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個女生互相打量的樣子,我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有陣陣涼風吹進我的衣服,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回頭,只見張四少在我旁邊怔怔的看着趙歡歡。
“你幹什麼啊?”張四少離我挺近的,我被他呼出來的氣弄的脖子直癢癢。
“啊?沒事。”張四少回過神。
氣氛有些僵硬,被張四少這麼一弄我身邊的氣氛緩和不少。鬆開拉着我的胳膊,趙歡歡勉強對夏小冉笑笑,“小冉,你臉上的傷怎麼弄的?”
被炸彈炸傷,夏小冉身上留下不少疤痕。因爲保養的好,她身上很多傷疤好了之後都看不出來了。在她臉上有道淺淺的小疤,因爲那小疤夏小冉鬱悶了很久。怕夏小冉毀容,我們給她打聽過。在廣州能做整容手術,能夏小冉的傷再好一點我們就帶她去做除疤手術。
“沒事。”看趙歡歡主動跟她說話,夏小冉也說話了。
似乎感覺出我和夏小冉有什麼關係,吃飯的時候趙歡歡跟我不是很親熱。夏小冉跟我說過,她說不在乎趙歡歡。在吃飯的時候,夏小冉也表現的不錯。一頓飯吃的戰戰兢兢的,吃完飯我身上流了不少冷汗。
算是一個小聚會,一起吃飯的都是我們一羣好朋友。吃完飯,張四少偷偷看了趙歡歡和夏小冉一眼對我說,“白少,兩個老婆,這回可有你玩的了。”
“別說了。”我鬱悶的嘆了口氣。
趙歡歡是我女朋友不假,我們一起發生過很多風風雨雨。現在趙歡歡她爸又幫趙歡歡退婚了,她爸已明擺着要將趙歡歡嫁給我了。跟夏小冉,在夏小冉出事的時候我哭的夠嗆。在她住院的時候,我又細心照顧了她一段時間。基本我欠趙歡歡的,我全還在夏小冉身上了。夏小冉要做我女朋友,我也答應她了。我們雖然沒發生什麼,但她也是我女朋友。
說句實在話,有兩個女朋友挺幸福的。兩個女生都是大美女,一個冷豔一個嬌媚,兩個女生各有春秋。跟她們在一起,我也挺享受那種感覺的。身邊不少社會大哥都有好幾個女人,這種事在黑道也是在平常不過的事。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心中始終不舒服。她們如果真喜歡我,我無所謂。不過兩個女生不行,她們怎麼可能跟對方分享一個男人。夏小冉心裡明白自己的位置,但是趙歡歡不明白夏小冉什麼意思。還好夏小冉懂事,要不讓夏小冉一鬧趙歡歡肯定離開我。
趙歡歡離開學不遠了,還有一個禮拜她就要上學去了。跟趙歡歡好不容易和好,我們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時間。四年大學,有三年實習。最後一年的時候趙歡歡說她會回到市裡實習,就在市裡當個刑警。
算算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一年了,轉眼趙歡歡已經大二,還有兩年她就回來了。
看着趙歡歡和一邊若無其事的夏小冉,我只希望在趙歡歡走的這段時間千萬別有事。同時處兩個對象,這種感覺就像走鋼絲一樣。一不小心,我可能就摔的頭破血流。
得到一些總要失去一些,我得到了兩個女生對我無私的愛,但是我卻不能好好享受她們給我的愛。
半夜驚醒,我習慣性的去摸枕頭下的槍。看了看房間中柔和的光,我這才鬆了口氣。
在省城買了個三層樓的別墅,我和夏小冉還有留在省城的兄弟們都住在這。趙歡歡來了,她看人多覺得不好意思就沒跟我住一個房間。而且白起要保護我,他每天都跟我睡在一起。
已經是深夜了,房間中是鵝黃色柔和的光。身邊的白起睡不着,他正捧着一本週易在那揣摩。看到我醒了,白起笑了笑,“浩哥,你又做噩夢了啊?”
