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導師,歐陽導師——”
前面隨着那個四方臉的城主大人出現,幾句話之間就平息的衆人的憤怒還有爭吵,那個原本癱在地上大青衣少年自然沒有被帶走,精於算計的城主大人自然沒有這麼笨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將他帶走,將那個做“男寵”的事情給落實了。
三言兩語之間將衆怒壓下,也顯示了他的大度,很是好說話的將那個罵他罵的最狠的話嘮少年和和氣氣的放掉了,絲毫沒顧忌在旁邊大吼大嚷的自家女兒。
而此時那場“強搶良家婦男”的戲碼也終於結束了,圍在前面的人羣也在城主帶着他那個沒有教養的花蝴蝶女兒走後開始慢慢散開,僅僅留下幾個人站在原地,好心的看着那個身上凌亂,滿身狼狽的少年,還有那個攙扶着他的美麗少女。當然話嘮少年也是那其中之一。
歐陽纖凝神情未變,仍舊坐在茶桌上喝茶嗑瓜子,看着旁邊的人聊得不亦樂乎,顯然這羣少年壓抑的太久了,一直沉醉在修煉之中,現在總算是有機會出來了晃晃,悠閒自在,還不得把這輩子的話都給說出來啊。總之就是他們這些人在這裡完全把那個還在前面做善心人的話嘮少年給忘的一乾二淨了,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將會帶回來一個“大麻煩。”
“歐陽導師,歐陽導師——”
“嗯?”歐陽纖凝疑惑的轉過頭去,還有在場的幾人也朝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歐陽導師,歐陽導師……”只見前邊一個俊俏少年滿臉漲得通紅,一臉笑嘻嘻的朝着衆人走過來,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這個傻逼是怎麼了?難得看到他這麼興奮。隨即也是臉上也是帶着笑意看向他,難道遇上什麼好事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只見那個走在前邊的俊俏少年突然身形一頓,隨即身形一閃,將他身後的兩個人給露了出來。“歐陽導師,他是前任城主大人的兒子——陳啓勝,可惜他父親被奸人所害,還有啊,那看看剛纔那個四方臉大叔就是現任城主,別看他長得那麼老實,指不定心思有多險惡呢,毒害啓勝兄弟的老爹,自己爬上城主的位置,還有啊……。”
他剛走進就開始巴拉巴拉巴拉的講起話來,原本高興地臉上現在滿是憤怒,眼底也染上了一絲憤恨,總之他現在所說的話就是一個意思,咱們收留一下他吧,看他一個孤零零的在外邊多可憐啊,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被抓回去做男寵呢!
歐陽纖凝看着眼前滿臉憤慨,看向她的眼底帶上了一絲絲乞求的話嘮少年,眉間一挑,並沒有說話。
而跟在話嘮少年身後的青衣少年還有那個黃衣嬌弱少女此時則是滿臉的嚴肅。
陳啓勝看着前面茶棚裡坐着的白衣小公子,白衣似雪,氣質卓絕,冰冷中帶着的滿是是高高在上,恍若神邸的光輝,整個人高雅聖潔,恍若崖上雪蓮,讓人可望不可即。而帶着他們過來的少年顯然也是在叫她。
再看看她身邊坐着的紫袍男子,一身神秘氣質讓人捉摸不透,雙眼似是極地的寒冰融化不開,血腥、殘酷、肅殺,這是他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一切。而這一切的氣息讓人忽視了他的長相,只是長夜回頭,闌珊柵遠之處是他絕美清冷的容顏,邪肆魅惑、危險的不可觸及。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羣人啊?看看茶棚裡面,這張桌子的周圍,零散的幾張小茶桌之上,坐滿了幾個俊美少年少女,一個皆是人中龍鳳。男的俊美優雅,或是俊雅絕倫,或是豪爽大方。女的俏皮可愛,或是邪魅妖嬈。
頓時他滿腦門的黑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原本是爲了不引起那個城主的注意,想隨着一個少年走減輕他的猜忌,可是現在……
