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簫忘記了我(上)
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唯獨我,又被他們所隔離。只能遠遠的看着他們玩得那麼嗨,那麼興致勃勃。我只能一個人坐在石梯旁啃麪包。
快六點的時候,我們纔回到學校裡。
有同學告訴我說譚老師在找我。我跑到教師公寓去找譚景平,我表姐也在。她告訴我說,明天我爸爸要和我的後母一起來學校看我。
“哦!”我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後,接過表姐給我削好的蘋果,吃起來。
表姐料想到我會是這種無所謂,毫不在乎的樣子,便補上一句說:“怎麼說她現在也和你爸爸結婚了。明天你看見她,要叫一聲媽媽哦!”
我嘴裡的蘋果還沒有完全嚼粹,沒法吞下去。張開嘴來目瞪口呆的看着表姐。
“吞下去再說!”表姐制止住我的失控的模樣。
我接着嚼碎我的蘋果,然後才又對錶姐說:“可是我有我自己的媽媽的!”
“只是管她叫一聲媽媽,不是真正的讓她替代你自己的媽媽!”表姐解釋道。
“哦!”我理解了。
譚景平做好飯出來,讓我們去飯廳裡吃晚餐。吃飯的時候,譚景平告訴我們,他明天要去省裡學習,可能要半個月左右才能回來。
我大聲歡呼道:“好啊!那這樣表姐就可以來這裡住了,我就可以每天來這裡吃飯了!”
“來什麼來啊?我賣衣服的地方離這裡這麼遠,每天光車費就得不少錢。”表姐夾了一個雞腿放我碗裡。“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食堂裡吃飯吧!我也懶得做給你吃!”
我高漲的情緒瞬間跌落下來。拿着雞腿大口大口的啃着。
吃完飯後,表姐和譚景平在臥室裡談話。我在客廳裡看動畫片 。
譚景平把自己的存摺交給表姐:“你先拿去給淼淼的爸爸吧!”
表姐想推讓,但過了一會兒,還是接了過來。“等我以後有了一定還給你!”
譚景平笑眯眯的坐到表姐的身旁,小聲的說:“怎麼還和我這麼見外。我的不就是你的!”
表姐聽了,心裡甜滋滋的,臉上的笑容也和盛開的花朵一般燦爛。
我看完電視後,回宿舍去睡覺。走的時候,表姐還在。我想她今晚會留在這裡吧!
天都黑了。宿舍的燈都亮着,大家也都還沒有睡。
我走進樓道里時,突然樓道里的燈被人關掉。一片漆黑,簡直伸手不見五指。我加快了腳步,想快點走到樓上去,到了那裡就會有從各宿舍裡帶來的光線。
腳剛往上一臺階擡上去時,就感覺到了有障礙物擋着。我正要移開時,有人猛的推了我一把。我沒站穩,一個啷嗆,滾了下去。
被石梯的尖角刺得我全身都痛。我“唉喲”的叫着擡起頭,燈亮了!
站在石梯上面的是高三的同學。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
“聽說你上了石簫的車?”一個披頭散髮的像魔女一般的女生朝我走下來。
我不知所摸,用一隻手支撐着上半身,癱坐在地上,看着離我越來越近的一臉敵意的她。
“怎麼不說話?”她有點怒了!
“我……我說什麼?”我害怕極了。
她身後的一個戴着幾百度高度近視眼鏡的女生迅速的跳下來,超越了披頭散髮的魔女,衝到我面前。“還和她廢話什麼!教訓她一頓再說。”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到頭皮像要炸了一樣,痛得要命。
近視眼女生抓着我的頭髮拼命 的扯,我毫無還手之力。全身都還在爲剛剛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傷痛暗度陳倉,現在又新添敵人和傷害,只能坐以待斃。
那女生的手痠了,才停下來。
我的頭髮披散下來,我看到地上有好多的黑色的受損的折斷了的頭髮,還有帶着毛囊的頭髮。我心疼的看着它們,兩眼淚汪汪的。
披頭散髮的魔女繼續來折魔我,她一腳踢倒我支起上身的那隻手。“咚”一聲,我上半身連帶着腦袋全部撞擊到地板上。
我發出了疼痛的慘叫聲。
她們聽了得意的差點笑掉大牙。
幾隻手不約而同的指着我的鼻子警告道:“以後你離石簫遠一點,否則我們讓你好看!”
我無奈的點點頭,表示我會謹記,好好的老老實實的聽她們的話。
她們看我識相,便也失去了想要打擊報復我的興趣。瀟灑威風的走了。
我扶着樓梯的扶手,慢慢的站起身來。身上各處都在痛,彷彿都沒有一處是完好的了。我的雙眼,如同被辣椒薰到了,情不自禁的,委屈的,,可憐的流下很多的淚水來。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她們三個對我的狼狽和淚水視而不見。
我才明白,我此刻真的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敵。就連白天裡還和我在一起玩的她們三個,此時也真正的把我隔離了。
我有點不明白,我不過只是坐了石簫的車,而且坐他的車,或者是和他同車而坐的人又不止我一個,鄭燕還和他聊得火熱,甚至互相交換了手機號。李明麗也和他同坐一車,甚至還問到了他的戀愛史。胡南南雖然沒能有幸和他同車,但也在吃飯的時候,和他一起喝了酒。遠遠比我優越的接近了石簫的人都完好如初,而我,只是坐了他的車而已,卻弄成這幅模樣。
“去,打點開水回來!”李明麗指着角落裡的開水瓶,吩咐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