自從當上省城老大以後,我幾乎沒睡過一天好覺。無數次被人抓,無數次被人暗算,我每天睡覺都不敢睡的太死。偶爾睡的沉了,我不是夢見自己被警察抓就是夢見以前死去的敵人來找我。時間這麼一直過着,我的精神狀態很差。
一次洗過澡我認真的照了照鏡子,鏡子中的那個人我懷疑不是自己。鏡子中的青年身材極爲消瘦,那是長久奔波勞累造成的。青年的頭髮很短,看着很精神。但是他的臉卻是灰白色的,眼睛也是紅紅的佈滿了血絲。因爲有錢有地位習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他的身上有種淡淡的貴氣。儘管青年的生活條件很舒適,但是他的臉上卻有種病色。
一將功成萬骨枯,青年是踩着敵人的鮮血才走到今天的位置的。身上有貴氣,青年的身上也帶着一股血腥氣。這就是我,這就是現在的我。
無論怎麼洗,我都洗不白了。在外面做生意總會碰到對手,爲了利益,我們還會與很多人結仇。我們現在的敵人是白虎幫、大春幫和丐幫,他們之後呢?他們之後,會不會還冒出什麼黑虎幫、黃虎幫?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活的很疲憊。富貴的生活,被人崇拜的目光,該享受到的東西我全享受到了。就算死,也值得了.....
“白起,幫我卜一卦吧。”想了想,我對白起說。
“好啊。”放下手中的周易,白起對我說。想了想,白起問我,“浩哥,你想知道什麼?”
“命。”我說。
“命?”白起不解。
“恩,幫我算算吧,我想算算我還能活多久。”我對白起說。
聽了我的話,白起臉色大變。表情有些難看,白起氣的身子有些發抖。白起了解我,他知道我什麼意思。攥着拳頭,白起恨不得狠狠揍我一頓。
“浩哥,算命不詳,你的壽命我不給你算。”白起冷冷的對我說。
“我累了。”我悵然的看着白起牀上的周易說。
的確,我真的累了。儘管我還年輕,但是我真的累了。太年輕了,很多東西都不是我能承受的了的。這就好比一個塑料袋,塑料袋只能裝三升水,但是我非要在裡面裝五升水。無法裝那麼多水,塑料袋最後只會因爲太過充盈脹壞。
聽了我的話,白起沉默。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浩哥,我給你問問前程吧。”想了想,白起對我說。
“行吧。”我嘆了口氣對白起說。
白起是我的好兄弟,在我們團伙中他扮演着金牌打手和保鏢的角色。身手好,他還熟讀四書五經和奇門術數。
在黑道中,白起的身份也是有名頭的。一雙利目,一張巧嘴,江湖中人稱之爲相士。白起出頭不是偶然,他的身份在港澳一帶極受黑道歡迎。就算不跟着我,他到港澳也會被黑道大哥賞識。
白起給我算命的方法用的是江湖中最常見的稱骨算命術,稱骨算命術很簡單,只要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就可以了。白起師出奇人,他的算命技藝自然不同於路邊擺攤的騙子。掐着手指頭,白起眉頭越皺越深。待爲我算完後,白起沉默着點了支菸沒說話。他爲我算的是我後半生的運勢,現在算出來他又不說了。
“怎麼樣?”看白起不說話,我心裡有些不舒服。
“呵呵,我算的不準。”笑了笑,白起敷衍我。
“你說吧。”深深吸了口氣,我對白起說。
“浩哥......”
“沒事,你說吧。”我皺着眉頭對白起說。
“恩。”點點頭,白起把我後半生的運勢說了。聽了白起的話,我也沉默了。
想了想,白起給我寫了兩句批文。看着白起給我寫的批文,我將白起的批文放進了口袋裡。
一聲長嘆,也許我只能這樣了。
曾星兒子滿月那天,省裡來了不少重要人物。因爲有事要辦,我將省裡所有有頭有臉的老大都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