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完後，徐心雨沉默寡言的收拾碗筷，艾糖糖則開始梳妝。
我問她倆接下來有啥事兒。
艾糖糖就挑逗的瞥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我得去找一個好姐妹，跟她學點化妝的本事。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漂亮、美豔、精緻、嫵媚就是我們的本錢。只要學會化妝，就算是一個醜女都能變成性感寶貝，何況是天生麗質的老孃。中午的話，我想去逛街買些新衣服啥的，畢竟男人們都喜歡新鮮感嘛。”
徐心雨一撇嘴：“說得好像你一輩子都是爲男人活着，無趣。”
“嘁，嫁個金龜婿，做個闊太太，就能躺在銀行存款上揮霍一輩子，所以我的心雨寶貝，女人最該投資的就是自己的嫵媚臉蛋。”艾糖糖給徐心雨傳授了一番人生經驗，卻換來她的嗤之以鼻。
“我們女人該自強自立的，靠男人的話，萬一將來他花心，我們又人老珠黃的，會被一腳踢出家門的。靠美色娛人，將來早晚因爲滿臉魚尾紋被男人拋棄。”徐心雨一本正經的說。
“呸呸呸，烏鴉嘴！”艾糖糖卻沒把她的奉勸當一回事兒，只是說，“只要能找個富二代，在他家裡撈個三五年的錢，足夠享受一輩子。再說，離婚的話也能分到一半家產呢，只有笨蛋纔會輕易被男人踹掉。像我這樣的，當然是死皮賴臉的纏着他，除非他肯給一大筆分手費，足夠老孃逍遙自在的去美國和歐洲揮霍一輩子的那種。”
我噗嗤笑了，覺得她倆倒也有意思，性子差異很大，卻能成爲好閨蜜。
“你笑什麼？”她倆異口同聲的問我。
我擺擺手，板起臉來：“沒啥，我就是想說，你們該幹嘛幹嘛，我去上課了。”
“哦，差點忘了，楊迪還是個高中生呢。”艾糖糖笑了笑，一瞥徐心雨，“但也就比你小兩歲罷了。”
“怎麼？高中生很稀奇嗎？”我隨口問。
“不，一點都不稀奇。”徐心雨嘆了口氣，告訴我，“實際上，在夜店泡久了，也就能知道一些事兒。比如說，不止是高中生，甚至初中生出來瞎混的都挺多。但是，一旦真的出來混了，還願意回去繼續讀書的可以說我從來沒見過。他們……最終都輟學了。”
說完，徐心雨看了我一眼，說：“我也不是死板的人，但我私人覺得，人的精力都有限，誰也沒法子兼顧兩種。你在張牙舞爪KTV幹得不錯，所以一定很耽擱精力，所以你的成績……”
“一塌糊塗。”我澀然苦笑，這事兒也瞞不住，何況也沒必要隱藏，因爲我早就已經有讀完高中就終止學業的準備了。只是，真的有點戀戀不捨，忘不了在學校那些傻乎乎卻挺開心的日子，無憂無慮的，哪像現在步步殺機？
“嗯。”徐心雨半點意外都沒有，因爲這才叫正常人。再說，成績能好到輕易考入重點大學的，根本就沒必要像我一樣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出來拿命打拼。
換句話說，我們混的，都羨慕那些學霸，而且是打心眼裡這樣，絕對不是瞎說。
我們也想一鳴驚人，考上清華北大，光宗耀祖，被鄰居親戚羨慕來羨慕去的吹噓。但誰讓我們不是這塊料呢，或是懶，或是胸無大志，或是被一些破事兒耽擱瞭然後破罐子破摔，總之走到今天這步的，多數都是被逼的，很少有那種天生就愛幹這行的，除非是看《古惑仔》和《教父》之類的電影把腦子看糊塗了。
那些成績好的，比我們有更快捷方便的途徑成功，而且成功的日子比我們光鮮得多。而我們，就算真的成了一方大佬，也沒法曝光，因爲不僅會惹來仇家，更會招來警察，所以必須保持低調，悶聲發財。
“你……最好也儘早輟學。”徐心雨輕嘆，隨後噗嗤笑了，搖了搖腦袋，“我一直拼命的維持學業，倒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勸別人輟學，
這種感覺怪怪的。”
我和艾糖糖也樂了。
“但我必須一本正經的提醒你，別再在一些沒必要的事情上耽擱時間了。”徐心雨搖頭，肅然的跟我說，“大部分學生都是糊里糊塗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將來想幹嘛。而且，因爲學習任務太重，他們也沒工夫胡思亂想，甚至，只有在高考成績下來時，纔會略微思索一下將來報考啥專業，將來從事什麼職業。甚至，根據數據統計，有起碼三分之二的大學生在畢業後，從事的是跟他們專業沒多大關係的工作，有整整二分之一大學生乾的活兒，跟他們的專業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但你截然不同，你在高中時就找到了自己未來的生活和工作，但這很危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反正我覺得你如今的處境是……嗯，步步殺局！”徐心雨擰緊雙眉說。
艾糖糖蛾眉微蹙，說：“沒必要這麼言重吧？你說的好像楊迪半隻腳踏入棺材一樣。”
徐心雨瞪了閨蜜一眼，冷哼：“小笨妞，你天天忙着去勾搭金龜婿，沒注意到近期的這些破事兒呢。我們天天都在張牙舞爪KTV出入，你就沒發現，健身房的那批打手，他們受傷率越來越頻繁了，而且數字也變少了嗎？”
“人數變少了？”我一怔。
徐心雨點點頭：“因爲都躺在醫院裡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糟糕，想到將來我可能跟他們一樣倒黴，唉，這行就是這樣，想要任何東西都得拿命去拼！誰慫誰就得滾蛋。
“今年的傷亡率比去年高了何止10倍？”徐心雨喟嘆。
我也心裡不是滋味兒，懶得說話。
“李純生的那羣光頭佬，實力不俗，上回翡翠會所的事我聽說過了，如果不是關鍵時候警察跳出來攪局，我想樑濤就已經完蛋了。”徐心雨很是斬釘截鐵的說，這讓我對她刮目相看，尋思着她的判斷很精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