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鳳傾城點頭，“不過我更怕我在乎的人受到傷害。 ”
上月長老苦澀地笑了下，也許當初妖王明知道自己會跟整個龍族爲敵，也依然要挺身而出，就是爲了那個曾經爲她不畏苛責的初塵吧，“時候差不多了，今晚之前我們應該可以趕到龍淵，走吧。”
三人因爲心中有事，也都沒有再說什麼，果然如上月長老所說，又走了約莫半日抵達了龍淵。
“嘶——”鬼鬼不小心踢了塊兒碎石落入龍淵，他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龍淵……雖然我不記得，但是這種感覺好熟悉。”
“嗯？”鳳傾城疑惑地。
“似乎我從這兒掉下去過。”鬼鬼蹙眉努力回憶着。
“一點也不出奇。”上月長老站在他身後，鬼鬼下意識避開，他總覺得上月長老會趁自己不注意把自己推下去。
“你知道什麼？”鬼鬼退到一旁這纔開口。
“你也出現在天臨大陸，最有可能的就是當初一戰中你和青夜遊龍長老一樣，都被打了下去。”上月長老若有所思道。
“我們就在這兒休息嗎？”鳳傾城問道。
“嗯，對面就是聖君的人，因爲有妖王的靈力守護，所以一般來說食屍鬼和鬼蝠是過不來的，只要提防着滅魔無面尊者他們就可以了，”上月長老在周圍設下個結界，掃了眼鬼鬼，“以防你路，掉下去。”
“切。”鬼鬼白了他一眼。
鳳傾城不動聲色在結界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對了，我之前問過師傅關於其他龍族長老的事，他們人呢？都死了嗎？有沒有可能跟師傅和青夜一樣被打落天臨大陸了呢？”
鳳傾城的話彷彿戳中了上月長老的心思，他神色微微一黯，“不知道，也許……他們已經死了吧。”
“那也是，如果他們活着肯定早就露面了。”鬼鬼依舊不忘擠兌他。
鳳傾城無奈，鬼鬼不喜歡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明日我們如何過去？”
“我們不過去。”
“啊？”鬼鬼撇撇嘴，“什麼意思，我們不是要去靈殿嗎？”
上月長老望了眼深不見底的龍淵，“想從正面強攻是沒可能的，因爲唯一的路已經被聖君毀了。”
“那滅魔和慕紫陌他們怎麼過來的？”鳳傾城反問道。
“因爲有聖君的法術，”他鳳傾城的想法，“雖然你現在是空間法師，但是橙階遠不足以打開龍淵的入口之門。”
“所以我們有別的路？”鳳傾城知道上月長老既然帶他們來這兒定然不會是隻望梅止渴的。
“嗯，下去。”上月長老指了指龍淵。
“我去！”鬼鬼差點跳起來，“你逗我們呢，我們大費周章來到靈域，你一句話我們就回去？”
“鬼鬼，”鳳傾城拽了拽他，“師尊，你不是說過師傅他們都是從這兒被打落天臨大陸的嗎？”
“是，不過對你而言不同。”上月長老神情嚴肅，並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你是妖王，龍淵本就是你所設下，你應該可以過去。”
“應該……”鳳傾城有些無語，原來他把自己帶來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啊。
“萬一要是不行呢？”鬼鬼反問道。
“最不濟就是你們離開靈域，回到天臨大陸。”上月長老頓了頓，鬼鬼，“這對她現在也沒什麼不好。”
鬼鬼望向鳳傾城日漸挺起的肚子，不由得噤聲，他說的倒也沒錯，若是真的過不去，大不了就先回去，反正她一個月內就會生產。
“試試吧，”鳳傾城雖然語氣很輕，但是分明眼底帶着堅決，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探路，就算自己這次過不去，也要爲下次和慕千恩他們一起來做好準備，既然來了靈域一趟總不能白來，“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再晚點，雖然靈域沒有嚴格意義的白天黑夜，但是光線暗下來的時候，食屍鬼和鬼蝠沒那麼容易驚動，而且……”上月長老猶豫了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
“真是謝謝你啊，”鬼鬼覆在龍淵的峭壁之上，傳音給兩人，“害得我們現在進退兩難。”
上月長老一臉無奈，“又不是我的錯，這些不都是她的傑作麼。”
鳳傾城沒理會二人，而是小心地抓着藤蔓向下落，原來上月長老之前欲言又止的是關於龍淵的另一件事兒，在龍淵內佈滿了妖族，一旦驚動他們就比驚動了對面的食屍鬼和鬼蝠還麻煩，而驚動他們的方式就是使用靈力，所以眼下他們只能憑藉體力一點點下落，對於上月長老和鬼鬼來說都算艱難，更何況懷有身孕的鳳傾城。
突然，鳳傾城輕哼了下，鬼鬼緊張地湊近她，“怎麼？”
