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女眷們去暢春園覲見,佟貴妃特意讓清宴提前進園子。
在去暢春園必經之路上,舒嫆早早的侯在那裡,等待着清宴帶着龍鳳胎過來。
“嬤嬤,您怎麼在這裡等着?”妍妍遠遠瞧見舒嫆,心裡不禁覺得奇怪。
舒嫆與舒竹是佟貴妃身邊的得力奴婢,一輩子在深宮中伺候,胤禛與她逗很尊敬二人。
“四福晉,主子讓奴婢在這裡等着,看着樣子,應該是等着兩位小主子呢。”舒嫆抿嘴一笑,兩個胖乎乎的孩子,讓承乾宮上下有了更多的歡笑。
妍妍把宜肯額交給了舒嫆,自己抱着瑚圖裡豐生札喇芬。
平日,宜肯額總被康熙抱在懷中,極少有機會在舒嫆和舒竹的手裡。
“小阿哥又長大了。”舒嫆感覺到懷中的小傢伙分量不輕。
“嬤嬤,宜肯額是個小吃貨,飯量一直在增加。”妍妍抿嘴一笑,這個小傢伙還不承認自己是吃貨。
宜肯額聽清宴一說,雙眸中充滿了怒意。
現在,兩個孩子都能聽懂好賴話了。胤禛與清宴要說了什麼不好聽的,他們都會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呵呵,小阿哥覺得福晉說了!”舒嫆是到歲數便自梳了,留在通故覅誒的身邊當了大宮女,一輩子沒有孩子,把滿腔的疼愛全部給了龍鳳胎。
“是啊!他們聽得懂大人說話了,還會發表抗議呢。”妍妍說着兩個小傢伙的趣事兒,讓舒嫆能多的一些信息。
暢春園內,佟貴妃早早的卸下了繁重的金簪,禁用了兩個景泰藍的蝙蝠小簪子作爲裝飾,她連耳墜都沒有帶着,手上代表身份的指套也被拿了下來。
“主子,兩位小主子來了。”舒竹遠遠的瞧見一行人過來,趕緊進門稟告。
佟貴妃抿嘴一笑,宜肯額與瑚圖裡豐生札喇芬不在身邊,感覺有些失落。
本來,佟貴妃還想讓龍鳳胎多在自己身邊一段時間,暢春園住着,規矩比宮內少了很多,連蘇克里宜爾哈時常被接到惠妃的身邊。
“瑪嬤!”宜肯額好似認識園子,剛進了園子,糯糯的小聲音就想起,他扭動着身子,讓舒嫆給他放到地上去。
素蘭把學步車放在地上,宜肯額坐在學步車上,踉蹌着往殿內走。
佟貴妃踩着花盆底兒,沒直接從殿內迎出來,瞧着小寶貝張開雙臂,準備往她懷中衝着,心軟了下來。
“宜肯額,要是摔着怎麼辦?”康熙一直覺得,阿哥一定要多經歷一些,多摔打幾次纔好。
宜肯額聽見佟貴妃埋怨的神色,小嘴巴微微一扁,肉乎乎的小臉上盡顯委屈的神色。他明明是想讓瑪嬤開心的,爲何又要開說呢?
他咬着小胖手,委屈的看向清宴。
“額娘,宜肯額能聽明白話了,您剛纔說的,她覺得委屈了。”清宴趕緊解釋道。
佟貴妃不直接笑起來,感覺到宜肯額的分量有些沉了。
“小乖做的不錯,把孩子們照顧的很好,”佟貴妃抱着宜肯額,直接進了前殿,“一會,太子妃也要過來。”
落座後,佟貴妃點了清宴一句,玲瓏閣的事兒,讓太子妃是在沒了顏面,在她面前,太子妃還敢擠兌幾句,小乖這裡,可能會更麻煩。
哼!
清宴有些不服氣的撇撇嘴巴,太子妃明顯是拿了好處,還不想承擔罪名。
“還生氣?!”通故覅誒也覺得清宴做的解氣,康熙也覺得太子妃做的太過了,但是,太子也被掃了顏面。
清宴頷首,覺羅氏二夫人的做法,直接戳到了清宴的肺管子上,太子妃太過狂傲了。
“瓜爾佳氏拐彎插手府邸的事情,額娘,我是真生氣了!”清宴極少會動怒,這次不一樣,太子妃做的太過了。
佟貴妃沒說話,僅是低頭與宜肯額玩着。
稍後,素蘭回稟,太子妃來了。
佟貴妃冷冷孝道,每次覲見時,太子妃可都是卡着點來的,今日,應該是小乖提前來了,纔會趕來奚落人吧。
“請吧。”佟貴妃冰冷的聲音,讓宜肯額擡首瞧着瑪嬤。
很快,太子妃一身金黃色的常服,出現在了二人的視野裡。
“給太子妃請安!”清宴抱着瑚圖裡豐生札喇芬一起給太子妃行禮,對方僅是不在意的揮揮手。
“四福晉趕緊起來,傷着小格格,可是我的罪過了,”太子妃冷冷的諷刺道,“你可要好好教養小格格,性子野了,和親的時候可是受氣了。”
話畢,佟貴妃的臉色刷就陰了,她半眯起了眼睛,瞧着太子妃。
“是啊,太子妃說的極是,四爺一直都說,太子的嫡女有他當年的風範,瑚圖裡豐生札喇芬是早產兒,能在我們身邊出嫁,也就是造化了!”清宴回諷起來。
太子更喜歡庶出的格格,從未關注過太子妃的女兒,清宴又咬重嫡出二字,女兒更像太子,諷刺太子妃的野心很大,好聽了,是有一個要強的性子,不好聽的話,就成了太子妃希望女兒能像武皇一樣。
佟貴妃暗笑起來,涉及到龍鳳胎,小乖的性子到是不軟了。
瞬間,太子妃憋氣了,清宴明顯是在諷刺她沒有嫡子。
這幾日,玲瓏閣沒少回絕瓜爾佳氏的生意,讓太子妃被孃家埋怨。
“弟妹,這玲瓏閣是不是不想開了?”太子妃說話格外的猖狂。
康熙給太子禮遇,對太子妃也有了一些容忍。這讓太子妃有些自我膨脹了。
“太子妃這是哪裡的話,石夫人去訂購頭面,真的是件上趕不及了,玲瓏閣做生意,是要按照時間順序來的,總不能因爲您是太子妃,就要停止所有的訂單,專門給您做吧。額孃的頭面也是按照順序訂做的。”清宴直接說出來。
太子妃的地位還能有佟貴妃高?
此刻,太子妃敢要點頭,她的名聲就有了損害。
清宴的每句話都說到佟貴妃的心坎上,太子妃一直認爲,佟貴妃僅是貴妃,在太子的眼中,僅是一個側室,敢管理毓慶宮的事情,不附和規矩的。
“弟妹怎麼這麼說,我如何敢在貴額娘前訂做頭面。”太子妃趕緊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