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信棄義的傢伙，又特別貪財，我怕他一時利慾薰心啊。”沈吉祥提醒我，“對我來說倒是無妨，畢竟，我是人民警察，樑濤除非瘋了，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暗殺我，襲警可是重罪。但你呢？一旦暴露，你在黑道將無立足之地！”
我淡淡笑笑：“您想多了。我的人會盯着阿粉的，直到他登上南下的火車爲止。您忘了？火車站那塊兒可是我的地盤！盯梢他一個小混混易如反掌。他如果不聽話……呵呵。”
沈吉祥一怔，恍然醒悟，嘆道：“難怪你能成大器，真是心思縝密、滴水不漏啊。將來你的線人生涯結束，有沒有興趣來我手下任職？”
我不禁一呆：“啊？我一個高中輟學的學渣，還能入警局？人民警察的隊伍，還要我這種渾水摸魚的小流氓啊？”
“你太低估自己了。”沈吉祥呵呵一笑，像傳銷一樣盛讚我，“你不學有術，很有一套本事，我們警察隊伍完全可以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到時候加上你助我們偵破大案，打擊龍威犯罪集團的大功，誰敢說不？”
聽他的口吻，我瞧着真像一個大忽悠。
得嘞，我一身痞子味兒，臭的很，就甭去噁心人民警察同志了，老老實實開我的娛樂城賺錢算了。
“謝謝您老人家的厚愛，但我真沒啥興趣，抱歉啊。”我婉言謝絕，趕緊轉移話題，“接下來，我就會從阿華身上打開缺口，請您一定配合好。只有找回趙欣，我才能贏得龍威的信賴，幫您拯救第三名臥底，嗯，也就是您兒子，纔會有一絲渺茫的可能性。”
一提到愛子，沈吉祥的情緒瞬間低落下來。
他點點頭，喟嘆：“盡力而爲就好，倘若沒法救回他的話……我就豁出命去，拼死扳倒龍威，跟他你死我活！！！”
斬釘截鐵，咬牙切齒，我甚至能聽到咯咯的噪音，那是牙齒猛力摩擦的動靜。
既然阿華險些被刺殺，我立刻驅車，帶着有空
閒的吳國、花衫飛和啤酒華，一塊兒去警局，爲他辦理保釋手續。而沈吉祥早已經打通關節，令警局全力配合我，所以一干手續暢通無阻。
很快，我就見到了精神萎靡一蹶不振的阿華，他好像受到莫大驚嚇，有股子心若死灰的模樣。
“嗨，好久未見啊，華哥。”我笑嘻嘻地衝他打招呼。
阿華頓時傻眼，慌慌張張地戴着手銬往後縮，抓緊獄警的胳膊，嚇得那名警察以爲他要襲警。
“警察同志，那就是把我折磨成這個慘樣的人啊！他不是我的保釋人，他是黑幫頭目，是犯罪分子，你們不能把我交給他啊！我要打電話，我要請律師！！”阿華大聲吆喝着，希望警察能幫忙。
可惜，警察都是由沈吉祥安排的，是他的心腹，絕對可靠，因此對方只是冷冰冰的一笑，說：“別胡說八道，你小子瘋瘋癲癲的，看來昨晚被嚇糊塗了。趕緊跟着你親戚回家診治吧，耽擱久了，容易憋出精神病。”
“我不！我不！你們蛇鼠一窩，一丘之貉，都他媽是一夥的……”阿華咆哮着。
但我和獄警都是詭秘一笑。
“恭喜你，答對了。”我從兜裡掏出一沓鈔票，丟給獄警，那人也毫不猶豫地收下，這些都是做給阿華看的，讓他以爲我在賄賂。當然，那名獄警轉身就得把錢上繳。
提着阿華的衣領，我直接往他嘴裡塞了一坨抹布，然後花衫飛和啤酒華就將他三下五除二地撂倒，拖入麪包車中。
我們直接從派出所揚長離去，格外囂張。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提阿華險些被阿粉刺殺的事兒，全都裝作不知情。
而我也有意無意地順嘴提到：“華哥，我真替你不值啊。”
“你說什麼？”阿華臉色陰鷙地瞪着我，雙眼佈滿血絲，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很顯然有些色厲內荏，跟以前底氣十足的樣子截然不同。也難怪，以往阿華雖說被我關在小黑屋裡，
但他一直堅信樑濤會救他，可如今，他等到的卻是“樑濤派來”的殺手，難免心灰意冷。
我微微一笑，說：“從你被我們抓來以後，樑濤就是一開始派人討要了幾回，說願意拿50萬換回你。但接下來的日子，樑濤那個刻薄寡恩的雜碎，就像已經徹底遺忘你一樣，再也沒聯絡我。唉，本來我尋思着，既然撬不開你的嘴巴，乾脆跟樑濤討價還價一下，賺個百八十萬也好，但現在看來，你在樑濤心目中地位並不高啊。”
阿華陰晴不定地瞪我一眼，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破口大罵，顯然，不僅僅是樑濤有疑神疑鬼的性子，阿華跟他呆久了，同樣容易胡思亂想。
又是一會兒，花衫飛對我拍胸脯保證：“老大，以前是錢綱不行，這趟由我出馬，保準撬開阿華的嘴巴！我從一個老江湖那兒，學到好幾招狠的，保證誰都熬不住。”
“哦？”我不動聲色地問，“說來聽聽。”
“第一招叫龍王拜壽，是以前大清朝文字獄時，赫赫有名的酷刑吶。拿一張油紙蘸水，貼在人的臉上，讓他一點點窒息，等瀕死時，再揭下來，讓犯人體會那種跟死亡零距離接觸的恐怖，嘖嘖。”
“有意思。”我點點頭，只見阿華表情又蒼白了三分，所以我有意無意地說，“那我想問一下，怎麼確定他是瀕死呢？”
“嗨，那簡單，就是每一次都加5秒鐘的時間，一點點往上加，直到熬不住爲止。”花衫飛笑眯眯地答道。
我又問：“每次加五秒，萬一沒來得及揭開油紙，憋死咋辦？”
“……那就只能怨他倒黴了唄。”花衫飛陰森森的說，“這也算咎由自取吧，死得活該。”聽到這番話，阿華的臉部肌肉明顯抽搐了一下。
“那第二種法子呢？”
“我們楊記保安公司，有倆哥們口味重，愛爆男人的後庭雛菊，我們乾脆就讓他們和華哥爽一爽，然後拍照，沿街貼出去，您看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