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米的出生和一滴水的誕生(上)
從母親和鄰居們的閒聊中,美米得知在自已出生的時候,天空突然變黑,明亮的臥室一下子變暗,不得不把燈開着。『.美米家在農村,父母都是農民,家裡也不寬裕,爲了節省在醫院生小孩的錢,母親便選擇了在家把美米生下來。誰知美米又是一個不老實逆胎,先出腳後出腦袋。母親生得很辛苦,接生的阿姨把美米接出來後,她全身發紫,已經淹淹一息。胎兒腦部缺氧,在宮內就快窒息。大家都估計美米會夭折。外面下着磅礴大雨,村裡的小路此時也已衝得稀巴爛,即使想立即送美米去醫院,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大家都措手不及,父親抱着美火嘆息連連,老淚縱橫。他真後悔因爲節約錢,現在連閨女也沒了。
外面閃電連連,大風也不斷,彷彿在呼喚着美米,讓她別離開會因此傷心後悔一輩子的父母。就在最後那一道亮閃,美米奇蹟般地呱呱大哭起來。聽風這哭聲,屋裡的人都爲此震驚了。父親抱着美米的手也開始發抖,母親也從昏迷中醒來。美米起死回生了,全身也漸漸有了血色。大家在喜悅中把美米抱來抱去。
父母給她取名叫美米,米在農村是最好最嚮往的物品,也是他們一輩子忙活的對象。而美米的意思是她在父母的心裡比米還重要,比米還美。
美米在父母的精心呵護下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長大。
在美米四歲那年,她和哥哥還有表姐一起在後院的大井邊看裡面蹦着的小青蛙。誰料井邊的石板太滑,美米一不注意便滑進井裡。旁邊的哥哥和表姐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抓住了美西的頭髮和衣服,這才使得她沒有因此而沉下去。哥哥和表姐使出吃奶的力氣好不容易纔把美米拖出井。在美米滑進去的那一瞬間,聲響有些大,把井裡的青蛙都嚇跑了,可在美米被哥哥和表姐拉出來後,那些青蛙又回來了,而且還主動地游到美米的面前。可是美米此時已沒有和它們玩耍的心情了,剛剛那一嚇,把她一整天的好心情都嚇跑了。哥哥更是嚇得不行,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們一定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大人,因爲那樣,父母一定會懲罰哥哥的。哥哥帶着美米把衣服也換了,並把衣服洗了,曬在院子裡。這是哥哥第一次幫美米洗衣服。
哥哥叫西米,父母本來是想給哥哥取名叫稀米的,但是“稀”寫起來太複雜,(父母都沒有上過學)便改成了簡單的“西”字。表姐叫美琴,是姨媽給取的。他們三個小的時候經常在一起玩,彼此的家也離得不遠。
五歲那年更好笑,美米和堂弟一起在廁所附近玩。當時家裡的廁所只是一個大坑。美米一不小心又滑進大坑,坑不是很深,但也足以淹到美米的心口。美米靠着坑壁,堂弟則去叫救兵。等美米被拉上來後,一身臭得讓大家都捂着鼻子。美米便被帶去附近的小河邊去清洗,一到河邊,美米就樂此不疲。她最喜歡玩水,可是父母從來不讓她自已一個人到河邊玩。母親給美米把髒衣服脫下來,放在河裡洗乾淨。美米就坐在淺水邊自已樂滋滋地洗着身體。小魚小蝦都圍着美米游來游去,她玩得很開心。和它們很投入地嬉戲着,捧起一捧,然後又扔掉,不斷重複着。母親見美米如此開心,也就知道她已經沒有因爲剛剛的事被嚇到。
夏天的時候,哥哥西米和同伴們常結伴去河裡游泳,美米也特別想去,可是西米就是不帶她去。她去告訴父母,父母這次卻不幫她。美米只有在和母親一起去河邊洗菜或洗衣服的時候才能在河邊玩一會兒。這個時候也是美米最開心的時候。
母親見美米這麼喜歡到河邊玩,不斷地請求,無奈只好勉強同意帶美米去河裡玩一次。美米一下水,就迫不及待地往水裡鑽。把母親嚇得夠嗆,連鞋都沒來得拖,奔到河裡去抓住美米。可這一切都是空驚一場,從來沒有學過游泳的美米居然在河裡遊得比水還好,就如同一條魚一樣,想怎麼遊就能怎麼遊。母親站在河中央,看見這一幕,退回到岸邊。她認爲這可能時美米的天賦,並沒有多想。只是她很後悔,後悔不該帶美米來河裡遊玩。她擔心美米玩得那麼開心,以後一定會一個人悄悄地偷着來河邊玩,這是母親最不想發生的事。母親把玩得正興致勃勃的美米叫上岸。美米非常不情願地穿好衣服和母親一起回家。回到家後,母親便嚴厲地警告美米以後再也不準去河裡玩,還謊稱女孩要是在河裡玩被別人看見,以後長大了會嫁不出去。美米點頭應着。
美米是個很聽話的小孩,從那以後,她沒敢一個人再去河裡游泳,儘管那是一件非常有趣,也非常好玩的運動,但她還是不敢違背母親的意思。因爲那是母親第一次對她那樣嚴厲。
好多天沒有下雨了,地裡剛長出的莊稼都被曬烤得歪在一旁,沒有了生機,彷彿都快要虛脫了。天氣預報說高溫天氣還得持續一週左右,最近都不會有雨。這麼多天的高溫天氣,晚上睡覺時家人都會熱醒好幾次,醒來時都是滿頭大汗。只有美米一個人安靜地睡得特別香,身上連一點汗的痕跡也沒有。
井裡的水也少了很多。這天美米和西米一起去井裡舀出水來澆灌門前她和哥哥一起種的絲瓜。看着絲瓜剛長出的苗已經快死掉了,她有些傷心。含着淚大聲叫道:“下雨吧!快下雨吧!爲什麼還不下雨?”西米看着天真的妹妹,對她說:“你亂叫什麼啊,省點力氣澆水吧!”西米摸了摸美米的頭,轉身回屋裡去了。美米一向都是西米的跟屁蟲,見他回屋,自已也跟在後面進屋了。
“美米,這麼熱的天,你把門關上幹嘛啊?”哥哥走進裡屋後回頭問到剛從外屋進來的美米。“沒有啊,我並沒有關門。”美米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西米拉着美米的手一起衝到外屋,見外屋的門果然開着。可是外屋也已經沒有光線了,一眼望去原來是天突變黑了。還錯怪是美米把門給關了。不一會兒天空幾道電閃,使變黑的天空有些好看,西米和美米一起到門外面觀看着。沒過多久,磅礴大雨傾盆而下。兄妹倆在雨裡高興地叫着。
父母從地裡匆匆趕回來,才把樂瘋了的兩兄妹拉進屋裡。這麼大的雨還傻站在外面淋雨,父母的責罵聲和雨聲混在一起。
晚上睡覺時,哥哥西米居然因爲白天淋雨而發起了高燒。這把父母急得滿頭大汗。母親不斷地用白酒給西米刮背,父親不放心地跑去附近的藥店買回退燒藥。還買回兩份,執意讓沒事的美米也吃一顆預防。西米這一發燒讓父母一晚都沒睡好。第二天早上起來後,西米就又活蹦亂跳了,這才讓父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