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知府蘇繁中,生有一子一女,兒子名爲蘇白,今年二十一歲,生的風流倜儻,瀟灑不羈,但卻愛招蜂引蝶,禍害了不少良家婦女,名聲極壞。女兒名爲蘇俏俏,年方十五,花一般嬌嫩的年紀,生的國色天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遠近聞名的才女。
康熙四十年的選秀,蘇俏俏本在待選之列,奈何當時生了一場大病,沒法參選,於是蘇繁中奏明負責選秀的官員,免了蘇俏俏此次的選秀,等到康熙四十三年再參選。
康熙此次南巡,到杭州時暫住驛館,康熙召見蘇杭地區的官員,後宮的嬪妃則是接待這些官員的家眷。蘇俏俏生得明眸皓齒,國色天香,冰肌玉骨,似出水芙蓉,令人見之忘俗。再加上她溫柔嫺靜,擅察言觀色,幾句話便哄得敏妃眉開眼笑,因此入了敏妃的眼,讓敏妃動了心思。
敏妃知道胤祥不喜富察氏和瓜爾佳氏,所以她早就有爲胤祥再尋侍妾的心思,如今瞧見了各方面都很合適的蘇俏俏,不免動了心思。
敏妃也不知會胤祥,直接去徵求太后的意見,太后對蘇俏俏也喜愛,但只是單純的喜愛,並沒有其他的想法。聽了敏妃的來意,太后想起蘇俏俏伶俐溫柔善解人意的樣子,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爲了伊嬈着想,她不願胤祥收了蘇俏俏。
蘇俏俏人伶俐,嘴巴甜,長的好,才藝佳,這樣一個女子絕對是伊嬈的大敵,太后可不願胤祥的心被蘇俏俏勾去。
太后推說此非大選之時,回絕了敏妃,若真的喜愛蘇俏俏,等四十三年選秀的時候要了她也不遲。
伊嬈回去之後聽到的便是太后婉拒敏妃的消息,這事兒不宜張揚,知道的人並不多,得到這個消息,不知怎麼的,伊嬈竟然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福晉,嚇了奴婢一跳,還真以爲這是鐵板上訂釘的事兒呢。”柳柳拍了拍胸口,後怕不已。她是偶然聽敏妃的貼身宮女說的,聽到了幾句,忙不迭的跑去找伊嬈了。
伊嬈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她聞言開口道“可憐十三爺,少了一位、佳人相伴。”
“福晉,您還真希望十三爺納了蘇小姐啊?”紅紅柳眉倒豎,對伊嬈的想法非常不理解。
伊嬈笑笑,沒開口。沒有了蘇俏俏,還有會張俏俏、李俏俏,選秀三年一次,她能擋得了幾次?與其揹負妒忌的名聲,不如大大方方的恭喜胤祥。
伊嬈本以爲此事到此就結束了,她也沒放在心上,不想她終究是太天真了,太后拒絕了又如何,事在人爲,想要達到目的,那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兒。
康熙在杭州停留了半個月,這日蘇繁中的兒子蘇白送了請柬,邀請胤祥過府賞菊。這次隨行的阿哥有太子,有胤禛,有八阿哥,還有胤祥,但蘇白這次只邀請了胤祥一個人。
胤祥本不想去,奈何蘇白一再邀請,盛情難卻,而且他不再是隻邀請胤祥一人,他還邀請了太子胤禛八阿哥,胤祥看這樣無法拒絕,便去了。
過了兩日,蘇白和蘇俏俏邀請胤祥和伊嬈過府賞花,蘇白邀請的是胤祥,說與胤祥一見如故,想找他拼拼酒,聊聊天。蘇俏俏邀請的是伊嬈,說伊嬈的針線不錯,想和她討教一二。
兄弟兩人邀請伊嬈胤祥夫妻,這瞧上去也沒什麼奇怪的,再加上伊嬈有心會一會蘇俏俏,所以她點頭應了邀請。伊嬈同意了,胤祥也跟着同意了,於是夫妻兩人知會了敏妃和太后一聲,便一道坐車去了蘇府。
到了蘇府門前,蘇白已經站在門口久等了,下了馬車之後伊嬈才發現眼前的蘇白便是當日在西湖調戲她的猥瑣男。看蘇白的桃花眼仍然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自己身上掃過,伊嬈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冷笑,看來當日那兩腳這蘇白沒記在心上,她不介意再給他幾腳。
進了府,蘇白拉着胤祥去了府中的花園,伊嬈則是被小丫鬟引着去了正院,正院門口,蘇俏俏也已經等候伊嬈多時了。
伊嬈這是第一次仔細打量蘇俏俏,見她肌膚勝雪,美眸流轉,紅脣誘人,不覺在心裡撇了下嘴巴,心裡暗道,長的一般般嘛,真不知道敏妃看上了她哪一點。
伊嬈自己生的傾國傾城,在鏡子中見慣了自己的模樣,其他人在她眼中都是一般,反正都不如她好看,她也沒覺得眼前的蘇俏俏比自己身後的紅紅和柳柳美了多少。
不過想到蘇俏俏會的才藝,伊嬈眼眸閃了閃,唉……她也就容貌上能碾壓蘇俏俏了,論才藝論性情,她還真比不上蘇俏俏。
伊嬈和蘇俏俏待在房間裡討論了一會兒針線上的事情,並且說了幾句閒話,蘇俏俏態度不卑不亢,說話不疾不徐,溫言軟語,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瞧着賞心悅目,心情愉快。
“十三福晉,不如咱們去花園裡看花吧?有幾盆菊花開的極好,您若是見了,一定會喜歡的。”蘇俏俏忽然提議道。
伊嬈愣了下,這個時候蘇白和胤祥在花園裡賞花,她倆湊什麼熱鬧?蘇白對她來說是外男,不能見,胤祥對蘇俏俏來說是外男,也不能見。微微一笑,伊嬈開口道“十三爺,在花園嗎?”
“福晉您多慮了,奴婢的哥哥特意在花園留了人,咱們過去,不會碰見他們的。花園只有一個,總不能讓他們霸佔着不讓咱們瞧吧。”蘇俏俏給了一個很合理的解釋。
伊嬈見此,點頭同意,她倒是想要瞧瞧,這位蘇姑娘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她是裝傻,眼神木木不靈光,但蘇俏俏那略帶審視的目光還是被她察覺到了,和她玩心眼?她等着哦
伊嬈跟着蘇俏俏來到了蘇府的花園,蘇府是典型的江南建築,水榭亭臺,小橋流水,奇石橫臥,鮮花吐瑞,真真是精緻異常,一步一景。蘇俏俏領着伊嬈瞧了幾盆菊花,那菊花有黃的,有白的,有粉的,顏色不一,開的爭豔,低頭嗅之,菊香撲面。蘇俏俏指着這幾盆菊花不住的對伊嬈解說,什麼品種奇特,花相上佳,是難得的精品。伊嬈對花花草草並沒有什麼研究,她看不出眼前這幾盆菊花和自家花園裡有何不同,再加上在現代菊花這個詞已經成了人體某部位的代名詞,是以她對菊花真心愛不起來。耐着性子聽完了蘇俏俏的解說,伊嬈擡頭瞧見前面有個水池,水池旁放有石桌石凳,她擡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