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顏炎被老九拉着出了大帳,讓顏炎頓時一頭霧水。
當顏炎看到老九的坐騎時,不禁微微一笑:“怎麼?爺還要帶我去那百花谷嗎?”
“百花谷?”老九將顏炎扶上了馬,自己一個躍身,就坐在了顏炎的身後:“那是什麼地方?”顏炎不禁往後杵了一下老九的腰,瞪了他一眼。
老九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圈住了顏炎的腰,腳下一用力,馬就飛速的跑了出去。顏炎立刻往老九的懷裡縮了縮,感覺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頓時心情都飛揚了起來。
“我們去哪兒?”顏炎側過頭去問老九,聲音有些大。
老九圈着顏炎的腰,離開營區之後,老九就讓馬慢了下來,擁着顏炎慢慢的晃悠:“看你這兩日在大帳裡怪悶的,帶你出來散散心!”
顏炎下意識的挑眉:“只因爲這個?”
老九笑着:“那還能因爲什麼?我瞧你是事情遇到的多了,清閒日子過不慣了。”顏炎偷偷的撇了撇嘴,覺得老九和自己說這話,不是在糊弄自己,就是在自欺欺人,都到了這會兒,他們這幫兄弟的爭鬥都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哪裡還有什麼清閒的日子。
“你不同意我說的話?”老九低低的笑着,似乎把顏炎的一舉一動都看的很清楚。
顏炎立刻搖頭:“我哪兒敢不同意爺說的話啊,爺說日子清閒就清閒唄,我一點兒意見都沒有,一直這麼清閒纔好呢!”顏炎笑嘻嘻的說着,似乎心情也非常的輕鬆。
老九無奈的笑了笑,到一片草原上之後,便扶着顏炎下了馬。此時已經是黃昏,顏炎拖着老九的手,慢慢的走在草原上,笑的開心:“這裡的空氣真好,聞起來都是草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老九任由顏炎拉着,陪着顏炎有一搭無一搭的走着,絲毫不在意顏炎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顏炎也知道老九隻是想陪陪她,並不一定是要做什麼,但這樣的溫馨的時刻,就是讓人無比的舒心。
很快,顏炎就被一道晚霞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看着那如火一般的紅霞,顏炎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着看向老九:“爺該不會是特意帶我來看落日的吧!”
老九低頭看着顏炎:“怎麼?帶你來不行嗎?”
顏炎笑的一臉動容:“行,簡直太行了!”顏炎踮起腳尖,在老九的臉頰上猛的親了一口,笑道:“就知道爺最好了!”
老九被顏炎這樣的舉動弄的心裡猛的移動,看向顏炎的眼神兒也深邃了起來。顏炎倒是沒有什麼害羞的神色,早就已經繼續轉過頭去看着遠方的晚霞了。
老九微微一笑,突然道:“待十弟來到草原之後,弘政便會隨着十弟一起前往土謝圖,短時間之內可能不會迴轉!”
顏炎身子一僵,老九又清咳了一聲,想要再說什麼,就見顏炎已經面帶笑容的轉過頭來:“其實爺帶來我出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吧,怕我不讓弘政去嗎?”
老九根本沒有反駁顏炎的話,反而有些正色的道:“爺必須告訴你,現在土謝圖很亂,各方勢力盤踞,還有沙俄的人牽扯其中。而阿古達木是裡面最沒有勢力,也是最沒有實力的一方。十弟和弘政去,就是幫阿古達木的,所以各種衝突是避免不了的。所以很可能會有……”
老九下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顏炎扯了扯嘴角,心裡不禁感嘆,就知道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我知道了爺,既然我阻止也沒有用,那我能做的只剩下接受了,不是嗎?我會接受的,不會給弘政壓力!”
顏炎說的很平靜,絲毫沒有激動的樣子。
老九卻心疼的把顏炎擁進了懷裡:“顏炎……我跟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們一切都會好的。”顏炎窩在老九的懷裡,柔柔的笑了:“爺,不要這麼說,不是你的錯!”
老九輕輕的吻了吻顏炎的額頭,更加用力的把顏炎擁進了懷裡。顏炎看着遠方的落日,笑道:“瞧,太陽下山了,度過了這個夜晚,明天的陽光會更燦爛的。”
老九低喃着:“是啊,太陽就快要落山了……”
顏炎抿了抿嘴,不知道老九這句話是不是另有所指,但是她卻心裡明鏡似得知道,那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馬上就要來了。
而此時,阿古達木也慢慢的跟在甜心的身後,走在營帳的外圍,兩個人之間都異常的沉默,誰都沒有先開口。一直走到了營地的最外面,阿古達木纔有些沮喪的道:“送到這裡就好了,你快些回去吧!”
甜心微微一愣,有些緩慢的轉過身來看着阿古達木,默默的看着他。阿古達木也深深的看了甜心一眼,半晌才低聲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但是我會很快處理好那邊的事情的,等你去土謝圖的時候,那裡定然已經是平安美好的了。”
甜心依舊看着阿古達木,突然低聲的問道:“你是不是從進入澳門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早晚會有這樣的一天啊?”
阿古達木頓時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甜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甜心有些諷刺的一笑,滿是不在意的一笑:“就是字面的意思!”
阿古達木不禁往甜心的身前邁了一步,激動的想要去抓甜心的手腕,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只因爲我阿布和大哥做了這樣的事情嗎?”
甜心擡頭看着阿古達木,眼神兒沒有一絲的閃躲。
阿古達木依舊很激動,又往前走了一步,此時他已經離甜心非常的近,只要手臂微微用力,就能將甜心擁進懷裡:“不管我對溫親王府的目的是什麼,但我對你確實坦坦蕩蕩的,甜心,你不能這樣說我!”
甜心依舊仰着頭看着阿古達木,倔強的問着:“可我是溫親王府的嫡女啊,我就代表了溫親王府,你的別有用心又怎麼能和坦坦蕩蕩相提並論?”
阿古達木完全不敢相信的看着甜心,喃喃的道:“甜心,你爲什麼會……”
甜心咬了咬嘴脣,看向阿古達木:“因爲,我不相信你在那晚見到阿木爾的時候,不知道他第二日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我的弟弟險些被冤枉,而我的額娘險些喪命!這一切不過都是由於你的私心,你不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