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什麼感覺我不知道,反正蘇宴一直堅持讓他給我鍼灸已經成功的讓我覺得好像有些憋屈。
而且好像被子裡呼吸有些困難的樣子……
偏偏這時候蘇宴還在扯我的被子,我堅決不從,所以越來越悶,越來越沒什麼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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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蘇宴估計毛了一把把被子掀了的同時,我也被掀的滾到了牀下。
冷冰冰的感覺讓暈頭轉向的我瞬間抖擻起來。
我驚恐的捂住胸,然後往浴室跑,至於蘇宴的臉色,呵呵,我哪兒管的了他啊,我自顧都不暇了。
冰冷刺骨的感覺從腳底一直鑽入骨頭,我躲進浴室以後,好半晌蘇宴纔過來敲門,而我已經被凍的動都動不了了。
我苦笑着把自己縮成一團,之前的感動啊糾結啊撲啦撲啦飛走了,留下的就是怨恨還有惱怒,以及屈辱。
蘇宴在外面有些生氣道:“出來!”
我把自己抱的更緊了一些,可是刺骨的冷還是不停的往我的骨頭裡鑽,疼,已經比冷更讓我難受了,可是我沒有辦法,浴室裡並沒有放其他東西,我能縮在浴桶裡已經是用了我最後的力氣了。
而外面的蘇宴已經非常不耐煩了,我只聽到木門被踹爛的聲音,而蘇宴已經進來了,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我只看了一眼便沒有再看的慾望。
“你在鬧什麼脾氣!又什麼能比你的命重要!”
我心裡忽然燃氣了一股怒氣,憑什麼他覺得好就能強加在我身上!我又不是賤,那些對我而言就是毒藥,偏偏他樂此不疲,還自以爲是的認爲那是對我好!
現在更好,以這種虛僞的名義讓別的男人看我的身子,若非我並不是戰國女子,不然此時我應該是去死吧?
我打着寒顫,咬牙道:“若是殿下想要羞辱於我,那麼只管明着來,如此下作手段,真是令人不恥!”
我知道這話很傷人,不過看到蘇宴臉色難看,我卻絕對異常的開心,我忍的夠久了,這個男人如此惡劣,偏偏我不能對他做什麼,有時候我忍得太難受恨不得一刀捅死他,那樣我就會自由了,可是我再怎麼想,只要稍微有理智就不敢把事情做絕。
真是特別的屈辱。
蘇宴抿着嘴脣,“孤說過了,沒什麼事情,比你性命重要,何況只是鍼灸而已。”
這句話令我的理智徹底斷裂,“滾!誰稀罕你多假惺惺!”
蘇宴抿嘴,只是伸手過來抱我,我心裡反感至極,然後開始止不住的狂吐,蘇宴皺眉,但是並沒有把我丟開,而是抱回房間,然後吩咐丫鬟送熱水過來。
我趴在牀沿,然後繼續吐,那種恨不得把自己內臟都吐出來的感覺讓我難受極了。
御醫過來想要替我把脈,我看到以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手就抓了過去。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看到御醫僵硬的臉,還要蘇宴明顯震驚的神色,不過我本想道歉,卻還是被那種想要吐的感覺打斷,繼續不停的乾嘔。
或許我該慶幸之前吃的那些都吐蘇宴身上了,現在不過是乾嘔而已。
蘇宴伸手過來輕輕拍我的後背,我邊躲邊推,不管他心裡什麼想法,我受到的侮辱已經令我難以繼續和他維持這種和睦假象。
只是很快的,蘇宴壓住了我的手,強硬的把我抱住然後替我順氣拍背。
我本就身體虛弱,現在更是被折騰的沒有力氣,再反感也只能由着他,我倒是想拒絕,不過現在我就是有力氣估計也推不動蘇宴。
忍着噁心,我連忙道:“放,放開!”
蘇宴皺眉,“你現在都這樣了,還有力氣廢話?”
