬朵和夏桐面面相覷,兩個女人,一臉猥褻

胡冬朵和夏桐面面相覷,兩個女人,一臉猥褻,異口同聲地問:你試過?

顧朗的話,一語成讖。

我和江寒果然遠離了。

倒不是我“離開”了江寒,而是江寒“離開”了我,他出國了,一切毫無預兆。之所以離開加了引號,那是因爲我們倆根本就沒再一起過。

我突然想,那天晚上,爲什麼康天橋會說出他們之間的賭約,原因就是江寒要出國了,這場賭約無效了,或者說以江寒失敗告終了。

江寒再也不需要僞裝得深情款款,更不需要僞裝成言情裡的男主角那樣欺蠻霸道,宇宙無敵,世界中心。

有時候,我會想,那天晚上,康天橋之所以追出來,是不是江寒說,兄弟,你幫我收拾一下爛攤子。那傻女人,你幫我說說去,一切是場遊戲而已。要她以後把生活和寫故事分開,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可能在一起,若是碰在一起,也純屬娛樂。

總之一句話,江寒用他的實際行動,跟我證明了他曾給我訂立的“軍規三條”裡的第三條——艾天涯,只能我離開你!不能你離開我!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有種恨不得將江寒挫骨揚灰的感覺。

但是我在夏桐和胡冬朵她們面前可謂雲淡風輕,人淡如菊。

夏桐說,我早覺得江寒不可靠。

胡冬朵說,我還以爲灰姑娘要穿上水晶鞋了呢。瞄了個咪的,結果是雙破玻璃鞋!

我極其淡然地看着她們同情的表情,一副無所謂的聖母狀,頭髮一甩,說,我本來也沒當真!

靠靠靠!

我確實沒有當真,可是卻覺得很受用。

原本以爲是玫瑰蜜露,喝下去才知道是洗腳水兌的。如果不氣憤不抓狂不心癢難耐,我就可以身登極樂,位列仙班了。

原來我總是鄙視胡冬朵和辛一百的狗血戀情,其實我自己還不是一樣,差一點兒就昏了腦子,跌進了迷魂洞。

嘖嘖,顧朗果然是一劑良藥,時時刻刻掛在心裡,可以保命。

夏桐看了我一眼,慢慢悠悠地跟着胡冬朵說,幸好咱們天涯淡定啊,沒有熱情地撲過去,否則遭遇了這等感情騙子,不僅失身,而且失心。

胡冬朵這個大胸女人似乎聽出了夏桐語氣裡的調侃,也跟跟着擠兌我,說,失身?艾天涯倒是想啊,江寒不肯啊。哎呀,錯了,是江寒想,咱們天涯不肯。

我表情淡定一笑,內心無比鄙視這倆落井下石的女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倆就這麼想看我承認自己跟踩了狗屎一樣悲傷嗎?

夏桐說,其實嘛,江寒也就那樣。我們天涯纔不會吃他那一套呢。肯定心裡壓根兒就沒有對江寒有想法。

胡冬朵說,是啊。咱們天涯一文藝女青年,愛情寫多了,什麼花樣沒見過啊。江寒那算什麼。不過就一換車比咱們換衣服還勤的男人而已,我們天涯將來要找的,應該是那種換豪華遊輪比換衣服還勤的男人,對不對,天涯?

夏桐說,對!怎麼不對!我們是二五八萬三人組!三條腿的男人我們基本不看在眼裡。

胡冬朵說,錯了!是兩條腿的男人!

夏桐說,你懂個屁,兩條腿的那是太監!

我始終雷打不動做聖母狀,力爭比珠穆朗瑪峰的白雪還聖潔。我說,對!江寒他就是太監!

胡冬朵和夏桐面面相覷,兩個女人,一臉猥褻,異口同聲地問,你試過?

因爲江寒的事兒,胡冬朵對康天橋一直橫眉冷對,但是康天橋依然對富貴奮不顧身,既做保姆又做司機,甚至還是富貴的廚子。

我在一邊感慨,富貴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所以這輩子才投胎做了這麼幸福的狗。

夏桐說,天涯,你說,康天橋到底是看上胡冬朵了,還是看上富貴了?

胡巴說,肯定是倆都看上了。一起娶回家,一個做大,一個做小。

那些日子,胡巴的書店一直經營慘淡,只有兩位會員,其中一個是李彎彎,那張會員卡還是她和辛一百一起用。他一度想出租海南島給李子昊的婚介去做婚托兒,可偏不巧,海南島被小瓷給砸進了醫院。

胡冬朵這個烏鴉說,要是海南島成了植物人,怎麼辦啊?

胡巴說,還能怎麼辦,養着唄。難道還能剁了餵你們家富貴?

江寒走後,我終於可以進他的住所搬回自己的東西了。康天橋給我做導遊兼免費司機。那天周瑞也去了江寒家,大概是江寒離開前,向他們做了託孤工作。

胡冬朵說,江寒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啊?

