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留下,我們纔有可能,那紅塵事太多,我也不忍心看你受苦,有些事月老到時候會告訴你。
天條無情人間有情,上萬年前有七仙女與董永的佳緣,經歷了那麼多的艱難,最終得到王母的允許,結成連理;百年前冥王求娶牡丹,芍藥替之,冥王目空一切,最後才知愛的是誰,卻留下遺憾。
我望着凡間,看着街上的人羣來來往往,有的着急回家照顧生病的人,有的默默傷感,惹人心疼,屋檐下,有的人家和睦相處,孩子開心的呀呀學語,而有的卻在爭吵,有的在哭泣,曾愛的那麼深,曾那麼認真,轉身只能相負,最牽我心的那個姑娘,由於世俗門當戶對的阻攔,加之權貴的壓迫,選擇無情推開愛的人,只願一人落淚,不負衆人。我不也是如此,選不了未來,總有束縛來捆綁。
“傾城,若有一天我們被無情的天條束縛,你能否帶我離開這薄傷之地,尋一片靜土?”
“傻丫頭,我一定會的,整個天界我又何曾放在眼裡。”
“也對,近幾年萬物不受控制,若不是我有重生之術,再加上救了王母娘娘,不然我們怎會遇見。”可救了她是好還是壞,遇見你又要有什麼樣的結局,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所看過的那些場景,會不會是我們的寫實。
“你是在不滿遇上我了?”攬過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傻瓜你在比什麼都重要。
“那有…我不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心裡的答案,也許是想的太多了吧!
“那是什麼?”心裡笑她太笨。
“別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笑得有些僵硬,心裡更是一陣慌張,好像有什麼不好的是要發生,在這冰涼的天界呆的久了,開始害怕了。
“有嗎?”甜甜的一笑,能傾多少人的心,不過他只想叫她心醉。也許笑都帶着邪惡,像這類人,他在落顏發呆的瞬間霸道的親吻她,有人卻着急的跺了跺腳。
“雪神,這次你百辭莫辯了。”遠方一陣嘆息,落顏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臉上一片緋紅,雪神只是淡淡的開口“有什麼不好,月老。”話語冷的讓人難以接受。
“王母娘娘剛纔架鳳凰鳥過去了,那時你在…”
“無所謂。”他打斷了月老的話,整個天界只有月老會和他說話,關心他,但他卻不會對別人好,或許他的溫柔都留給了落顏一人吧!
“你…”月老無奈的搖搖頭,這雪神如此冷傲,那這姻緣是對是錯,我也只是個牽線人,命格還要他們自己看透,我只願有情人終成眷屬,願他們不是有一對的梁山伯與祝英臺就好。
“傾城,別太冷漠,讓關心你的人都不敢親近你了。”
“落兒只要你不在意就好,天庭我也呆夠了。”一抹邪笑。
“哼,別打壞主意。”我絕不讓你受累。
“沒有呀,我只不過是在想我們同甘共苦的日子來了。”
“纔不是呢!”
“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我希望你偶爾可以想起我就夠了。”落顏在傾城的懷裡玩着他的頭髮。
“好啊,只要你放的下。”或許我該去找冥王了,看看這百年傳說是不是真的。
“你壞。”傾城只是微微一笑。
那些小甜蜜,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很浪漫、很幸福,可這冷酷的天界不允許。
一切都太突然,我不過離開你一會就被請來瑤池,而你竟然也在,是月老說的那樣嗎,我們的災難來了。
“落顏你可知錯。”落顏頷首打算跪下去。
“落兒,她不配你跪她。”拉過落顏。落顏順勢躺進他的懷裡,卻點了他的穴道,我知道這一天早晚回來,我已經夢這樣的場景很久了,對不起傾城,我不想你爲了我和她衝突,她也是心疼你的,儘管比不上玉帝的溫和,一轉身跪下了。
“我知道錯了,但請你不要處罰冷月,不,是雪神。”我在賭,賭我曾救她時她許的諾。
“好,我答應你。”不是不處罰,這人玉帝都不忍心動她怎麼捨得動麼?何況她也不想動,這上萬年冷冷的天條害苦了多少人,也許有人可以逃離天條的約束,她也想換換這天條,她也想人間留戀那個承諾她生生世世卻爲了衆生離去的人。
“落顏,給你三種選擇,一、喝忘情水;二、下世爲人;三、你親手殺了雪神。”逼走了你,他會恨我,可也只有這樣,只有這樣纔是最好。
“那就下世爲人吧。”其餘的分明是在爲難我。
她默默望向傾城,我想我們還會再相遇。離開不是讓你悲傷,是想給你給好的未來。
“你別妄想分開我們。”他衝開了穴位,一個雪怨斬劈去。
“休的放肆。”乾坤鉢罩住了他。
“別忘了你的誓言,一命換一命。”你百年前替牡丹隱瞞情事,還要我救一個不相干得人,難道這不是你的秘密麼?你可以允許他們在一起,今生我會和冷月在一起的,那也許只是時間的問題。
芍藥花主的離開,總是我不可隱瞞的事實,只不過是她太少露面,又與牡丹容顏相似,很少有人知道罷了,我不過不想挑起百年前得事情罷了!
