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順利,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依主座以往的處事風格,不是應該直接讓人取來丹藥就打發他走的嗎?怎麼現在……
姬梵歌挑眉,頗有趣味的盯着他,卻也只是盯着而已,並未出聲。
瑾凰本就疼痛難忍,卻被姬梵歌這其意不明的眼神盯得極爲不自在,在這樣的雙重夾擊下,冷汗也是出了一身,慢慢的,疼痛倒是不那麼明顯了,反倒是緊張壓制住了疼痛。
終於,在他懷疑自己就要因爲緊張而窒息時,姬梵歌開口了:“既然你堅持,本座也只好依你。”隨着話音的落下,一枚血紅色的丹藥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別莊內,瑾凰一步一踉蹌,掙扎着走到牀邊,顫抖着手將丹藥一分爲二,自己服下一半,正準備將另外的一半餵給牀上的女子時,卻被一道帶着涼意的聲音打斷。
隨着聲音的落下,一身白袍的男子神色自若的走了進來,當看到瑾凰手中的另一半丹藥時,神情立即變作冷然。
瑾凰滿臉的驚慌失措,卻是急急忙忙的跪了下來:“主座,瑾凰知錯,不該瞞着您留下她的屍身,更不該欺騙於您來騙去丹藥!”
姬梵歌瞥了眼牀上的女子,清明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釋然,當轉向地上的瑾凰時,卻又是一片冷漠:“既然知錯,那你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瑾凰自然知道,畢竟姬梵歌最不能容忍別人的欺騙與謊言也不是什麼秘密,想必他是逃不過一死了,也罷,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又有何區別?只不過……
他看了眼牀上無比安詳的女子,眼中有着自責,雖然知道希望微乎其微,他還是忍不住一試:“主座,瑾凰論罪當誅,也死不足惜,但瑾凰斗膽,還請主座看在瑾凰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能夠救救牀上的女子,就當做是瑾凰的臨終心願了。”
在醫谷,凡是因觸犯戒律條規而死的,只要不是罪犯滔天、不可饒恕,都可以提一個要求,只要不是太過荒唐,姬梵歌都會應允,算是了結一場師徒或者主僕情誼。
姬梵歌稍作考慮後便點了點頭,他的條件不算過分,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本座答應你,會保她生命無虞。”
瑾凰感激的對着姬梵歌笑了笑,接着就三叩首,算是拜別。
正要出手劈向自己的天靈蓋時,姬梵歌一掌揮出,他便摔倒在地,隨後一顆通體黑色的丹藥被扔到他的手中:“這是散魂丹,服下之後便會魂飛天外,耗時短,見效快,也能減少許多痛苦,算是本座的一番好意吧。”
一句好意,使得對方沒有絲毫拒絕的餘地,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並且放到口中。
怎麼死不是死,雖然他不怕疼,但也沒必要去駁主座的一番好意,丹藥入口即化,他也隨之意識全無,進入到無邊的黑暗之中。
姬梵歌上前兩步,先是看了看薛芊芊的臉,隨後又餵給她一顆丹藥,替她疏通了幾道筋脈,更是渡了些靈氣給她,以便於她能夠早日醒來。
若他沒猜錯的話,谷中這幾日不會太安寧,而他,很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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