康天橋一向口無遮攔,他說,我估計啊,要不就是他老爹的事兒要東窗事發了,所以,秦心帶着他出國避難了;要不就是,他老爹的正式夫人和秦心做最後的交鋒了,秦心怕自己的獨苗兒被正房趕盡殺絕,所以就將江寒扔出過門了。

胡冬朵看了看我,說,哦,這第一個原因我知道,貪官一般都會將子女給弄到國外,防止東窗事發。天涯,別寫青春小說了,趕緊採訪一下,改寫豪門恩仇錄吧。

我看了看唄阿姨於蓮花抱着的小童,懷裡的男童如同江寒的縮影,漂亮得像天使一般,忽閃着眼睛看着我,於蓮花旁邊坐着那日在超市裡見過的小妹秀水,我問康天橋,江寒不會將小童給拋棄了吧?

康天橋說,別擠兌江寒了啊,好歹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他將小童叫給我們了。你不知道他媽秦心是多厲害的角色吧,他怎麼可能抱着小童出國呢?秦心根本就不知道江寒有小童這件事兒!

我撇撇嘴,心想,秦心再厲害,還不就是一女人嘛。

後來的經驗告訴我,關於傳言,還是多少要相信的,至少未雨綢繆,防患未然。因爲在後來,我確實見識到了秦心的厲害,只是那時,已經是迴天無力……

胡冬朵這個女人,在於蓮花和秀水的帶領下,去參觀江寒這個賤人的房間去了,回頭她跟我說,江寒這個男人絕對有潔癖,臥室裡的牀單被套居然是一色的白,跟太平間似的!

我原本是想抱着衣物走人,可是最後被周瑞和康天橋拉住了,他們指着地板上的小金毛,說,天涯,這個江寒讓我們交給你。

我心想,什麼交給我?分明就是這兩個賤人不想費心。於是,我說,我不要,我養不起!

康天橋說,你就拿着玩,費用什麼的他都留了這張卡里。說完,他將一個信封推到我面前。我一口血差點吐出來,你大爺的江寒,不僅你兒子給託孤了,你家的金毛也託孤了,而且連留給我這個保姆的撫養費用都準備好了!大爺的,還是以免費保姆!

我大喊了一聲,老孃不養狗!

康天橋和周瑞面面相覷。最後,康天橋嘆了口氣,說,好吧!小金毛我們養。然後,他指了指在地板上和小金毛玩得不亦樂乎的小童,說,孩子你養!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沒有這麼糟蹋人的吧,我和江寒很熟嗎,我給他養兒子?且不說我還在讀書,尚未結婚……虧他們想得出來。

康天橋看着我,說,好歹大家交情一場,不必那麼小氣是不是?做不成情人咱們做朋友。做不成朋友,咱們也不要做敵人是不?你選吧,小童和小金毛,你二選一!

我說,爲什麼周瑞不選啊?

康天橋說,周瑞照顧江寒的兩匹馬。你要是選擇照顧江寒的馬,我倆就照顧這倆小崽子。

我心裡想,憑什麼啊?這時憑什麼啊?爲什麼只有“狗主人”、“孩兒他娘”、“馬伕”這三個選項,我都不選不行嗎?

就在這時,康天橋這個賤人使出了奪命的一招,他說,當然,你要是覺得江寒拋棄你讓你很受傷害,讓你痛不欲生,我們也不會麻煩你!

笑話。老子怎麼可能被這個男人傷害呢?爲表示我根本就不在意,而且要顯出“江寒的離去,讓我覺得人生美好了很多”的樣子,我爽快地中計。說,好的,小狗給我。

我要抱走小金毛時,小童哭得眼淚洶涌,一直伸着小手,向我索要。後來,康天橋經常帶着小童來看我,噢,錯了,是看小金毛。總之,在小童的小腦袋瓜裡,只要能看到我,就可以看到他毛茸茸的玩具小金毛,於是小童每次看到我,都會很歡喜,喜笑顏開的,伸着小手,讓我抱。有一次,他抱着我的腦袋,突然呀呀地喊了一聲,媽~媽~

當時顧朗還在我身邊,嚇得我差點將小童丟到地上,以示清白。

江寒走後,顧朗經常會來學校看我,他不多說話,沉默得像一個影子。一個男子如他,少年時,母親慘死,女友慘死,多多少少會如此抑鬱的。

我喜歡這個落雪一樣安靜寡言的男子,從十三歲開始,到現在也難以停止。他是那種只消一個溫柔的注目就可以讓我幸福的落淚的男子。

當然,落雪一樣安靜的男子,也難免會有雪崩之時,那天崩地裂的感覺,我也見識過,就在唐繪,他的父親顧之棟走進來時。

那時,陽光之下,我正在用撲克牌爲顧朗算命。算出來的結果是,他將愛上一個故人。

顧朗就眯着眼睛看着我,眼神清亮,似是看穿了我的所有心事。

就在這時,一個面容冷冽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滿臉怒意,身上散發着如同野獸一樣具有侵略性的氣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顧朗身上,目光硬生生的從我身上忽略了過去。

