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程太醫着急忙慌的跑來了,然後跪下給晉安帝和嫺妃請安,“老臣參見皇上,嫺妃娘娘。”
王馥瑤一陣噁心上來,又是要吐,晉安帝見此,心裡一陣窩火,沉聲道:“還參見什麼參見,快點給嫺妃看看!”
被晉安帝這麼一吼,程太醫不禁抖了三抖,隨後立即跪到王馥瑤身邊,將手搭在她手腕上診脈,時不時程太醫皺皺眉,看的晉安帝十分緊張。
待程太醫診脈完畢,他立刻問:“嫺妃脈象如何?爲何會一直嘔吐不止?”
“回皇上,嫺妃娘娘此乃害喜之症,有身孕的女子皆是如此,只是嫺妃娘娘似乎比尋常人要嚴重一些。”程太醫回稟道。
見晉安帝臉色十分不好看,程太醫接着說,“皇上無需擔憂,待臣開幾副調理的藥給嫺妃娘娘,就會改善許多了。”
“綠蘿,你去跟程太醫取藥。”晉安帝對綠蘿道,綠蘿福了福身子,就跟着程太醫一前一後出去了。
晉安帝扶王馥瑤躺下,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十分心疼,他捋了捋王馥瑤額上的髮絲,柔聲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爲皇上懷龍種,是臣妾的福分。”王馥瑤微微的笑了笑。
“瑤瑤,其實陣子朕一直在忙出巡的事情,經過你上次對朕說了那番話後,朕決定親自到民間去勘察一番,你說的對,朕總是待在皇宮裡,聽那些大臣說,得來的永遠是國泰民安的好消息,所以這次朕決定一個人出宮,本來想着出巡,但是爲了防止有官員提前做了準備,朕決定微服私訪。”
聽了晉安帝的話,王馥瑤顯得有些驚訝。
那次兩人一起出宮,她只不過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竟是放在心上了。
“朕本來想着帶你一起出宮,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晉安帝嘆了一口氣。
王馥瑤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然後突然握住晉安帝的手,“皇上,臣妾想和你去。”
看着晉安帝的眼神十分委屈的樣子,讓晉安帝有些於心不忍。
“不行,瑤瑤,你現在身子不好,有懷着孕,之前的想法,是朕欠缺考慮了,你且安心待在宮中養胎。”晉安帝安撫道。
很顯然王馥瑤不會就這樣被晉安帝安撫,因爲她的目的就是要出宮。
王馥瑤立刻沉默起來,躺回了褥子裡,將自己頭給埋起來。
“瑤瑤,你生氣了?”晉安帝有些無可奈何,早知道他不應該將之前的決定告訴她的,現在這丫頭倒是和他鬧氣脾氣來了。
“皇上既然不理臣妾了,那臣妾也不要理皇上了。”她悶聲道。
“既然你不理朕,那朕可就去找……”晉安帝說到這,故意拖長了聲音然後頓住,這時王馥瑤立馬從被子裡鑽出來了,然後氣呼呼的說:“皇后娘娘,婉妃,靜嬪,和姐姐……”她依次數着。
晉安帝見她這般孩子氣的模樣,心情不禁大好起來,他走過來,又在牀榻上坐下,王馥瑤見他過來,然後道:“你不是要去找她們嗎,何須再來臣妾身邊了……”
話音未落,晉安帝竟是俯下身吻住了她,王馥瑤沒想到他會這麼突然,一時之間呆愣。
良久才被晉安帝鬆開。
“瑤瑤,朕喜歡看你爲朕吃醋的樣子。”晉安帝笑起來。
王馥瑤看着他這樣說,一時有愣住了,堂堂的一國之君,真的會因爲她吃醋這麼開心嗎?
在心裡不得不重新開始審視面前的這個男人。
他明明應該是冷酷,無情,奸詐的啊,可是這些日子他們相處下來,她卻越來越覺得好像並不是這樣,也因爲這樣總是會莫名其妙出現動搖的時候。
見她半天不說話,晉安帝以爲她還在生氣,又好聲好氣的哄勸道:“瑤瑤,你現在這身子,跟着朕在外面,十分不安全,如果是出巡朕一定帶你出去,可是現在,你跟着朕,萬一遇到刺客怎麼辦?”
聽到刺客二字,王馥瑤身體一僵,纔回了神,立刻對晉安帝道:“皇上,其實你帶臣妾去,反而不會暴露你的蹤跡。”
聽王馥瑤這樣說,晉安帝挑了挑眉,見晉安帝似乎是被自己這句話引得上了勾,連忙接着說下去:“你帶臣妾一起出去,別人只會覺得我們是尋常的夫妻,皇上要是自己一個人出去,倒是有些可疑了。”
晉安帝反覆思量這句話,突然覺得這話十分有力,可是他還是擔心她的身體,看出晉安帝的顧慮,王馥瑤繼續道:“其實皇上無需擔心,只要安排程太醫和綠蘿跟着便好。”
晉安帝皺眉,“李金還有李將軍也會跟着去,再加上你們三個,人數似乎有點多了。”人多了就會暴露目標。
“皇上,其實人多反而不容易引起懷疑呢,咱們就當一家人一起出行了。”王馥瑤掩嘴笑起來。
這話晉安帝聽了去,心裡倒是愉快極了,後宮之中這麼多女人,卻沒有一個像王馥瑤這般形容他們的關係。
除了愉快更多的是溫暖,君王總是孤獨的,被凌駕於萬人之上,萬人都在敬仰,實則是在害怕他,他與他們總是隔着彷彿很遠很遠的距離。
晉安帝衝王馥瑤溫柔的笑了笑,然後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朕怕是這輩子都要被你吃定了。”
王馥瑤聽他這樣說,自然也是開心的笑起來。
微服私訪這事不知怎麼的,沸沸揚揚的傳到了皇后的耳朵裡,又是發了好一陣火,但轉念一想,又有了別的主意。
皇上要出宮,自然要有人來監國,按理說,一般都落到太子頭上,可是應着先帝的規矩,太子一定要等弱冠之年才能立。
如今晉安帝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分別是皇后的大殿下安梓喬,良嬪的二殿下安梓良,婉妃的四殿下安梓軒和靜嬪的大公主安茹,賜封號文怡,另外就是王馥瑤腹中未出世的龍種。
大殿下安梓喬十九、二殿下安梓良十七、四殿下安梓軒十四、文怡公主十歲,因此太子遲遲未被冊封。
按照慣例,太子都由長子或嫡出之子繼承,也就是皇后之子,可是先帝偏偏改了規矩,說是由當朝的皇帝自己選擇太子,起初在朝野上下引起軒然大波,可是隨着先帝的駕崩,衆人也就默許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