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心情很好的回府之後,雅璃已經等得着急的不行了。
見他回來,這才鬆口氣。
太子爺本就心情好,見她這樣,更好了:“擔心孤?”
“我纔不!”雅璃不承認。
太子爺笑而不語,只是指揮人擺膳去了。
次日,下了朝之後,太子爺就被留下了。
乾清宮裡,康熙爺斟酌了一下才問:“保成昨兒去內務府了?那起子奴才伺候的不好?”
康熙爺其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只當是內務府裡怠慢了太子爺的府上了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帶着人就去砸場子,這不是太子爺該乾的事。他也不是想責罵他,只是提點提點。
“昨兒兒臣帶着侍衛,去內務府將那多壁揍了一頓。要不是海拉遜不在,也得打他一頓!”太子爺仰頭。
康熙爺半晌沒回應……
他以爲是什麼,這顯然太嚴重了些啊。
“保成啊,你是儲君,脾氣不能這麼火爆。內務府就算是伺候不周,自有法子管,你一個太子,親自去……”
“皇阿瑪,昨兒內務府派了人來,要和兒臣商議壽辰的事。”太子爺道。
“……這不是好使麼?”康熙爺不解。
“皇阿瑪的萬壽節,內務府也有人來與皇阿瑪商議怎麼過麼?”太子爺反問。
“兒臣是太子不假,太子自有太子的章程。
按照規矩辦事就是了。商議什麼?上趕着討好兒臣做什麼?”太子爺哼道。
康熙爺沉默了一下:“保成啊,臣子討好你,那是毋庸置疑,你又何必生氣呢?這只是一件小事罷了,內務府,也是想要將你的壽辰辦好。”
“皇阿瑪!人的欲-望都是被養大的。今兒兒子過生辰,內務府上趕着伺候是沒錯。難保來年後年,兒子不想要更多!到時候,朝中每個臣子都來捧着兒臣,那皇阿瑪看兒臣還順眼麼?還覺得,今日的事,是小事麼?”太子爺淡淡的。
他永遠記得上輩子,是康熙爺將他一點點的捧高,高的不能再高。
高的叫人忘記他只是太子。太子啊……離皇位只差一步。
上輩子,他也這麼想的,是啊,離皇位只差一步。可是殊不知這一步,要越過的是刀山火海!過不去,就是萬劫不復!
此生,如果不能擺脫命運的話,他什麼勢力都不要。
就做皇阿瑪要的那種太子。
上輩子,總想要做的最好。結交大臣,培養親信。他沒有想過要奪位,只是想,有朝一日,接過這萬里江山之後,能的心用手!
可是……結果呢?
他的一腔熱血,對於皇阿瑪來說,是威脅,是居心不良,是不安分。
人經歷過一次之後,總會懂得的。
或許,一般人應該蟄伏,此生應該更努力的搶奪皇位吧?可是他不想。上輩子還不夠乖的話,這輩子,他一定乖到底。
康熙爺愣了一下:“保成的話,叫朕很有感觸。你說得對,只是你身爲太子……也不必太過委屈了自己。
”
康熙爺心裡,是高興的,可是還夾雜一絲難過。
他忽然覺得,太子這個位子,應該很難做吧?他沒做過太子,所以他體會不了保成的心思。
“好了,去看看老祖宗就回去吧。朕都知道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康熙爺道。
太子爺拱手,行禮退出。
出了乾清宮,他仰頭看蔚藍的天,怎麼活纔對呢?反正不管怎麼活,這輩子,誰叫他不痛快了,他一家也就不痛快了!
殿內,康熙爺沉默的坐着,其實,如今的康熙爺年富力強,還沒有到了覺得兒子是個威脅的時候呢。
今兒太子爺的一番話,算是給他提前打了預防針。
確實,有朝一日,如果康熙爺守着一個連臣子都不去結交的太子還不放心……那未免太可怕了些。
內務府裡,盤查了一日,忽然發現,太子爺去年冬日裡,少了五十斤炭……
五十斤,說來多的很。可是太子爺府上的炭火豈會就少這五十斤?
但是,大家都不明白太子爺真的會爲了叫人去商議生辰怎麼過就生氣的話,這五十斤或許就是由頭?
關上門,內務府三個頭頭都是欲哭無淚了。
你說說,太子爺爲了五十斤碳就打上門兒來了,這以後日子怎麼過呢?
“我說這事……怎麼辦?”多壁一說話,渾身的肥肉就疼……嚇得……
“怎麼辦?這會子上門,那就找死!”飛揚武道。
“聽說……那杜側福晉不是得寵麼?奴才可是知道啊,那杜側福晉的舅舅,安棟樑,可是在翰林院裡任職的。
不如咱們找他說項說項?叫他跟杜側福晉那麼一說……這枕頭風一吹不就過去了?”多壁道。
要是過去吧,海拉遜就應了,可是如今他卻猶豫。
“咱們叫人去找那安棟樑倒是不要緊。橫豎翰林院的官兒都是窮差事。塞些銀子就過去了。可是這杜側福晉卻不好說。人家是什麼人?上回在宮裡,我可見着了,那穿的戴的……那首飾!嘖嘖,我可認識,那是當年給孝誠仁皇后的東西!”海拉遜道。
“嘖嘖……得,那您說怎麼辦吧?”人家連先嫡後的首飾都有,可見不是一般的受寵了,你拿多少銀子能撬開人家的嘴?
人家犯得上爲你這點事說句話麼?
“我看就不要這麼着去了,犯不上再得罪一回!索性,下回給府裡送碳的時候,補上,順順當當說一聲就算了。橫豎,太子爺也出了氣,不會再來了。以後太子爺府上的東西,寧肯多給,下頭要是誰敢貪污了太子爺的東西,就活活打死!”海拉遜道。
“得!這不是打南邊運來些料子?我還預備着等那兆佳氏進府一併送去呢,我看啊,過了太子爺的生辰,就送去吧!如今的兩位分量重着呢!”飛揚武道。
內務府的人是清楚的,孝誠仁皇后的東西是什麼樣,他們知道。
好還是其次,關鍵是代表了什麼。當年的石氏,可是沒得着一樣啊!看那杜側福晉,似乎是稀鬆平常的戴着,只怕是好的多了去了。這還不說明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