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用不可思議的速度,便宣佈了廢太子的事宜,讓整個朝堂都震驚了。三阿哥和四阿哥在京城似乎都能感受到行宮的緊張氣氛。
而讓人詫異的是,在一片超低氣壓的氛圍中,竟然還有一小部分人極其興奮,就算拼命的隱藏着自己的興奮之情,還是讓四阿哥發現了一些苗頭。但四阿哥並沒有對這些人投入太多的注意力,而是和鄔先生商量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以穩制勝。
所以四阿哥便專心的投入到了迎接康熙回京的工作中來,這些讓三阿哥看在眼裡,微微緊張了起來,怎麼能就這麼鎮定呢。不過在四阿哥的影響下,三阿哥似乎也沒有拉幫結派,只是在府中和那些幕僚們密謀了一夜又一夜。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康熙帶着大隊人馬回到了京城。直言紫禁城有太多廢太子的痕跡,未免見到廢太子曾經生活過的點滴傷心難過,而直接入住了暢春園。不過,這些皇子們並沒有被放出府去,而是都關在了暢春園的兩個園子裡。
當然,老九成爲了唯一的例外,當他帶着顏炎回到彩霞園的時候,整個彩霞園都震驚了起來,也興奮了起來。穆敬遠和秦道然快速的來到了彩霞園,不由分說的就請老九去了書房。
而顏炎終於見到了已經過了兩歲生日的小傢伙們,自是高興不已。甜心、弘政、弘蟑似乎沒有一點兒離開顏炎很久的樣子,一下子就撲進了顏炎的懷裡:“額娘,額娘,你和阿瑪去哪裡玩了,爲何不帶我們呢?”甜心揚着頭,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看着顏炎。
幾月不見,三個小傢伙的語言已經進化了很多,最起碼現在都能說整段的句子,稀奇古怪的問題,成日讓人抓狂。顏炎蹲下來仔細的看着甜心,笑道:“因爲甜心還太小啊,下次額娘帶你們一起去好不好?”
“額娘給我們帶禮物了嗎?”弘政和弘蟑擠到前面問着。顏炎笑道:“自然是帶了,帶了好幾只小兔子呢,額娘把它們託付給你們,你們可要照看好哦,不要讓小兔子死掉了。”
弘政弘蟑一聽,頓時笑道:“那是自然,我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們的。”正說着,顏炎身邊的二等丫頭小梅走了進來:“主子,福晉和八福晉進園子了,您看……”
顏炎微微眯了眯眼睛,果然剛回來就不得消停。她看了一眼小梅,低聲道:“我這就出去,你派人去通知爺一聲。”小梅點頭應道:“是。”
如今顏炎身邊除了翠兒之外,還有四五個小丫頭,都是老九精心挑選的。本來顏炎是非常拒絕的,但因爲翠兒也年紀漸大,和吳桐的婚事不得不提上日程,雖說翠兒以後還是可以進來服侍,但畢竟很多活計是不能兼顧了。所以顏炎正在抓緊時間培養心腹。
這小梅,顯然是重點考察對象。
在織夢軒的會客廳內,顏炎見到了久違的棟鄂氏和八福晉,忙屈身行禮:“妾身見過福晉,見過八福晉,兩位福晉吉祥!”棟鄂氏擺了擺手,示意顏炎坐下。而八福晉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這會客廳的佈置,不陰不陽的說着:“表哥可真是捨得給你用銀子啊,這滿屋子的擺設居然沒有一件凡品。”
顏炎對於八福晉這種有意無意的挑釁覺得沒有意思極了,但還是禮貌的笑了笑,低聲道:“不過是爺的擡愛而已,當不得八福晉的誇獎!”
八福晉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剛要說話,就見老九大步的走了進來。八福晉立刻換上了一副正色的樣子,快步的迎上前去:“表哥,皇阿瑪到底是怎麼章程,我們爺和十弟到底什麼時候能放出來。”
老九冷冷的瞧了八福晉一眼,等屋子裡的奴才全退出去之後纔不滿的說道:“表妹,當日在安親王府,你好賴也是大場面見多了的,怎麼時至今日,竟然連十弟妹一個蒙古人都不如了?”
八福晉有些疑惑的看着老九,直覺上是認爲老九在給顏炎拔份兒,臉上不由得又帶出了一絲不屑:“表哥寵一個側福晉也要有點兒分寸,不要貽笑大方。”
老九冷哼了一聲,繼續話不饒人的道:“說你蠢,你還真是蠢上了。所有人都在暢春園住着,沒有跟去行宮的十弟妹沒着急,你這個全程都跟着的人慌什麼?”
“我哪裡慌了,我不過是……”八福晉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妥,但依舊不服氣的狡辯着。老九繼續道:“不要說你和爺親厚,串個門兒正常之類的。五哥和爺還親厚呢,也沒見五嫂猴急似的來打探消息。若我是表妹,就踏踏實實的回府上去,八哥一日不回府,府上就閉門謝客纔是。”
老九的話音才落,就見王全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爺,八爺和十爺都從暢春園出來了,說今日太累,就不和爺相聚了。另外……”說道這裡,王全兒看了八福晉一眼,有些吞吞吐吐的。八福晉急道:“另外什麼你倒是說啊,如此吞吞吐吐的成何體統。
老九又是一皺眉,但還是對王全兒點了點頭,王全兒這才道:“皇上下令將太子拘禁在鹹安宮,由大皇子和四皇子看守。十三阿哥拘禁在養蜂夾道,由宗人府看守。“
顏炎本來還一直默默的聽着,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還是微微的握緊了拳頭。看來,那文武雙全的十三,那灑脫帥氣的十三,還是沒能逃脫出這道魔障。雖然小十八活了下來,但歷史卻似乎在拐了一個彎兒之後,又繼續向前了。
老九聽了這話之後也皺緊了眉頭,半晌才又看向八福晉:“表妹快回府吧,以後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到這園子裡來。“老九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臨了還冷冷的瞧了棟鄂氏一眼,讓棟鄂氏如處冰窖,心裡更冷了。
顏炎看着棟鄂氏的樣子,微微抿了抿嘴。雖然她覺得自己可以理解棟鄂氏的心情,但是卻也希望自己能跟棟鄂氏分處而居,井水不犯河水。
誰知道,顏炎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待棟鄂氏和八福晉離開之後,顏炎的屁股還沒坐熱,就見到小梅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側福晉,側福晉不好了。大阿哥落水了!“
顏炎猛的站了起來,震驚的盯着小梅看了一會兒,連想都沒想,就往那湖邊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