顧朗緩緩的擡頭,看着我,很溫柔的笑,似乎根本不在意來者。他說,天涯,那,我也給你占卜一次吧。

崔九在旁邊心驚膽戰地看着這一切,如果顧朗不開口的話,估計他現在已經拉着我逃命去了。

我擡眼看看顧朗,又看了看眼前這個威儀的中年男子。這個來勢洶洶的中年男子,因爲顧朗這難得溫柔的眼眸,才肯將目光投到了我身上。我能看得出,他目光裡短暫的思量。

我還沒開口,崔九已經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說,老大,我先和天涯下去,不妨礙你和老爺子聊天了。

顧朗笑,說,老爺子恐怕不是和我來聊天的吧?

顧之棟也笑,說,做人子女的,有功夫和女人打情罵俏,沒時間陪自己的父母,也太讓人心寒!

顧朗目光凜冽,聲音裡透着無比的恨意,說,我很想陪我的母親,可是,你能把她還給我嗎!

崔九一看,事情要壞,連扯帶拖將我給帶離了事發現場。

聽說,那天,顧朗和顧之棟吵得天翻地覆,這似乎已經是這對父子的相處之道。

崔九說,天涯,你以後見到了他們父子同在的場面,一定要躲起來。小心濺血身上!

我不知道顧朗對顧之棟的仇恨緣何而來,但後來,他們之間的每次爭執都會提及顧朗死去的母親。顧之棟要顧朗停止追查殺死他母親的元兇;而顧朗執意而爲。

崔九說,顧朗混到了今天,並不是依仗着父親的庇護,他是從一個小馬仔一步步忍着血淚、混到了今天地位。說這話時,崔九滿眼崇拜。

那天,顧之棟發狠的對顧朗低吼,你要是再不停手,再這麼玩下去,就不會是三個人來砍殺你了。

說完,他就拂袖而去。

那次爭執之後,顧之棟不再出現,我和顧朗有了一段雲淡風清的時光。我愛極他的眉眼,整個心如同在暖陽之下融化一樣。

顧朗很喜歡那隻小金毛,他問我它的名字,我隨口說了一句,還沒名字呢。

顧朗哦了一聲,將小金毛抱起,他的手,拎起小金毛胸前的小狗牌,上面赫然寫着:江寒,♂,如果我迷路,請將我送歸等我回家的艾天涯,重謝。電話150****8318。

顧朗遲疑了一下,說,它叫江寒?

我連忙湊過去。這些日子,小金毛大多在吳紅梅那裡照顧,我壓根沒有想到這個狗牌上會有文字。突然之間,狗牌上那些字好像幻化成了江寒的臉,他在衝着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小樣兒,又不恪守婦道了吧?我離開你了,可是我還沒玩夠這個遊戲呢!小樣兒,想跟別人約會啊?沒門兒!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陰魂不散!

我連忙解釋,我說,這……我不知道……這個……

顧朗笑,將小金毛放下,他沒說話,大概覺得,你就那麼惦記江寒啊,他都離開了,你還在等他回家?他欺騙了你,你還將他的名字,用在自己最愛的寵物上,唉,真是用情至深啊。

我說,這是江寒留下的,我也不知道是這麼個狗牌。

他笑的樣子,真美好,美好得讓我想流眼淚。

我發現,我如何解釋都是枉然。如果我說是我養的狗,我起的名字,那麼就是我念念不忘,用情至深;如果是江寒送我的狗,就是藕斷絲連,餘情未了……

江寒果然是個混球!

那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我將江寒打得頭破血流,我踩着他的臉,狠命地踩,我說,讓你這個混蛋陰魂不散!讓你這個混蛋拿我當遊戲!讓你這個混蛋……

江寒就捂着肚子痛苦求饒,他說,艾天涯女王,艾女王,你饒了我吧!

我就繼續揮拳,打得不亦樂乎。

……

哎呀,艾土豆,你……

海南島醒來時,痛苦地捂着肚子,我趴在他的病牀前,做夢興奮得一塌糊塗,小拳頭揮舞得那叫一個銷魂,一拳不落地落在他的肚子上。

海南島臉色蒼白,嘴脣乾裂,他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誤,爲什麼我就是睡覺時,也不忘跟他這個半死人過不去。

當他用最微弱但是最痛苦的叫聲將我給“吼”醒時,我才發現昏迷了很久的海南島,醒來了。

他哆嗦着嘴脣,衝着我瞪眼,靠……你大爺的,艾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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