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衆人正在吃早飯,宋遠洋急匆匆的跑進來。
“夢大哥,你趕緊跟我去醫館看看吧!”宋遠洋邊喘着粗氣邊焦急的說道。
“出什麼事了?你坐下來慢慢說。”林傾城安慰道。
原來,就在昨天晚上十一點,有年輕女人報案自己被侵犯,那名晚歸的女人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拖進了一條小巷子,掙扎時被打,頭部輕微腦震盪,就算這樣,也掙扎着走到衙門報了案,然後才暈迷過去,之後被送到醫館。
按理說這是一樁普通的案子,正常處理就好,可是在後半夜宋遠洋接到緊急通知,讓他迅速趕往醫館,走進醫館只瞅了一眼,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
那名女人一夜時間,肚子鼓起,而就在宋遠洋檢查的空當,居然生產了……
產出來的小東西不翼而蹤,一時間醫館流言四起,沒人敢在那名女人附近出沒,宋遠洋自然第一時間來找夢白。
衆人一聽,這情況簡直就是和王小姐如出一轍,便不再耽擱,讓宋遠洋先走,夢白他們收拾收拾也趕往醫館。
此時,林傾城、夜月、夢白和玲瓏正在前往醫館的路上,一個女人突然猛衝過來,迎着夢白就撞上來,夢白下意識地擡起胳膊護住臉,全身的神經都跳了起來!
只見一名瘦弱的女孩身子打着寒蟬,手指仍在不停地顫抖,等她擡起頭,夢白吃了一驚:“穆曉婉!”
那名擅長易妝術的小姑娘,對夢白一見鍾情,已經許久沒見過她了。穆曉婉驚魂未定,看到熟悉的幾張面孔,突然嚎啕大哭:“夢白,林傾城,救我,救我。”
林傾城扶着穆曉婉,關切的問道:“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穆曉婉餘魂未定。肩膀不停地上下起伏:“你們要去哪?”
“醫館。”玲瓏靈機一動:“也好。順便送你去包紮一下。”
穆曉婉的雙手雙臂,以及腿上都有擦傷,穆曉婉並沒有拒絕。只是默默地點頭,頭靠在林傾城的肩膀上,一言不發。
林傾城見她對剛纔的事情隻字不提,便也不問。只是岔開話題:“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開着舊書店,混混日子。”穆曉婉說道:“最近開始涉及化妝。我進了個戲班子了,剛去一個星期,做得還可以……”
“這是件好事。”林傾城轉念一想:“是不是戲班子裡有人欺負你?”
穆曉婉的嘴脣哆嗦着,儼然變了顏色。好久後才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是人。”
此時,林傾城幾人到達醫館,宋遠洋皺着眉頭站在牀邊。醫生一臉惶恐,病牀上的人用被子將自己蒙得嚴嚴實實不肯露面。時而傳出抽泣聲,房間裡的氣氛冷至冰點,醫生終於搖頭離去,病人現在不算鎮定,但還不至於失控。
醫生臨走的時候交代必須有人隨時看管,以防病人想不開發生不測。
幾人站在屋裡,夢白的眉頭皺得比高山還高:“一模一樣的情景,是那個傢伙搞的鬼,他不單單是報復這麼簡單,是有規律地下手,他要的是肚子裡的鬼胎。”
被子掀開,受害人露出一隻迷茫的眼睛:“你們在說什麼?”
