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到了,佈置好的球場上已經圍滿了人。康熙並沒有來,表示這場蹴鞠比賽是非正式的。
蘭琴、年氏、田側福晉、淑慧和楚側福晉帶着編好的“啦啦隊”,來到了球場上。
德川大久保帶着自己的“隊員”入了牀,他們身着日式合服,不過下襬都被被綁在了腿上。那位川端康美奈已經換了一聲衣服,仍舊是合服,不過沒有那日朝見康熙所穿的華麗正式了。今日穿了一件淡綠色帶百花的和服,露出了穿着木屐的腳。她身邊跟着幾位武士打扮的人和兩個也穿着純色合服的女子,大抵是她的婢女之類。只見她手裡拿着一把摺扇,頭髮沒有像那日那樣盤起來,而是披散了下來,更像一位妙齡少女。
蘭琴也不知道爲什麼,特別喜歡看她,忍不住打量了好一陣子。對方似乎也覺察到了蘭琴的注視,回了好幾個目光,也時不時跟蘭琴點頭,大抵是日式行禮之類的。
待到四爺領着皇家球隊入場的時候,司畫等領着一衆丫鬟們開始按照蘭琴的教導,雙手合十,夾在鼻子底下大喊起來“加油,加油!必勝!必勝!”
四爺事先知道蘭琴要給他們弄一隻“啦啦隊”,這時候看見十個丫鬟站在那邊一起吶喊,知道是蘭琴所爲,俱都對那邊投去了目光。不光是四爺,其他幾位爺都看見了自家側福晉的丫鬟在其間,也起了精神。
琉球人似乎也不敢示弱,果然那位美奈小姐帶着人也喊出了“合首烏,合首烏!”
美奈舉起手裡的扇子,在空中晃動了幾下,跟着幾個女婢和武士一起喊的。
果然,日本女子可沒有那麼多的體統!蘭琴聽着這句似曾相識的日語,大抵就是“必勝,必勝”的意思。
八福晉也來了,她是唯一一個正福晉的,大抵是八爺沒有側福晉。她不肯走到蘭琴這邊來,是因爲正室絕不可能跟側室一塊兒的,那太掉身份了。她便和其他認識的宗親的正室一塊兒站着,看着場中的情況。時不時,她也會偷偷看看蘭琴她們這邊的情況。
隨着一聲鑼鼓的敲擊聲,蹴鞠比賽開始了。蘭琴看了看場中的球兒,可不是現代的足球,是用布縫製的一個圓形的套,裡面大抵塞得都是棉花穀穗等一類東西。
蘭琴看過四爺他們在冰面上打冰球的樣子,踢這個蹴鞠應該不成問題。果然,球兒一開場就被三爺率先搶到了。氣氛立刻開始熱起來了,圍在四周觀戰的人羣也騷動起來了。
琉球人個子矮小,但是他們跑起來可是一點兒都不慢。很快,大久保帶着人反追了上去,十二個人糾結在了大清的這一邊。小小的布球在男人們的飛踢下忽上忽下,顛簸流離,看得蘭琴等俱都屏住了呼吸,雙眼盯着場中的布球。
雙方膠着在一起,布球一會兒被踢到琉球人腿下,一會兒又被四爺他們搶了回去。就這樣過了一刻鐘,第一個球還沒有進。
“啊呀,這球到底能不能踢進啊!”年氏耐不住道。
“可不是,這樣子,可真很難進。這些琉球人的身手還挺靈敏。”田氏道。
蘭琴對着司畫筆畫了幾下,示意她們可以加油起來了。司畫得到暗示,立刻帶着“啦啦隊”成員爲四爺他們鼓勁加油。
“加油,加油!”喊聲此起彼伏。
“爺,戰術,戰術!”蘭琴給四爺他們喊話。
衆人被蘭琴的這聲呼喊驚呆了,紛紛側目看着她。
四爺在忙亂中聽到了蘭琴的聲音,腦中也是一驚,腳下卻不敢放鬆下來。如何贏得這第一球,還是很關鍵的。
此刻,布球被八爺控制在了腳下。四爺朝着他做了好幾個動作。琉球人的注意力都往那邊去了,因此四爺的動作,他們都沒有看的見。
不過,場外的美奈他們可是都看得見呀。她們也想學蘭琴用語言提示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八爺明白了四爺的意圖,用力朝着腳下的布球一踢。
只看見布球被高高踢了起來,越過琉球人的頭頂,朝着身後的四爺位置飛了過去。果然,琉球人又迅速跟着布球的移動,轉身朝着四爺奔過去。
八爺對着三爺、九爺、十爺和十四爺等做了幾個動作,只見他們立刻四散開來。四爺看着他們的位置,知道了彼此心中的意思。
只見布球就跟沙包似的,在空中飛了起來,就是沒落在草地上。隨着幾分鐘的長傳,琉球人的體力漸漸被漫無目的瞎跑消耗光了。
就在琉球人疲於奔跑的時候,四爺他們漸漸將戰場轉移到大清的這一邊。不過琉球人也學聰明瞭,他們開始盯人戰術。就是六個人分散開來,逐一盯着一個。不過由於身高的差距,四爺他們明顯壓過琉球人,所以一一相對的時候,四爺他們是佔上風的。
身高決定戰場呀!蘭琴忍不住在心裡腹議道。
就在琉球人疲於奔跑的時候,四爺一腳長傳,將球傳給了離球門最近的十四爺,然後就看見高大威猛的十四爺一臉鬍子螺塞,身高盡然都比四爺還有高大。盯着他的那個琉球人都只到他的肩膀,壓根都拼不過十四。
只見十四幾下變換體位,就將那個琉球人死死地壓在身後,然後就是一擊狠踢。布球一下子直接飛入了球門裡。
哇!!!
啦啦隊在蘭琴的示意下又朝着十四他們一陣“必勝,必勝!”,就連觀看的人也開始跟着喊了起來。全場的氣氛頓時起來了。
蘭琴看着四爺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便回他一個小樹杈。四爺一愣,也學着蘭琴的樣子,伸出手做了一個小樹杈。
其他人不懂四爺這個手勢的意思,九爺問道:“四哥,這是什麼意思?好像剛剛鈕側福晉也做了這麼一個手勢呢?”
四爺仍舊不喜歡老九,看都不看他一眼道:“不告訴你。”
九爺露出一個不可奈何的表情,也不再理四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