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我離開了你半年, 185天, 跨越了你最喜愛的秋天的夕陽和冬天的雪景。
時光倒流到那一天。
“林沐, 就是這本歌譜。” 老先生一邊緊張而仔細的端詳着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的歌譜, 一邊說。
“那...我要怎麼破這個詛咒呢?” 林沐走上了一步, 彎着腰, 皺着眉頭, 看着老先生。
老先生停頓了一下, 轉過身, 輕輕的說, “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說完, 又轉身看着林沐。
“這是什麼意思?” 林沐認真的看着老先生, 低聲的說。
老先生放下了手中的歌譜, “世人們一般只知道有個歌譜曾經讓不少相愛的人分散, 一些人因爲受到了歌譜的詛咒而受到傷害甚至死去, 但...”
老先生停頓了。
“但是什麼呢, 爲了唐宛我什麼都能做, 只要你告訴我, 我什麼都能做...”
林沐輕輕的抓着老先生的手臂。
老先生坐了下, 慢慢的說...
在我還是很小的時候, 我就聽說過這個歌譜的故事, 那年, 我大概8歲。
還記得那天, 我從外面練完九段拳回來, 就看到太公和師公在屋裡一邊品着茶一邊在說着什麼, 他們的表情很嚴肅, 時而搖着頭, 時而又低着頭, 像在思考着什麼。 於是, 我就走了過去。
“拜見太公, 拜見師公。”
“起來吧, 今天練得怎麼樣了?” 太公說。
“今天練得不錯, 我想我可以進入第三段了。” 我站起來, 一邊走過去一邊說。
“哈哈, 孺子可教也。” 太公一邊摸着白白的鬍鬚一邊笑着說。
“來, 這邊坐着, 吃點糕點。” 師公一邊招着手一邊說。
於是, 我走到師公旁邊坐了下來, 一邊吃着糕點, 一邊擡着頭聽着他們的話。
“現在那本歌譜流落在誰的手裡了?” 太公說。
“這不好說, 有的人說是在松山的張老太長裡, 有的說在峨眉的道姑裡, 有的說在黑木村的惡霸裡, 有的還說在一個流落民間的上代皇帝的曾孫裡, 不好說。” 說完, 師公搖着頭摸了摸長長的鬍鬚。
“派幾個弟子出去看看吧, 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太公說。
“嗯, 好。” 師公點了點頭。
“之前這本歌譜已經在我們這裡保管了兩年了, 自從三年前被偷走, 到現在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真是太令人氣憤了。” 太公拍了拍桌子。
“師傅請息怒。” 師公趕緊走了過去, 撫摸着太公的背。
“我一定派最好的弟子出去找個遍, 就不信不把它找出來。” 師公說。
太公擺了擺手, 師公坐回了椅子上。
“這本歌譜是關重大, 聽說它裡面有一個怨氣很重的詛咒, 不能大意啊。” 太公說。
“詛咒, 我怎麼沒聽說過了。” 師公說。
“聽說, 這是一個哀怨的故事...” 太公繼續說。
“之前我跟你講過那個歌譜的故事...” 老先生突然看着林沐說。
“
嗯, 是的...問世間情爲何物啊...” 林沐嘆息的說。
“當時, 我只跟你講的只是一部分。” 老先生說。
“一部分...那還有一部分呢?” 林沐好奇的問。
“還有一部分...是這樣的...” 老先生一邊回憶着一邊說...
太公捋着雪白的鬍鬚, 繼續說, “年輕人在歌譜中下了的那個詛咒, 至今都沒有人能破它...” 太公搖了搖頭。
“那不是還要死很多人?” 師公問。
“我的師傅曾經用了十年的功力去攻破這個詛咒, 那時候他每天都待在練功房裡閉關, 通過天機和神靈的指示去尋找解破這個詛咒的方法, 他在裡面足足呆了三年, 每天都是我們送飯進去, 出來的時候, 已經是白髮蒼蒼, 他跟我們說了一個絕密的解破這個詛咒的方法, 說完的第二個月, 他就離世了...”
“是什麼方法呢? 太師公的死跟這本詛咒有關嗎?” 師公問。
“我們也不知道他的死是不是跟這本歌譜有關, 他當時給我們講的這個方法是, 穿越到前世...”
“穿越到前世?”
“當時我驚訝的問。” 老先生說。
“是的, 你必須要找一位道家人, 讓你回到前世, 愛上上輩子的那個她, 然後再穿越到幾十年後, 找到她的墳墓, 走進墳墓和她睡在一起, 然後, 詛咒就可以解開, 當然, 途中還可能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太公說。
“遇到什麼事呢?” 師公說。
“難說, 好運的也許不會遇到什麼事, 但不好運的, 可能會萬劫不復。” 太公摸了摸鬍子, 喝了一口茶。
“那之後有人試過了嗎?” 師公問。
“有。” 太公放下了杯子, “太公死後的第二年, 師傅就迫不及待的想解開這個詛咒, 想在江湖裡名聲大噪, 於是, 他讓我研讀了一本道家的如何轉世的書籍, 那本書我在師傅的幫助下花了一年時間纔讀通了, 之後我又閉關研讀了一年, 就在出關的那年, 我幫師傅完成了轉世...”