林傾城白了夢白一眼,他趕緊閉上嘴巴,伸手在嘴上作勢拉拉鍊,林傾城附在那名女人耳邊耳語一番,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那失魂落魄一般的女人居然如釋重負的樣子,林傾城心中略安,微微擡起身子:“記得我說的話,以後如常生活,這一頁就此翻過去。”
宋遠洋衝大家點點頭,留下病人休息,幾人站在走廊裡,平時總是忙碌的空間居然一個人沒有,遠處,一名醫生正探頭探腦,產下怪胎的流言已經止不住。
“接下來會有其她受害者,”夢白說道:“我知道目標長什麼樣子,小城。”
林傾城點頭,找來紙和筆,那個新郎的樣子躍然於紙上,宋遠洋看着畫像,居然有些印象:“這人曾經出現在一樁失蹤案裡,到現在還屍骨無存,曾有目擊者看到他墜崖。”
“本人已經死了。”夢白說道:“我親手送他的鬼魂去了陰間,但是屍體離奇失蹤,直到現在屍體被不知名的東西支配,到處活動,你們的人如果遇上,最好機靈點。”
其中深意宋遠洋自然明白,當下將畫像拿回衙門申請通緝令,此時,玲瓏也帶着穆曉婉過來,陪着她包紮完畢才一道找過來,看到夢白,沒得他開口,穆曉婉居然直接扎進他懷裡,環着他的腰放聲大哭。
夢白下意識地擡起雙手,抱着她不是,推開她也有失君子,只有高舉雙手尷尬地站在那裡,給玲瓏使着眼色。
玲瓏見狀一把將穆曉婉抓過來,將她按到一邊的長椅上:“宋捕頭就在這裡,你遇上什麼事情,先和他說。”
“我,我差點讓人……”穆曉婉淚如雨下。
穆曉婉嘟着嘴巴,不滿地瞪着玲瓏,玲瓏冷笑一聲,附在她耳邊說道:“妹紙,追男人只靠撒嬌是不靠譜的,得先看看對象是什麼人,夢白有未婚妻了。”
將穆曉婉留給宋遠洋,四人退到一邊,夜月不禁打趣道:“夢兄弟,豔福不淺啊,有妹紙主動投懷送抱,感覺怎麼樣?”
“你羨慕?”夢白冷笑一聲:“狗改不了****,早知道你有花花腸子。”
被倒打一耙,夜月一驚,馬上說道:“呸,我有城兒就有全世界,你少給我扣屎盆子。”
“好了。”林傾城無奈道:“現在你們還有心情鬥嘴?說說正事吧,那傢伙瘋了一樣犯案,接下來受害者越來越多。”
“那傢伙是衝着我來的。”夢白說道:“或者是我們。”
林傾城這纔將昨天晚上幹掉的鬼胎扔到腳下的事說出來,大家頓時沒了笑意,這是紅果果的挑釁。那傢伙劍指夢白!
另一邊,宋遠洋正詢問穆曉婉,原來穆曉婉現在進了戲班子,有夜戲的時候一般開工到凌晨,因爲戲妝的卸妝程序複雜,她必須等到最後,平時凌晨就散了。昨天晚上卻不一般。觀衆要求返場,直到凌晨四點才結束。
穆曉婉卸妝結束後已經凌晨四點半,披着夜色往家趕。走到半道就覺得情況不對,身後有人跟着自己,穆曉婉畢竟跟過不一般的主兒,敏銳力比尋常小姑娘強。
發現不對勁後。穆曉婉和那傢伙玩起了捉迷藏,她拐進錯綜複雜的巷道里。足足折騰到
天明,她藏在後巷的垃圾桶邊,終於體力不支昏睡過去,睜開眼時。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夢白他們。
“你有看到那人的臉嗎?”宋遠洋問道。
“沒有,他在後。我在前,只聽到他的腳步聲。”穆曉婉說道:“他的腳步聲比普通人的笨重。十分笨重,每一步就像全身的重量壓到腳下,走一步,砰地一聲,走一步,砰地一聲,我只聽聲音就知道他離我有多遠。”
宋遠洋莫名打了一個寒蟬,穆曉婉頑皮心起,附在她耳邊說道:“我有感覺的,那傢伙不是普通人,我什麼人沒見過?”