看着那個白衣小公子坐在椅子上,那個似笑非笑,滿眼戲謔的眼神正投向他的時候,他更是心中悲憤了,早知道他就不跟過來了,這不是剛脫虎口又入狼口嘛。
歐陽纖凝那洞察一切的眼神可不就是那個意思嘛,看來她早就看穿了他的戲碼,他在她的面前無所遁形。
他頓感無力,沒想到自以爲聰明過人,謀算過人的他,也會被人一眼看穿,最後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繼續演戲,這簡直就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隨即他也沒有動作,反正他都被看穿了,乾脆就放鬆下來,落落大方的站在她面前,滿眼帶笑的與歐陽纖凝對視着。
歐陽纖凝一看,挑眉微笑,倒是對這個男子多了一絲讚賞。
他們兩人之間的這些細微變化引起了在坐少年們的注意,一個個也是坐在原地,表情輕鬆,一切盡在無言之中。
唯獨那個站在歐陽纖凝面前的話嘮少年還在狀況之外,滿眼的哀求看着歐陽纖凝,“歐陽導師,我們就收留一下他們吧。”
歐陽纖凝挑眉沒有說話。
旁邊的可愛少年看着歐陽纖凝沒有開口的打算,隨後嘴角一勾,笑意吟吟的看向那個還在求情的話嘮少年,“哎!我說宋智啊,你就這麼想要讓他們留下來。”
“是啊是啊。”一聽有人問起,話嘮少年立馬就點了點腦袋。
“爲什麼啊?”
“因爲他可憐啊,我跟你說啊,剛纔啓勝兄弟差點就被抓回去做男寵了,那個惡毒的女人,還真是不要臉……”
巴拉巴拉巴拉……這一大串話的意思滿是圍繞着“做男寵”這件事在展開着,站在他身後的陳啓勝聽着嘴角直抽,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拐着彎的在嘲笑他呢,可是看着那個滿臉憤慨的少年,看着又不像啊。所以他也只能無語望天,任着他說,畢竟他也是他的其中之一的“救命恩人”不是。
而在旁邊攙着他的少女卻是忍不住笑彎了眼,看看旁邊那個滿是無奈的人,心中甚是滿意,沒想到這個陳啓勝也有今天啊。
“哈哈哈哈……。”坐在身後的衆人總算是憋不住了,這個小子怎麼會這麼傻這麼天真呢,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他有這屬性呢!
話嘮少年摸摸腦袋,“你們笑什麼啊?”
“呵呵呵……”歐陽纖凝看着他的模樣,輕笑着搖搖頭,不過她還是很好心的爲他解了圍,“我們能走吧!”
隨即在茶桌上放下了一枚紫金幣就朝着外邊走去。
話嘮少年看着那個清冷的背影,忍不住一問,“那他們呢?”
“跟上來吧。”清冷聲音落入他的耳中,話嘮少年立馬就揚起了個大笑臉,“好,啓勝兄弟,歐陽導師答應了,我們跟上去吧。”
這話一落,他也快步朝着前面走去,生怕自己被落下了。殊不知旁邊那兩隻早在歐陽纖凝起身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擡步跟上了。
“我們今天就在這裡住吧。”歐陽纖凝站在一家看起來比較高檔的酒店面前,頭微微向上仰起,“醉夢樓”,好像在聖天城內也有一家,只是看着規模比這裡要大上一些,想來這裡是個分店。
“恩。”衆人在後邊應和道,儘管幾天時間還早,但是收留了兩個人,他們還是不適合趕路,倒不如在這裡休息幾天,因爲他們已經被盯上了,不過就算他們想要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們還是想要留下來看看戲,趕路也不急於一時,誰讓他們現在是惡趣味氾濫呢。
就在歐陽纖凝就要跨入醉夢樓的一刻,腳下微頓,雙眼不經意間斜向後邊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裡,嘴角輕輕勾起,看來接下去的幾天會很有趣啊!隨即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徑直走進酒店之中。
——
——
在天南城的某一座精美府邸的一個黑暗的房間之中。
“怎麼樣了,那個小子跟誰走了?”
“回城主,是跟着幾個年輕的俊美公子一起走的,他們入住了醉夢樓。”
“哦,那些是什麼人?”
