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被清宴開設在最繁華的街道上,每日,借貸者從各地過進京的客商們,甚至,一些品級比較低的官員,也會選擇這裡當做落腳的地方的。
掌櫃瞧見新宅的馬車抵達,二話不說,趕緊打開了後門,迎接主家的到來。
每個悅來客棧都會專門爲清宴留下一間包房,她能第一時間用餐。
費揚古帶這孩子們從後面的樓梯往上走着,路過二樓的中等包間時,他的同僚到教主了他。
“費揚古,你居然帶着孩子們過來了?”清宴透過圍紗,看見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
此人的眼神不助的往輕言的身上飄去,鄂碩與賽託站在清宴的面前,讓那人無法再看到她。
“你能管我嗎?”費揚古皺着眉頭,面前的男人是個麻煩,他是新被提拔上來的御史,他要在金鑾殿上狀告小乖,他無法反駁。
“費揚古,咱們的關係這麼好,您看.....我們家的這頓飯錢.....”費揚古有些惱火了,這人.....
清宴拽拽兩個兄長的腰帶,讓二人插話,免了那人一次的飯錢也沒有什麼啊?
鄂碩與賽託不希望妹妹插手,那人就像是一個口皮膏藥一樣,見到了有便宜的事兒,肯定會攆上來的。
“就這一頓而已,以後,你再過來,必須交,掌櫃,他的這頓飯錢,等會一起算在我們那桌。”費揚古明面上說了出來。
劉御史趕緊點頭,這一頓飯費怎麼也有幾十兩呢,官員有額外的收入,他卻覺得能省些更好。
烏拉那拉氏則不通,他們是跟着太宗一起入關的,前期的掠奪奠定了豐厚的基礎,這幾年,費揚古身居要職,那些冰炭等物的孝敬的,就會比一般人要多了不少。
“你們先上去!”費揚古呆着劉御史準備去房間裡敬酒,他側身讓賽託與鄂碩把小乖帶上樓,這本是男人的事兒,劉御史拿放肆的眼神,讓人看着就不舒服的。
清宴在衆人的保護下平安無事的走到了三樓,她在上樓時,那位御史火.熱的眼神,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
“阿諢,這位劉御史做不長的。”清宴笑了笑,這人的眼神讓人不舒坦。
“不會,他的嫡妻與索額圖有親眷的關係。只要太子不倒臺,他就不會被人抹下來的。”鄂碩不想讓她摻和太多的朝政。
她眨巴着大眼睛,面帶微笑的看着阿諢的反駁。
“他的身上有一種脂粉的味道,應該是唱曲兒的人才用的。”清宴小聲的與兩個兄長分享消息。
等等!
她的小臉一板,悅來客棧絕對不會讓唱曲兒的進來的。
那人身上的味道是怎麼出現的?
“阿克敦,你去把掌櫃帶來!”鄂碩把一本清淡的龍井放在她的面前。
“阿諢,咱們有好戲看了。”清宴不希望掌櫃爲簇擁權勢,讓悅來客棧踩到康熙的忌諱上。
掌櫃走進來後,臉色有些難看,他算是煩了主子三令五申不允許的事兒了。
劉御史算是他們這裡的老顧客了,時常帶着御史臺的人一起來聚會,爲了留住這大客戶,他們也時常會送劉御史一些小恩小惠的。
“掌櫃,店裡的規矩是什麼?”清宴板着臉,看着掌櫃,幾個跟隨最長的掌櫃都是她的心腹,怎麼也不能一棍子打死的。
“格格,店內的規矩沒有變的,那劉御史找來的是他家的丫頭。”掌櫃無奈的解釋道。
他還是有眼力勁的,看出那小娘子有些風.塵氣,便上前詢問了。
人家非說是家裡的奴婢,悅來客棧的規矩衆所周知的。
清宴半眯着眼睛,該死!
果然,胤禛預料的沒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哼,丫頭!”清宴冷哼道。
“下次,看到有問題的,根本不能讓人進來。”清宴心情很不好,她可不希望有人在背後使絆子。
“是,奴才遵命。”掌櫃看着清宴饒了他,趕緊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門剛被打開,外面去傳進來一陣陣的哭聲。
清宴起身出門,聽着那斷斷續續的求饒聲,她不禁頭大了。
“沒看黃曆出門,居然有小白花出現!”清宴小聲的嘀咕,鄂碩噗嗤笑出聲來。
他們兄妹二人並肩而戰,她瞧見二樓有一個身着牙白色飄逸衣裙的女孩子,她悽婉的神色,含淚的水眸,無一不在訴說着他們的殘忍與無道。
“這女人是戴孝嗎?”清宴清脆的聲音,讓二樓的人都聽到了,他們不禁退後兩步。
跪在地上的女子擡頭,挽好的如意髮髻上插着一隻媚愛出品的粉晶梅花銀簪,這簪子的價格可不便宜啊。
“這位格格,您怎麼能這般說小女呢?”她話音落下,淚水不禁低落臉頰,“小女的家境平焊,不得不與爹爹一起唱曲兒爲生,您這把我們趕出去,不是讓我們去死嗎?”
清宴抽了抽嘴.巴,這話夠酸,她覺得腮幫子都在疼。
“請您有大人大量,讓小女與爹爹能繼續的生活下去。”女子說完,對着清宴磕了兩個頭。
一些圍觀的人覺得唱曲兒的小女子楚楚可憐,清宴的強勢質問,讓人家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掌櫃趕緊帶人上二樓,準備把那父女二人給拽走,誰承想,小女子居然都直接推倒在地,平明的對他磕頭,讓他有這些不知所措了。
“活下去?你怎麼活不行?大清律上明確規定,客棧和飯莊不能有唱曲兒的出現,你是想讓越來克善上萬人給你陪葬嗎?”清宴一說,不少的圍觀者悄悄的離開了,人家說了這事大清律,那不是百姓能抵抗的。
小女子淚眼朦朧的凝視鄂碩,希望這位高大英俊的天神,能夠爲她說一句公道話。
鄂碩從小就是妹控,面對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絕對會站在妹妹這邊的。
“不是的,不是的!”小女子趕緊搖頭,淚水不停的往下流,“小女僅是希望能夠有一個溫飽的地方,不想傷害任何人,您不要這樣說。”
清宴不禁覺得奇怪,這麼多的淚水,小白花的妝容一點都沒有花,簡直是哭的藝術啊。
“阿諢,看到小白花沒,這樣的哭功不特意訓練,真是很難達成的!”清宴笑眯眯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