這女孩邪氣得很,宋遠洋白她一眼:“我這裡會備案登記,但是你提供的線索有限,所以很難真正幫到你,就這樣了。”
“等等,那人的褲子很奇怪。”穆曉婉說道:“這麼冷的天,他只穿了一條單褲,還有,他的鞋子髒得很,鞋底都破開了,上面髒兮兮地,身上還有一股怪味,就像……死人。”
宋遠洋統統記下來,完了斜她一眼:“你真走運。”
穆曉婉悶哼一聲:“你什麼意思?”
“以後不要早出晚歸,不要孤身走路,下次被逮到,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宋遠洋冷笑一聲:“你今天倉惶撞到夢白,說明還是怕的,否則怎麼會慌不擇路?”
穆曉婉被將了一軍,宋遠洋極不喜歡這個女孩子,從審訊開始到現在,就是任性地對她沒好感,走向夢白等人,宋遠洋狠狠地合上本子:“她怎麼又摻和進來了?”
“巧合。”林傾城說道:“這女孩野性,但骨子裡還是善良的,咱們應該多給耐心。”
“她不是我女兒,不是我妹妹,我沒有這個義務。”宋遠洋說道:“自己的人生應該自己負責,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像話!”
見她恨鐵不成鋼,夢白哭笑不得:“既然不是你女兒,不是你妹,你激動個什麼勁?”
宋遠洋停頓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爆棚的正義感發作罷了,突然,林傾城的眼睛落到宋遠洋的脖子上:“好漂亮的紫水晶。”
天然紫水晶十分罕見,產地少,產量少,以宋遠洋的薪水,絕買不起這麼貴重的物件。
“朋友送的。”宋遠洋不自然地將吊墜塞進脖子裡,正準備說話,從外面急匆匆跑來一個捕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宋遠洋的臉頓時失去笑意,轉而繃得緊緊地,沉聲道:“病人並不是第一位受害者,剛剛接到通知,又發現兩名受害人,同時收治在另外一家醫館,兩人的肚子已經隆起,暫時沒有生產。”
夢白將手掌握起,說道:“咱們撤。”
飛速趕往另外一家醫院,穆曉婉快步追上來:“夢白,我會再去找你的!”
夢白無奈地搖搖頭,那傢伙簡直是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
“那傢伙吸的鬼胎血越多,造成的後果越叵測。”夢白說道:“根本摸不清他的套路,眼下只有阻止鬼胎被帶走,讓他吸不到血。”
一行人到達醫館時,已經有一人發作,醫館裡亂成一團,夢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病房四周撒上硃砂粉和正陽符,再強行衝進去,正準備處理的醫生一把揪住夢白:“你們幹什麼的,這是女子病房,出去!”
“我是獵鬼師夢白。”夢白說道:“這個胎不是你們可以處理的,讓開!”
夢白一聲大喝。醫生乖乖地退到一邊,夢白環顧四周,這是一間雙人病房,旁邊牀鋪空着,他一把扯下上面的牀單:“小城,玲瓏,一人拉一邊。”
林傾城和玲瓏心領神會。各自牽起牀單的一頭。隔在病人的腰上,擋住衆人的目光,現在來不及燒開水冷卻。夢白咬牙掏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咬破手指在上面畫上正陽符,矇眼貼在那女人的肚子上。
女人已經慌了神:“你們想幹什麼?”
牽着被單的林傾城柔聲說道:“放心,我們想幫你清理肚子裡的東西。”
此時。女人已經痛起來,驚呼一聲後抓着身下的牀單。額頭大汗淋漓,身子往上仰:“好痛,好痛。”
林傾城這纔有空打量這個女人,心裡不由得一驚。對方的喜好倒是一致,不管是王小姐,還是剛纔的女病人。還是這一位,都是嬌柔型的。個子不高,體型柔弱,肚子隆起來的速度倒是越來越快,那傢伙,一晚上禍害了多少姑娘?