“然後呢?” 師公問。
“然後, 師傅沉睡了五個月後, 滿身傷痕的醒來了, 他在裡面經歷了天災人禍, 經歷了幾乎死去的疾病, 最後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 找到了他這輩子愛過的那個女人的墳墓, 但當他醒來之後, 他按照會讓詛咒靈驗的方法, 離開了他的愛人, 到了蘇州, 他深信, 當他回來的時候, 他就可以向全世界宣佈, 歌譜的詛咒解除了...” 太公搖了搖頭, 繼續說, “可惜事與願違啊, 當他走到半路的時候, 他的娘子就突然吐血離去了, 鎮上最著名的大夫來到的時候, 已是晚了, 大夫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究竟死因是什麼...兩天師傅回來, 已是後悔不已, 因爲傷心過度, 過了一年, 也走了。”
“所以...現在仍然沒有人知道解開這個詛咒的方法?” 師公問。
太公搖了搖頭, “當時我太公仙逝的時候, 在地上寫了一個三點水的偏旁, 然後就永遠的閉上了眼了, 我們至今也沒參透這個偏旁的意思。”
“
三點水...” 師公皺着眉頭想了想。
“猜不透, 猜不透啊...” 說完, 太公起身走了進去。
然後, 師公也起身走回了房裡。
“那時候的我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默默的想着...” 老先生繼續說, “然後, 那天晚上, 這個歌譜和詛咒的故事, 一直在我的腦海裡旋繞着...”
“先生, 請您告訴我, 應該怎麼做, 我願意嘗試, 我不能看到這樣的悲劇發生在我和唐宛之間...” 說完, 林沐突然跪了下來。
“你幹什麼?” 老先生驚訝的看着林沐。
“先生, 竟然現在歌譜已經找到了, 那...”
“不行...” 沒等林沐說完, 老先生揮了揮手, 語氣沉重的說。
“老先生, 雖然很多情況下只有去彈奏它, 詛咒纔會降臨, 可是, 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歌譜所在的那個地方, 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也不能完全能它沒關啊...” 林沐懇求的說。
“我千辛萬苦的讓你們找到它, 就是要研究怎麼破解它, 我一定會想到辦法, 這個世界上知道破解它的方法的人, 就只有我了, 還有太公臨死前在地上寫下的‘三點水’, 我一定會想到箇中的原因, 我打算帶着它, 到一個人跡罕見的地方, 閉關潛心研究...” 說完, 老先生用手用力的拍打了桌子。
“老先生, 您年事已高, 實在經不起這樣的操勞和奔波, 這裡方圓幾百裡, 哪裡有您說的地方, 恐怕您是要到很遠的荒山野嶺啊, 您吃的, 穿的, 睡的, 誰照顧您啊, 作爲您的徒弟, 我是一定不會答應的。 如果您除了什麼事, 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懂得轉世和破解這個詛咒了, 到時恐怕傷及的是更多的人啊。”
“唉, 這也是沒有辦法啊。” 老先生搖了搖頭。
“老先生, 您讓我試試吧...”
老先生轉過身, 看着林沐。
林沐繼續說, “您在這裡參透太太師公所寫的‘三點水’, 您讓我轉世到前世, 然後我出來的時候, 也就是詛咒解除的時候了。”
“萬一失敗呢, 萬一你在裡面遇到了什麼, 我也幫不了你, 況且, 如果你失敗了, 如果唐宛也像...”
“如果我失敗了, 我絕對不會離開唐宛半步, 只要我們沒有分開, 詛咒也不會降臨在我們身上了。”
“可是...” 老先生皺着眉頭, 搓着拳頭, 猶豫的說。
“老先生, 就算我真的遇到了什麼不測, 我也不後悔, 我相信唐宛也會了解我的決心的, 她也會理解我做這件事的意義, 何況, 就算分開, 我也不願我和唐宛是因爲這個詛咒而分開, 那樣, 我會是生不如死啊。”
“你真的願意試試嗎...” 老先生眼神堅定又擔憂的看着林沐。
“我願意。” 林沐點了點頭。
“現在, 我傳一些內功給你, 以備你去到那裡的不時之需。”
老先生和林沐來到了密室裡, 坐在了兩塊冰冷的石凳上。
一個時辰過去了, “你要先給唐宛說一下嗎?” 老先生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