我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繼續嘔,直到現在我已經覺得我的胃在一抽一抽的犯疼,偏偏就是沒有暈過去。
事後我想想,這估計是我最難受的一次了,對於能挺過來,我自覺還是非常神奇的。
不過現在,我時時刻刻都覺得自己好像快死了一樣,蘇宴穿着被我吐了一身的衣服,本來都稍微好點,被他這麼一整,我其實心裡更噁心了,雖然是我自己吐的。
反正就是這麼難受着難受着,我又暈了,特別嬌弱的樣子,天知道,我其實並不是那麼嬌弱的人。
反反覆覆,我被蘇宴這麼爲我好折騰的徹底沒了脾氣,而那些丫鬟,看我已經像看活祖宗一樣了,我稍微動一下,她們就神經兮兮,所以情況雖然確是再好,不過我看起來反而越加悽慘。
當然,我也深刻明白了,這裡的御醫並不是半吊子,而且還特別有本事。
因爲御醫每天看我一次,都會告訴蘇宴我越來越好,但是蘇宴一臉的不信,到月底的時候,已經成功暴躁,威脅御醫要是再不治好我,就剮了他。
御醫被嚇的一抖,而我本就難受,被嚇的差點尿了,咳咳,當然並沒有,只是又暈過去了而已。
我無數次的鄙視我自己,不過也沒有辦法,事實就是我弱的很,而且我直覺再這麼下去,我估計還會更慘。
偏偏最糟糕的就是,蘇宴吩咐那些丫鬟時時刻刻的看着我,不准我單獨呆在屋裡。
而被蘇宴不知道第幾次折騰暈了以後,我開始明白,蘇宴是真的對我好,雖然讓我情況糟糕並且十分想踹死他,不過理智還在,我就明白,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賣了還得笑着給他數錢一樣。
縱然我非常不喜歡,也得接受這個事實,並且還得時不時感激他一下。
哦,不是我真的想這麼做,而是傾荽被他派回來了,每天抽空就會告訴我琉璃情況糟糕,需要蘇宴幫助。
我都懷疑她是想利用我讓蘇宴自動給琉璃送錢了,雖然我不覺得自己有那種魅力,但是蘇宴總會明裡暗裡的告訴我,我要是配合養病,那麼他會給琉璃更多的幫助。
真是,想恨都沒有理由啊!站不住腳就是這麼可悲。
而蘇宴確是並沒有騙我,傾荽也告訴我他確是派人送糧還有銀子過去了,而且我粗粗一算,這比我嫁妝值錢多了,大約是五倍往上,算完以後,我徹底歇了以後算賬的心思。
只是偶爾心裡想想懟他而已,這不算矛盾。
不過今天狀況就有些糟糕了,御醫說的沒錯,我也說過,每天七八次吧,反正我說過了,我沒什麼事,只需要好好養養就行,偏偏蘇宴緊張的很,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等我被掐醒以後,只能想着換一種辦法了。
蘇宴一直想讓我接受御醫的鍼灸,說是祖傳手藝,咳咳,祖傳手法,對我這種情況最有效了,不過那次被他扒了中衣已經讓我恨得牙癢癢了,所以他最近都並沒有提。
我硬扯了一個笑了出來,“殿下,你和這些丫鬟出去吧,我讓御醫替我鍼灸就是,說不定好的快一些。
蘇宴看了我一會兒才點頭同意,出去的時候還看了御醫一眼,才和那些丫鬟一樣出去了。
我心裡一鬆,蘇宴肯離開就好,要是他堅持不離開,其實我也拿他沒有辦法,好在他估計已經被我久病折騰的煩了,所以也同意了。
等確定人都不在外面了以後,我趕緊捂住御醫的嘴,他沒有反抗就是驚恐的看着我。
我喘了幾口氣,道,“若是你不想死,那就配合我!知道嗎?”
御醫看起來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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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鬆了一口氣,然後放開了御醫,小聲繼續道,“我估計離好還有段時間,你應該看出來了吧?”
御醫點頭。
我看到他點頭,也沒有那麼緊張了,“你告訴蘇宴,我需要靜養,最好是單獨的,這樣纔會好的快,不然就這麼下去,我的情況只會越看越嚴重。”
御醫悚然的看着我,然後點頭,“娘娘放心,微臣必當盡力!”
這下我徹底的放心了,只要這個人配合,那麼我說不定就可以找到機會修煉,這都要一個月了,我愣是沒找到什麼機會,蘇宴幾乎都沒有離開過,那些丫鬟也白天黑夜的看着我。
別說我情況確是不太好,就算是好的,估計也被折騰的不好了。
好在終於可以單獨自處了,只會這種快要死了一樣的狀態也會好上許多,起碼看起來不會這麼悽慘,至於理由,我相信這個說話耿直的御醫還是會扯的。
果然,蘇宴一進來,御醫就編了一大通我覺得聽不懂的話,不過大體意思沒差,蘇宴不放心的追問了好幾次,御醫都面不改色的扯了回去。
有點佩服這種說謊不需要打草稿的。
不過我也不過是想想而已,並沒有真的去試試撒謊,我這種樣子,估計蘇宴會立即拆穿的。
而聽完以後,蘇宴沉默了好半晌,還是同意了,似乎真的相信了御醫的話。
至於他是不是真的相信了,我覺得這反而不重要了,畢竟我對目的就是單獨自處,然後修煉讓自己恢復的快一點,只要我好了,我相信蘇宴是不會絕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終於得到了我想要的清淨,我雖然沒有希望中那麼高興,不過也是真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