“小城,扯緊一些。”夢白朗聲提醒道,林傾城心一抖,趕緊扯緊牀單,再扭頭一看,夢白已將星宿掛支開,將女人裹在裡頭,女人已經痛得不行,見夢白欺身上前掀動自己的身子,想推開他卻沒有力氣,趁他不備,狠命地掐了他一把,痛得夢白差點流出眼淚。
將女人套在星宿網裡以後,夢白這纔回頭,隔絕在牀單外面的兩個男人不好上前,一直在外面圍觀。
果然,佈置好一切的夢白掀開被單出來,因爲上次不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結果讓鬼胎生生地被取走,今天絕不能重蹈覆轍,有牀單遮住女人的**,他們就能守在這裡了。
女人發作得越來越厲害,堪比真正的陣痛,見她如此痛苦,玲瓏說道:“想想你媽生你的時候承受的痛苦有多長,再看這個,簡直微不足道。”
“那個怪東西,我纔不要生他的孩子……”這個女人一想到昨晚經歷的痛苦,便恐懼地摸向脖子上的勒痕,是那個男人掐的:“我不要生他的孩子,不要,啊,痛死我了。”
肚子迅速地往下墜,兩人肉眼可看到孩子快出來了,就只聽到“譁”地一聲,和上次的情形一模一樣,那隻鬼胎已經脫了體外,林傾城彎腰向前將鬼胎取出來,剛觸到它的身子,那東西突然蹦了起來,倏地往上飛,卻在觸到星宿網的一刻吱呀一聲,重新落下來!
小東西落到女人的肚皮上,她擡起頭看了一眼,瞅到那個巴掌大的畸形兒,喉嚨裡咕咚一聲,頭往後重重地仰下去——暈了。
玲瓏趕緊替女人整理好衣服,舉着牀單,兩條胳膊又酸又痛,放下牀單,兩個大男人終於肯過來看,那個鬼胎眼睛都睜不開,手腳胡亂蹬着,在星宿網下胡亂掙扎。
夢白伸開手,感覺一股力道打窗外飛進來,正牽引着鬼胎離開,他快步走向窗戶,打開窗,往四周看去,再伸手,那股力道是從馬路對面的街道上傳來的!
此時他們在二樓,並不高,夢白將心一橫,推開窗戶,徑自跳下去,落到樓下的一堆紙板上,雙腿剛着地,他拔腿就跑,從後門衝出去,掃到一個熟悉的影子,不正是那位新郎麼?
或許是感覺到事情不對勁,那傢伙轉身就跑,夢白見左右無車,迅速穿過馬路,尾隨在後,身後,夜月也跟着跳下來,此時,一名醫生衝進病房:“糟了,還有一個,也,也要生怪胎了!”
玲瓏緊張地擡頭,林傾城淡定道:“讓她生,我來。”
夢白追着那人往一條深巷裡跑,那條巷子擺滿雜物,繞過那些雜物,夢白總覺得他離自己只有一米左右,但穿過去卻始終還在前方。
身後,夜月撿起地上的一塊廢木板,大喝一聲:“夢白,讓開。”
夢白倏地竄到右邊,夜月手起板飛,木板正擊中那傢伙的後背心,他原本就步伐笨重,這重重地一擊,讓他跌落在地上,趁着這個功夫,夢白快步追過去,一腳踩在他背上:“終於逮到你了。”
夜月也跑了過來。夢白衝夜月豎起大拇指:“身手不減啊,夜。”
夜月只是淡淡地笑:“準頭還在。”
腳下,新郎一動不動,夢白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着了什麼道,可以死而復生,還到處作惡。”
將新郎的身子翻過來。一股淡淡的惡臭傳來。死意撲面而來,夜月搖頭:“死的。”
身體的溫度卻還在,夢白說道:“頭部的傷口陳舊。身體的溫度卻像剛死的人,看來寄居在他身體裡的東西已經離開了,如同壁虎斬尾,反正還能尋找新的寄居體。”
可憐新郎鬼已經去了陰間。最終沒能見到自己的屍身,夢白在他身上搜索一番。倒是掏出一個東西:“這東西是什麼?”
