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嬈強勢霸氣,柳柳很開心,看伊嬈心情也不錯,她忍不住問道“福晉,以前大阿哥也總是想着欺負咱們,那時候您爲何總是忍讓?”
“那時候,以爲忍讓,能換來和平。”而且那時候心軟啊,莫名其妙的軟成棉花糖,不想害任何人,不想任何人受傷,難道說小白兔裝得久了,真的會走火入魔?
伊嬈皺眉,苦苦思索,現在回想那時的心態,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若是再回到那時,伊嬈依舊會保留當初的選擇,這次之所以對十四阿哥凶神惡煞,之所以連十四福晉都打,完全是因爲十四阿哥對弘旦動了殺心。
有什麼事衝着她和胤祥來,對孩子出手,手段如此下作,不可原諒。
“福晉,忍讓只會讓別人覺得您好欺負,一忍再忍,看看,換來的是別人無止境的欺負。福晉,您既然強勢了,那以後可要一直強勢,不然還會被人欺負的。”柳柳衷心的說道。
伊嬈微微一笑,道“應該會的。”
把十四阿哥這個刺頭收拾了,沒人敢再來惹她和胤祥了吧?
伊嬈幾乎是哼着小曲回稻香村的,芙蓉園被燒了,但清心堂還好,命人把東廂房的門給重新裝上,伊嬈隨便洗洗然後上牀呼呼大睡,折騰了一夜,該休息了。
至於十四阿哥的事情,等她睡醒了再說。
再醒來已經是中午,外面依舊是豔陽高照,伊嬈先洗了個澡,而後才坐到飯桌前用午膳,弘旦、樂靈、弘始都在。
弘旦向樂靈和弘始吹噓昨晚伊嬈多麼多少厲害,小小的嘴巴把所有能想到的溢美之詞全獻給了伊嬈,伊嬈笑眯眯的接受弘旦對自己的誇獎,順道接受樂靈崇拜弘始擔憂的眼神。
伊嬈摸摸弘始的小腦袋,道“放心吧,我沒事兒,若我不願,沒人能傷我。”
弘始點頭,躲開伊嬈的手,雖然已經認可了伊嬈作爲親人的身份,但對於伊嬈親暱的小動作,他還是很排斥。
兩千年的老妖怪,總是被當成幼兒摸來摸去,很不爽。
這時候接到消息的金光匆匆的趕了來,他一進來便給伊嬈賠罪,額頭上不住的冒汗,昨晚的情形有多兇險他已經聽說了,若是伊嬈和四個孩子出了事,那情形他簡直不敢設想。
如今他是十三郡王府的大總管,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難辭其咎。
“無礙,沒什麼事。你去算算,咱們的損失,乘以一百,去圓明園,找十四弟妹,要賬。”伊嬈淡淡的吩咐道。
金光噎了一下,乘以一百?他沒有聽錯吧。
“壓驚費。”伊嬈又吐出三個字,權當是解釋。
金光一聽,頓時明瞭,應了一聲匆匆下去了。不僅要計算損失,還要加強稻香村的防衛,不行不行,得把王府的守衛都調過來,福晉和小主子們的安全要緊。而且還得給十三爺報信,把這事詳細的彙報一遍,請十三爺定奪。
待用過午膳,張嬤嬤一臉憂慮的來找伊嬈,勸她帶着三個孩子回京。
“福晉,這裡也太危險了,而且芙蓉園要重建,整日叮叮噹噹的,下人們來來去去,沒個清淨的時候,您和小主子們還是回王府吧。”
“沒事,賊人抓到了,不會有危險。叮叮噹噹好,熱鬧。”這麼大的稻香村,也太清淨了些,還是熱鬧一點好。
“福晉,您若是嫌王府炎熱,大不了屋子裡多放個冰盆,院子裡多栽幾棵樹,您還是帶着小主子回京吧。”一想到昨晚的情形,張嬤嬤的心口便一直跳,可憐她一大把年紀了,真的受不住刺激啊。
“現在栽樹?晚了。”伊嬈噗嗤笑出聲來,京城王府就是一規規矩矩的四合院,威嚴是很威嚴,但哪裡比得上稻香村,伊嬈纔不回去。
就在張嬤嬤還要再開口時,婉寧身邊的丫鬟匆匆跑了來“福晉,德妃娘娘出宮了,如今正在圓明園,我家福晉請您過去一趟。還有德妃娘娘很生氣,您小心一些。”
康熙這次出巡塞外,德妃並不在隨扈的名單之內,上次因爲十四阿哥被雷劈的事,德妃已經有些失寵於康熙。不過德妃的地位仍在,位居四大妃之一,在宮裡高人一等了二十年,就算一時失寵,下面的新人也不敢小瞧。
德妃帶着滔天的怒火而來,等看到十四阿哥的慘狀,怒火更是燃燒到了極點,先是在十四阿哥牀邊哭了一會兒,而後指着婉寧胤禛破口大罵,甚至還想要動手去打婉寧,胤禛上前擋了一下,結果捱了德妃一巴掌,臉上頓時出現了兩道血印,德妃的長指甲劃破了胤禛臉色的皮肉。
胤禛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這要是劃在婉寧臉上,又是好多天不能出門見人。
被德妃的偏心給刺激到了,胤禛忍着氣陰沉着臉詢問道“額娘,十四弟受傷,關婉寧和兒子什麼事?兒子和婉寧雖然是他的哥哥嫂嫂,但也管不得他,而且昨晚兒子和婉寧到稻香村的時候,十四弟已經暈過去了。”
“還敢說和你們沒關係?他是你們的親弟弟,你們整日和老十三走的近,卻把他晾到一邊,你們可曾關心過他?虧你們還敢自稱哥哥嫂嫂,你們夫妻配嗎!”德妃大怒,噴了胤禛一臉的唾沫星子。
“如今十四出事了,本宮教訓你們兩句,竟然還敢頂嘴,你們的孝心呢?都被狗吃了嗎?當着你們皇阿瑪的面,一個比一個恭敬,一個比一個孝順,如今你們皇阿瑪不在京城,就原形畢露了是吧?本宮就知道你們的孝心是假的!虛僞!”
胤禛雙拳緊握,面色陰鬱的能滴水,額頭上青筋暴起,胸口一起一伏,他努力抑制住想要發火的衝動,忍得指甲刺入了掌心,有鮮血流出而不知。
他和婉寧多年來的孝心,竟然被德妃歪曲至此,可憐他一番真心,完完全全的被糟踐個徹底。
德妃是他的生母,雖然他和德妃不親近,但孝心天地可鑑,如今德妃竟然說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爲了邀寵,爲了做給康熙看。
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