王母收了乾坤鉢,“你按你說的離開吧!”扭頭不看他倆。雪神我並非怕你,只是不想與你大動干戈,不想讓玉帝在離開三界後還不得安寧,若不是他是你舅舅,我何須如此縱容你,哎,算了,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落顏註定要下凡的,她註定要遇見那個——‘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爲誰生?’的那個人…
“傾城,我的心裡只有你,這樣便夠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不管多少年,只要相遇,即使匆匆一眼,也會將你留戀埋入心底。”拉着傾城離開。
其實是落顏想多了,以爲自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還有不想讓雪神與天界爲敵。不過她所擔心的好像有些多慮了,此時此刻王母正在爲自己療傷,就算高高在上,也未必勝得過天界所有人。只是畢竟是天界之主,都有一張王牌,是你所不可取勝的。
“傾城,以後你要好好地,如果真的想忘了我,月老那…你忘了也好,比這傷憂好。”落顏有點鬧小情緒了。
“你再說一遍試試。”
“你兇什麼兇,我不是怕你太難過嗎!”說完哭了起來,我們的未來真成了未知,我們的愛戀好像從一開始都註定沒結局。我真的希望我們可以脫離這天條的束縛,哪怕剔除仙骨。
“好了,落兒,別哭了,我答應你,不於天界爲敵,我會替舅舅好好守護他至死都不願捨棄的一切。”
“你不許騙我。”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裡,好希望多年以後,我們可天荒地老。
消逝是風中的一片葉子,在樹枝的牽掛叮嚀中依依作別;消逝是雨季的一道虹,悽慘的容顏在驚美的目光裡消融。你終究要離開,我卻連拒絕的話都不能說出口。以前總是捉弄月老聽他說每個星星的故事,我講於你聽的這個可還好?
“落兒,這個誓言是我聽過最美的。”
“是啊!星石諾言就讓我們拿一輩子來見證吧。”
“恩,落兒,記得要等我。”
“我挺羨慕芍藥姐姐的,雖然是替牡丹代嫁給冥王的,卻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只可惜冥王直到姐姐離開了,才知道自己在初次見面時就愛上那個與牡丹有八分相似的姐姐,爲什麼人總是要報恩。”
“傻落兒…‘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爲誰生?’那滿城的花爲的是冥王,是她不想走,換種方式陪在他身邊。”
“好無可奈何呀!”
“別想了,你只要記得我是你一個人的傾城,只爲你茶花落盡。”
“還好意思說,傾城傾國的是佳人,你是小惡魔。”笑的花枝招展。
“那你是才子,我是佳人,絕配。”
“是嗎?我是不是再封個號,就叫惡魔,你的天使。”遇見你真好。
和你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越捨不得離開,原諒我的不辭而去。
奈何橋的風好涼,涼的心疼。
“孟婆,來碗湯水。”天兵說道。
“好類,如今仙人被貶也要從這兒離去,遺忘千年夢,直言下世緣。”
“給。”
落顏接過湯水,清澈的沒有一點污漬,好像月老研製的忘情水。我還是選擇忘記你,忘記你,不知算不算背叛你,別恨我,傾城,再見。擡起手要喝湯水。
你又騙我,說什麼等我醒了你再離開,我若是真的睡了,醒了怕是連空氣裡你的味道都捕捉不到了,你早已去了很久了,用力握拳,痛了手,卻讓嘴角掛上笑,我不願你看我悲傷的樣子,怕你會太過心疼,怕你會覺得我沒有你會過得不好。
“落兒,等一下。”雪神飛身落下。
“參見雪神。”天兵立刻給冷月行禮。
“你還是來了。”
“爲什麼不和我說一聲再走?”
“月,我是怕你傷心,不想訴離別之苦,不想再留戀。”像做錯事得小孩一樣把頭低下。
“我會留戀,現在不必了。”落顏心中猛地疼痛,你在怪我嗎?身子微微顫了下。
念念斷情,望穿路,‘忘字訣’,落顏擡頭字跡已映入額頭,沒有看見他的清晰容顏。
“我送她離開。”好果斷的語氣,容不得拒絕。
“雪神請便。”
一陣風雪,送你離開。再見時,你已是出水芙蓉的美麗。
“回去覆命吧!”
“雪神,小的告退。”真是一座冰山,送自己心愛的人離開,也要滿城風雪。
落兒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怕你記起我的時候,我們已沒有相愛的理由。
雪花片片,落下的都是我的哀傷,我並不是生來就冷冰冰的,只是少了那個讓我溫暖的人,落兒。
下界沈府的丫鬟都忙亂了,因爲夫人今天要生了,主子一向待人和善,這緊張的時刻,連下人的心也揪了起來,還好,剛剛穩婆說一切順利,沒有問題。
“老爺,夫人生了。”隨即聽到嬰兒的哭聲,響徹雲霄。
“男孩?女孩?”
“是位小姐。”希望長大後像她孃親般好。
“夫人,你辛苦了。”沈奕風坐在牀前心疼的看着慕容沫。
“不辛苦,奕風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來,抱小姐給夫人看看!”奕風很溫柔的把沫兒扶起來。
“沫兒,你看小娃娃好可愛的,”
“挺可愛的,七分像你。”
“要應了沫兒所言,我女兒成人禮之時定驚豔全城。”
沫兒淺淺的笑了,這都沒長大呢!就想着以後了,我只願我們一家人開心快樂。
“哇,下雪了,好漂亮。”一個小丫頭叫了起來,沈奕風只是看看窗外。
“落雪深層現玉顏。”
“你呀!還是喜歡吟詩,我都不知道讓你離開京城是對是錯。”
“沫兒,我若不是以詩奪了你的芳心,你怎肯與我共度一生呢?”
“奕風。”沫兒的臉微紅。
“沫兒,給孩子取名落顏,願她以後出落的貌美如花。”
“行了,我不求她出衆,只要能幸福就好。”
“這個嗎?等以後顏顏說了算,你還是明年給我生個胖小子的好,十八年後我們就可以遊玩天下了。”
沫兒羞得把臉藏進奕風的懷抱,她知道,她要的已經在身邊,以後的事不論如何,她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