“掌中雷。”夜月識貨,解釋道:“說白了就是古代的槍,外觀看上去像大炮,槍身前黑端有一個小孔。槍身的後端有一個點燃火藥用的小孔,主體兩側,還有兩個圓柱形的把柄。紅銅製成的。”
“明朝時候的掌心雷不是自己製造的。而是從洋人那裡買來的,後面在康熙的時候。又大量鑄造,不過絕不允許流傳至民間,假如發現民間有私鑄,那可是重罪啊,一直到清朝末年和民國時期,民間的工匠才私自制造這種炮。”
夜月一番專業的講解讓夢白雲裡霧裡,夢白說道:“所以?”
“洋人制式和民間私鑄的制式截然不同。”夜月說道:“這把古董槍是明朝的。”
不知道爲何,夢白想到了那位明朝的琴師,他在離去時曾對自己說有陰謀,他是明朝人,與獵鬼師的先祖曾有交集,時隔多日,突然又提到明朝,夢白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夢白的身子又一震,那天在夢裡,自己曾發現還有人入夢,而自己入夢的本事來源於琴師,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潛伏在陰間的人和琴師有交集不成?
他的腦子紛亂起來,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死人了,死人了!”
不久後,那個尖利的聲音又換了說法:“殺人了,殺人了!”
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聳聳肩:“麻煩了。”
因爲出現在死屍現場,兩人免不了被帶回去審問,而此時,林傾城已經處理了另一個即將生產的鬼胎,將兩隻鬼胎聚集在一起,捆在星宿網裡,等夢白回來收拾,殊不知,兩人已經被帶走訊問。
兩人留在醫館對兩名受害人一番安撫,先回到小院,將星宿網裡的鬼胎扔在角落裡,它們掙脫不得,倒沒出什麼妖娥子。
此時,夜月和夢白兩人正面對捕快的盤問,屍檢也在同步進行中。
盤問基本告一段落,兩人分開訊問,夢白獨自呆在這間小小的審訊室裡,閉上雙眼,明朝,琴師臨消失前說的話再度浮在耳邊。
“永樂年間,也有姓夢的獵鬼師,你們家獵鬼的本領至少傳了六百年。”
“你夢家的老祖宗死後被埋在地眼。他是你們喬家獵鬼的始祖,可惜自己的魂魄還飛灰煙滅,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如今你又幫了我,我決定……”
“夢白,林夢兩家一定有個大陰謀,你必須小心,我,我只能留下這個給你……”
“琴絃沾了我作爲魘時的戾氣,聲音可滅惡鬼,你要保重,多謝……”
琴師說錯了一點,琴靈還會入夢,倒是琴靈驅鬼的能耐自己沒領教過,夢白的手扶着頭,掌中雷絕不是新郎鬼身上的,所以,是附在他身上的人留下的,夜月信誓旦旦那是明朝的東西,而那人的目標儼然是自己。
與自己有關的明朝的人只有琴師了,夢白終於睜開眼,雙手抱在腦後:“唉,一團亂麻,那東西在屍體上居然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只有死氣。”
門突然被拉開了,宋遠洋探頭進來,手裡端着茶水,坐下來後推給他:“喝吧。”
“謝了。”夢白也不客氣:“說吧。”
真是什麼也瞞不過這小子,宋遠洋說道:“首先此人的身份已經認定,受害人指認他就是犯罪嫌疑人,二,經過屍檢,此人內臟的腐化程度與體溫不符,也就是說,內臟的腐化已經超過一週,而屍體的體溫則是剛死的人,此人頭部有致命傷,法醫說那麼大的傷口,人早就該死了。”
“簡單來說,這個傢伙死了兩次。”夢白喝一口茶水,熱乎乎的東西讓人好受不少。(米需.米.小.說.言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