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在訓練場地正中間,那矗立的幾根旗杆上,沒有一日是閒着的,日日都是有人被高高懸掛在上面。
“老四,這樣可能不行,總不能讓他們真的折在這裡的。”胤褆擔憂的看着旗杆上的人,勸解着胤禛。
“不行!”鄂碩堅決反對胤褆的心軟。
胤禛頷首道:“舅兄說的極是,這些人都是不老實訓練的,堅決不能讓他們逃脫的。”
話畢,胤褆嘆口氣,胤禛堅持也就罷了。
間船上,那些人都很膽寒,訓練的決策者手段陰狠。他們在書信裡,與家人告狀,把這裡懲戒的狀況都說了。
每月兩封信就成了他們的宣泄口,很不幸,他們極少能收到回信。
其實,胤禛提前安排了人,翻閱這些家書,涉及了水軍訓練的書信,全部都封存下來,剩餘的,上交給衙役,讓那些送信的送回京城。
短短的半個月時間,他的手裡已拿捏了數十封的家書,每封家書上都有胤褆三人的訓練程度。他本來還未想過要封存書信,小乖的一句話,提醒了胤禛。
康熙爲建立軍港,耗費了巨資,當然,這些挑選出來的參訓者更是被層層選拔,一些有關係的人都被剔除了,僅剩餘一些庶子存在。
嫡子大多被家族的族長們嬌寵,甚至,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們的身上,不論從哪一方面,都會比庶子們得到的更多。
不過,他們的體力和韌性卻沒有庶子那般好,幾個上了艦船的嫡子直接敗下陣來。
“四爺,我讓清宴準備的東西,都帶過來了?”鄂碩直接詢問胤禛。
前兩日,鄂碩準備了一些懲罰的工具,那些都是爲了讓參訓者們能有個好的體力,一些負重訓練裡面需要的東西。
“都帶過來了,不過,你的那些東西都是沙子!”胤禛讓侍衛搬過來,一個個的放在了前面的臺子上。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訓練的那些人,這些都是要爲他們準備的。
“這些是沙袋,小乖以前還小,爲練習體力,小丫頭想到了這招,賽託和我都實驗過,真的是不錯。”鄂碩喜歡小乖的小點子,有時,小丫頭還真的能夠想到點子上。
賽託和鄂碩訓練新軍時,就特意讓清宴做了好多沙袋,而且,他們每個月都會加重沙袋。
“鄂碩,這些該怎麼用?”胤褆也覺得好奇的問道。
鄂碩抿嘴一笑,直接拿了一對沙包,直接系在了自己的腿上,放下了褲子後,原地跑動了兩下。
“繫着沙袋來訓練,很快就能提升體力,每個月都要讓清宴增加一些重量。”鄂碩與胤褆、胤禛解釋道,“在新軍裡,這些都是應該準備的,而且,只懲戒成績在最後的一百名,每週考察一次,每次最後一百名都這樣懲戒,帶着沙袋圍着訓練場跑十圈。”
話音落下,胤褆和胤禛臉色都白了,這樣的懲罰,在大清的軍營實屬少見。
“真的能成嗎?別真的摺進去幾個,皇阿瑪那邊不好交代。”胤褆不放心,畢竟,這些人裡面還真的有不能動的人。
鄂碩搖頭,他們進來前,已經簽署了死契,真的訓練上活不了,應該也不會有問題的。
“死契?!”胤褆瞧了一眼鄂碩,他手裡拿的合同,應該是死契文書。
鄂碩頷首,訓練這麼拼命,要沒一點保證,鄂碩絕對不敢動手的。
“果然,舅兄還是留了一手,這樣一來,那些大佬們瞧着他們的子嗣凋零了,也不會多說,既然把人送到了軍營來,還送到了這裡,就算是死了,也是這些族長們親自的選擇。”鄂碩冷冷的笑起來。
多年來,新軍無人敢觸碰,最根本的原因是,訓練伊始,賽託和鄂碩等都會與參訓者們簽署死契,在新軍裡,訓練的強度很大,折損率就更高了。
“這些懲罰都是新軍那邊用的?”胤禛聽康熙說過,新軍的折損率高大三成,一些有地位的人家,都不會讓自家的子嗣進入新軍。
鄂碩頷首,新軍的懲罰極多,這些都是小兒科,在初來乍到的受訓者裡,這些懲罰是很重的。
參訓者們並不清楚,未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遠處的旗杆上,還懸掛着幾個準備逃跑的人,那些人都是夜晚準備翻牆出去的,很不幸,被隱藏在軍港附近的龍衛們給逮住了,直接送到鄂碩的面前。
“另外,太醫們也都會給他們診脈,不會傷到他們的筋骨的。”鄂碩直接回到。
胤禛聽了鄂碩的介紹,總算是放心下來了。
“我回去看看清宴!”胤禛看了一眼訓練場,直接與胤褆和鄂碩說道。
在軍事上面,胤禛無法幫忙,只能給他們做真的,偶爾,他還會提前回去,放鬆一下自己的。
鄂碩錯愕的看着胤禛的身影,不得不說,胤禛很對鄂碩的脾氣,對清宴的照顧,讓鄂碩非常額的滿意。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胤禛走到了自家的門口,聽着院內的嬉笑聲,他的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遠比在訓練場上的嚴肅有了很大的區別。
“阿瑪!”瑚圖裡豐生扎喇芬轉身時,正好看到了胤禛,小身子像小蝴蝶一樣,歡快的往胤禛的方向跑去。
胤禛聽了脆脆的聲音,蹲下了身子,伸開雙臂,等待小女兒的撲倒。
“小傢伙,今天乖不乖?”胤禛抱起了小女兒,嘴角含笑的問道。
“當然,上午還與額娘一起種菜呢。”清宴聽說要在這邊過冬,直接在院子裡面開闢了一個小菜園,裡面還特意種了不少的蔬菜,在菜園的上面,搭建起了大棚。
“小丫頭真棒,居然幫額娘幹活了!”胤禛開心的親親瑚圖裡豐生扎喇芬,小丫頭的性子非常像清宴,做了這點事兒都要告訴給胤禛。
瞧着女兒的小模樣,胤禛彷彿回到了年幼時,當初,費揚古從府衙回來後,清宴也像小女兒一樣,湊到費揚古的身邊,嘀咕這今日做了什麼,傲嬌的小模樣讓胤禛想要捏捏。
“阿瑪,你這麼早就回來了?”瑚圖裡豐生扎喇芬納悶的瞧着胤禛,不是還沒到午膳的時間呢?
胤禛捏捏她的小臉道:“阿瑪就不能回來了?事情處理完了,阿瑪就能陪着你玩了。”
在京城,胤禛極少有時間陪伴孩子們,因此,他有空閒的時間,儘量與龍鳳胎待在一起,看着他們逐漸長大,不錯過他們任何一個長大的時間。
他反而沒那麼看重權利了,瞧着龍鳳胎的笑臉,他心裡總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