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樓煜和傾城與楚尚書夫妻辭行,楚夫人拉着傾城說着送別的話,母女兩哭個不停,楚尚書也紅了眼眶,看着吉時快到了,他將女兒交到樓煜的手中,再三囑咐樓煜要善待傾城後轉身扶着楚夫人顫抖的肩膀柔聲撫慰。
傾城不知何時才能見到父母,不禁就地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
“女兒不孝,不能侍奉左右,望二老保重......”話到後來早已泣不成聲
“傾城啊,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好好的娘就安心了......”
“岳母大人放心,小婿定會好好照顧傾城。”
楚夫人頷首,將頭埋入丈夫懷中抽泣着。
樓煜將傾城扶上馬車,又向楚尚書二人道別,便踏上了迴天朝的路。傾城不知,天朝便是她夢的破碎之地......
天下分三國,三國之中,天朝最爲富饒,夜闌兵力最強,而魏國則有些特殊,它國土最小,四面環水,水軍卻是其他兩國遠遠不能及的,兩百多年來三國鼎立的局面從沒有人去打破。從魏國到天朝需十多天的路程,其中大多是水路。
傾城他們所坐的船並不華貴,卻不乏舒適,似是特意想掩人耳目。
此時,傾城與樓煜正在專心對弈,傾城的棋藝雖好,可樓煜總能一眼看穿,偏偏樓煜似乎又在故意讓她,氣得她撅起小嘴,樓煜看着她的小動作,不覺可愛,隨意道:
“傾城,我們此行並不急着迴天朝,你想遊覽什麼地方麼?”
“我聽說從魏國到天朝會途徑夜闌,我很想去夜闌看看。”說到此處,傾城雙眼雪亮,一臉十分感興趣的樣子,看得樓煜一笑。
“現在調轉方向一天便可到達夜闌國都,既然你想去,那我們去遊玩一番也無不可。”
“夫君大人見過夜闌國六皇子耶律齊嗎?他被稱爲是當世唯一能與夫君你一較高下的人,我很好奇,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呢?”
“我倒是沒見過,不過聽說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風姿卓越,被夜闌的百姓稱作是玉面將軍,怎麼?娘子有興趣?”
“是嗎?不知他與夫君你誰更俊美呢?呵呵....爲妻我可真想見見呢。”說着傾城不理會樓煜,將眼看快輸的棋子推到
“夫君,船搖得厲害,我們還是別下了吧。”拍拍手便走了出去,樓煜笑着搖搖頭,細細收拾起殘局,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的妻子這麼頑皮呢?
傾城回到房中,吐出一聲嘆息,自從新婚以後樓煜便再也沒有和她同房,雖然十分寵愛她,可從來不做越矩的事,他們可以說是相敬如賓。她知道他還放不下那個人,知道他對自己更多的是愧疚,可還是忍不住沉溺在他的溫柔中。每每看見他眼裡那不屬於自己的淡淡的憂傷,她想抹,卻抹不去。
翌日,傾城一大早便來到甲板上,在船上呆了十多天的她顯得十分興奮。樓煜從房間出來便看見這麼一副畫面:一位絕美麗人隨意將綰成鬢,斜插一支如意簪,身着牡丹束腰抹胸裙,外披淡綠輕紗,望着海天交界處,海風吹過將幾絲秀髮吹起,俏臉因興奮而微微泛紅。溫柔的眉蹙起,將自己的外衣褪下,走過去輕輕披在她肩上
“風那麼大,生病了怎麼辦?”責怪的口氣讓自己一愣,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如此關心她?
“夫君大人,那邊就是夜闌,你快看啊,那裡好美......”傾城嘴角輕揚,笑容溢出嘴角。
“是啊,很美......”連樓煜自己都沒發覺,自己這句話是對着眼前的人說的。
夜都雖然沒有天朝繁華卻別有一番風味,這裡的建築都是由白色的石頭建成,石頭上雕刻着各式各樣的花紋,素雅卻不失華麗,街道上人山
人海,似乎在慶祝什麼節日。
似是被這裡的氛圍感染,傾城拉着樓煜擠進人羣,看見一旁有個神色激動的女孩,傾城甜甜的笑着問:“這位妹妹,你們這是在過什麼節日麼?”
女孩見傾城如此美貌,不禁一呆:“姐姐不是本地人吧,今天是我們的六皇子凱旋的日子,我們大家都爲了見見他呢。哈哈”
傾城更是一樂,不想一來夜都便可以見到那位神秘的六皇子,這時人羣愈發激烈的歡呼了起來,樓煜護着她,生怕她被人羣弄傷了,遠遠見到一條長龍遠遠而來,呼聲震天,氣勢如虹,一步步走來卻有條不敘,這應該就是六皇子的親衛了吧。依稀看見策馬在前的是一個年輕人,隨着隊伍的靠近,他的樣子逐漸清晰開來,那是樓煜迥然不同的俊美,長長的眉,長長的眼,刀削的鼻樑,性感的嘴脣,無一不散發着一種邪魅,若是說樓煜是絲絲春風,那麼他就是炎炎夏日。
他顯然注意到了人羣中氣質非凡的二人,別有深意的看了他們一眼便轉頭離開,樓煜微微蹙眉,拉着意猶未盡的傾城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