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一路回到春暉堂。她心裡頭也沒有任何頭緒,年氏顯然還不是很信任她,否則不會連她所做的什麼,都不願意相告。
那廂,蘭琴正在給烏西哈和楚克相看琴師。還是四爺跟蘭琴提的,他說讓兩個女孩子學琴學畫,不可終日嬉皮玩耍。蘭琴雖然不以爲然,但是她也不得不按照這個時代培養千金大小姐的標準琴棋書畫來給兩個女兒請師傅。
“樑師傅,那以後烏西哈和楚克就交給您啦!”蘭琴其實也不懂古琴,聽了這位四爺請來的樑師傅彈奏了一曲後,果真意境優美,古意盎然得很。
烏西哈和楚克坐在蘭琴一旁,聽了額娘這句話,俱都肩膀一抖,感覺就像要被蘭琴交給嚴厲老師的樣子。
“多謝側福晉信任,樑某一定會好好教導兩位格格的。”樑師傅道。
“不是兩位,還有一位三格格,今年也有四歲了。一塊兒學了吧。”蘭琴突然想起武氏那邊的三格格,覺得小女孩兒一起玩也很好。三格格納敏一直都沒機會與烏西哈和楚克建立姐妹感情,不如就乘着這個機會培養培養姐妹情誼。
“主子,您這事還沒跟武格格商量呢!”崔娘小聲提醒道。
“如意肯定同意的,沒道理請了琴師,三格格卻不讓學的。”蘭琴想都沒想,就這樣說道。
崔娘見樑師傅在,也不好再說什麼。
待丫鬟戴着樑師傅下去,給他專門安排了住宿,自然是住在南小院外的,烏西哈和楚克學琴的地方也不在南小院,而是專門給她們安置了一個地方。
“額娘,我不要學琴!”烏西哈見那樑師傅走了,立刻便拉着蘭琴的手開始撒嬌。
“爲什麼,這可是你阿瑪請來的。”蘭琴道。
“那個樑師傅看起來很嚴肅呀!”烏西哈憋着嘴不樂意道。小姑娘在蘭琴的寵溺下,活得不要太快樂,又沒有教養嬤嬤在身邊耳提命面,加上又一個從後世穿過來的額娘,不斷地將一些後世的小東西蘇給她們玩,簡直快樂極了。現在阿瑪請來了一個這麼古板的琴師,小姑娘立刻就預感到自己苦逼的學琴生活要開始了。
“楚克也不要學。”楚克說話還不怎麼利索,但是她也知道姐姐不想學,便跟着罷學了。現在烏西哈就是別楚克的領導。她讓她往西,她絕不敢往東的。
蘭琴看着兩個女兒都不肯學,心裡也有點動搖,遂哄到:“好,那額娘與你們阿瑪商議商議,可好?”
崔娘見蘭琴這樣說,頓時提醒道:“主子!”
蘭琴朝着崔娘眨了眨眼睛,又對兩個女兒道:“烏西哈,現在額娘將你們的意思給你阿瑪反饋反饋,好不好。不過你阿瑪讓你們倆學琴,可是爲了你們好的。女生琴棋書畫,可是樣樣都會才更牛,知道不?”
崔娘見蘭琴說話越說越歪了,腦側一滴汗滑落:有這樣教導自己閨女的麼?然道學琴棋書畫不是爲了提高自己氣質和情趣,提升自我修養的麼?
烏西哈見自己的意思受到了重視,立刻就沒話說了。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已經開始心生叛逆了。所以蘭琴覺得要好好培養女兒的獨立自我的意思,可不能染上這個時代皇室女子的通病太嬌弱。
蘭琴見天色差不多了,便叫奶孃領着兩個小姑娘回自己屋子裡去準備用膳了。她並不是任何時候都與兩個女兒一塊用膳的。
“崔娘,今日你去前院知會一聲,就說我要與爺商議兩個格格,不,三個格格的教養問題。讓爺回來後就過來吧。”蘭琴道。她之前可是從沒有這樣直接請人來的,都是四爺主動來的,可是現在不是來了兩個不怎麼省心的麼,得看牢點四爺。
蘭琴雖然沒去關注春暉堂的那兩個新人,但是她在府裡頭的眼線都會自動將她們的一舉一動報給蘭琴知道。所以對於富察氏與劉氏近幾日的舉動,蘭琴還是都知道的。她沒想到富察氏居然是個腦殘,劉氏居然這麼快就與年氏走近了。這說明這些小妹紙們都是來勢洶洶呀,盯着四爺這塊狗骨頭,就想要生撲了。對,生撲!
蘭琴想起這兩個字,突然噗哧一笑起來。
“主子,您笑什麼呢?”崔娘對司畫吩咐了一下,正好看到蘭琴坐在那裡傻笑。
“沒什麼,只是想到劉氏那日來咱們這裡,咱們可是給人家太冷,不好接近的感覺,這就去年氏那裡了。”蘭琴轉移話題道。
“劉氏本就來自陝西,她阿瑪可是陝西巡撫,而那一塊就是年家的勢力範圍。她們聯合,是預料得到的。”崔娘道。
“嗯,你說得一點兒都不錯。所以本側福晉也懶得與這位劉格格周旋了。倒是那個富察氏,怎麼那麼奇怪,以來就給四爺得罪了。”蘭琴道。
“主子,您替她可惜什麼。她這叫不作死不會死!”崔娘道。
蘭琴瞧着崔孃的口裡也蹦出後世的語言,又要笑了,都是自己經常跟院子裡這些女子說一些後世詞彙,搞得她們也都學會了一些兒。
“主子,去安排晚膳了。等會兒主子爺回來了,可是要用的。”崔娘道。
蘭琴點點頭,崔娘便轉身去了。
看着崔孃的背影,蘭琴有一種特別依戀的感覺。可是隨着日子越來越久,她也意識到這些女子也不能總跟在自己身側,得爲她們找婆家呀,這纔是真滴對她們好。
“惜茶,你今年也有十九了吧。”蘭琴對正在她背後彈灰的惜茶道。
“是,奴婢剛好十九了。”惜茶道。她跟着蘭琴嫁到四貝勒府的時候,才十二歲。當時只有念雪依靠得上。
“嗯,念雪也有二十好幾了。不能再耽擱了呀。”蘭琴自言自語道。
“主子!”惜茶也聽出了蘭琴話裡的意思,驚訝地喊了一句。
“惜茶,我想替你們找婆家。”蘭琴很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