“不清楚,看起來是幾個陌生面孔,恐怕是剛到這天南城的。”
“恩,好。查——”
“是,城主。”
——
——
月黑風高,醉夢樓通火敞亮,一道人影飛快的閃過牆角,直射着外邊而去。
歐陽纖凝坐在房間裡,左手拿着茶杯,右手手指在桌面上輕敲,就在外邊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看來今天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啊,當然這是別人,她可是早早的洗漱好,估計幾秒鐘就會出現在牀上了。相較於她的輕鬆悠哉,寂靜無聲。那麼在距她不遠處的一個房間內可是坐滿了人,整個夜晚對於他們來說可算是熱鬧非常。
“啊——好久沒過這樣悠哉的日子了。”話嘮少年在旁邊嘆息道。
“恩,是啊。”可愛少年手中抱着個大酒罈,笑眯眯地說道。
“哎,啓勝兄,你也過來一起喝啊!”
“是啊,是啊,快過來。”
“呵呵呵……”
陳啓勝看着他們那麼熱情的邀請,也帶着笑臉朝着他們走去,手上還執這一隻晶瑩剔透的酒杯。他們明知道自己是有目的接近的,卻還是親切帶他,熱情關懷,讓他生不出一絲的不滿,反倒帶上了幾分歉意。
隨後,他的笑容也越發自內心,溫和,善意。
噪雜聲中,他們之間的距離有拉近了一點。
“來,喝……”
“喝,喝,幹了。”
——
——
第二天一早,在醉夢樓裡就迎來了一羣不速之客。
“砰砰砰——”
“啓勝,起牀了。”
“陳啓勝,起牀了。”
一陣敲門聲驚起了一羣鳥的撲騰亂響,隨後飛離枝頭。
“吱呀——”
陳啓勝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前面滿臉帶笑的大漢,雙眼迷惘,只是一閃而逝,瞬間又變成了一副嚴肅的模樣,“高大哥,進來說吧。”
那個被叫做高大哥微微點頭,大笑着走進了他的房門。隨着他一起的還有兩個老者,幾個青年,當然那個之前和他在一起的黃衣女子也在其中。
時間過去不久,在他旁邊的一扇門也是“吱呀”一聲,隨即應聲而開。
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腦袋伸了出來,扭頭看着旁邊已經關上了大門,他輕聲嘀咕着,“恩?是什麼人來了,怎麼會進啓勝兄弟的房間呢?不過啓勝兄弟放他們進去應該沒什麼事吧,要不,我還是先去睡一覺吧。恩恩,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吧。”
這話嘀咕完,那個腦袋就消失在了門邊,“啪——”的一聲又關上了。
陽光普照大地,萬物復甦,在一間精緻裝飾的房間裡,一張白色大牀靜靜的立着,清風吹起紗帳,若影若現只見,只見裡面躺着一個絕色少年。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臉上,瞬間哪像蝴蝶般抖動的雙眼瞬間就張開了,紫色瞳眸比這清晨的陽光還要耀人。
“呵,馬上就要開始了嗎——”微弱聲音隨風而逝。
那模樣絲毫不像是剛剛醒過來的人,歐陽纖凝張開眼睛之後就再也沒有閉上,不知道是被外邊的敲門聲驚醒,還是自己醒來,反正她是不打算再睡了,這是她前世保留的習慣,不留戀這睡欲,因爲睡夢從來就是殺手最致命的時刻,一絲一毫也不能鬆懈。
起牀,洗漱一番之後,歐陽纖凝就開門走出房間了,站在門口擡眼看向那個已經恢復了寂靜的房間,滿眼的深思,隨後漫步走向大堂。
清晨時分,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已然不少,她隨意點了幾份自己喜歡吃的早餐,開始在桌邊吃了起來。
“歐陽導師——”一道優雅聲音響起,歐陽纖凝轉頭看去,只見陳啓勝一臉笑意的向着這邊走來。
歐陽纖凝眉間微挑,朝着他點頭示意。
“呵呵呵……”接收到歐陽纖凝的回答,他輕笑着帶着幾個人向着桌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