“沒事，”鳳傾城搖頭，無奈地自己的肚子，“又大了。”
“我們得抓緊時間了。”上月長老神情嚴肅，鳳傾城可能撐不了很久了。
“師尊，”鳳傾城一眼，“如果我失敗了，你們龍族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回來。”
上月長老遲疑了下，點了點頭，“好。”
三人繼續艱難地下行，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鳳傾城忽然停住了，“等等！”
“怎麼了？”鬼鬼和上月長老還全然未察覺周遭的危險，他們還在全神貫注關心腳下的路。
“似乎不太對勁，”鳳傾城單手拽着藤蔓環顧四周，除了墨色遙不可及的天，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四周圍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沒有，但鳳傾城敏銳地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我總覺得友人再盯着我們。”
“不會吧？”鬼鬼剛要查月長老立刻制止他，“別用靈力！”
可是他話音未落，鬼鬼已經下意識地開始探究周圍的動靜，霎時間周圍被一團團幽光點亮，三人都不約而同背對石壁隨時待戰。
“這些是什麼？”鳳傾城問上月長老。
“不知道，沒有人活着進入過這兒。”上月長老苦笑道，“就算是我們當初被打落下去的時候都是昏迷的，而且那麼快的速度，不可能”
眼前的幽光一點點便強烈，最終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個幽綠的空間，鳳傾城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抑感，她秀眉微蹙，擡手在三人身上施下結界。
“傾城……”上月長老臉色一變。
“現在說什麼不能使用靈力已經沒用了，顯然我們已經被盯上了。”鳳傾城朝着遠處望了一眼，循着她的目光鬼鬼和上月長老都望了過去，只見整個龍淵由遠及近由上至下都漸漸被一團團綠色的光包圍，彷彿時瞬間傳遞一樣。
“們只能一戰了。”沒了束縛和顧忌，鳳傾城反而覺得舒服了很多。
鬼鬼也昂首挺胸以靈力威壓逼退近身的幽光，“就是嘛，就算是打也得痛痛快快的！”
上月長老無奈地二人，他們都不是隱忍的性子，自己早就習慣了，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什麼人，只敢鬼鬼祟祟的麼？”鳳傾城輕叱一聲，周遭的幽光紛紛退後，要知道她可是使出了暗靈元素，普通的敵人根本就不敢動手。
“再不現身，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鳳傾城索性鬆開了藤蔓，懸在半空中，召出了法杖，對準面前橫掃了下，瞬間周遭傳來一陣低低的咆哮聲。
“嗬，原來也會怕嘛。”鬼鬼來了興致，他剛要動手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響起，“在龍淵都敢放肆，你們真的是不知死活。”
鳳傾城美眸微眯，盯着腳下的一個方向，“既然閣下都來了，何不現身一見，至少也讓我們知道到了誰的地盤吧？”
“你們還沒有這個資格。”那聲音極其冷淡，似乎在吩咐周遭的幽光，“將他們拿下，浸在龍淵中。”
“且慢！”上月長老搶先開口，“不止尊駕是何人？我是龍族上月長老，此次叨擾龍淵只是爲了想辦法前往靈殿，還望網開一面。”
“龍族？”那聲音帶着一絲輕詫，“上月長老不是早就死了麼？滿口欺詐，果然只有龍族做得出。”
“哈哈哈哈。”鬼鬼沒品地笑了，“不止我一個人說你不是好人。”
鳳傾城滿頭黑線，這傢伙還真是不分時候，上月長老並不理會鬼鬼，“閣下守護龍淵，想必也是妖族中人，其實……”
“少廢話。”那聲音打斷了他的話，似乎對周遭的幽光很是不滿，“還不動手？”
“小心！”鳳傾城一早就幽光蠢蠢欲動，而且她敏銳地察覺到這些幽光的本事可不止是發光這麼簡單，因爲那人一聲令下，所有的幽光立刻化作強大的靈力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逼上月長老，索性她眼疾手快法杖一揮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保護結界。
“砰——”幽光撞在結界之上被悉數彈開。
這下就連來人都愣了下，不過他並沒有給鳳傾城他們喘息的機會，因爲很快更多源源不斷的幽光朝着幾人再度襲來。
“這些是什麼鬼！”鬼鬼忍不住皺眉只得邊戰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