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拽着我手臂的正是我媽媽,她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見我望過去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小越啊,你可算是醒過來了!你到底是怎麼了啊?你要是出點什麼事情媽媽也不想活了!”
我聽着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是究竟是哪裡,我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我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我大聲哀嚎出聲,“疼死我了!”
幾個穿着白色醫生大褂的男人魚貫而入,在我的身體裡注射了什麼,我就失去了知覺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被綁帶牢牢地綁在了病牀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扯着脖子大吼着,一個帶着口罩的醫生走了進來,笑呵呵的看着我說道:“你現在的病情還不穩定,不可以出去哦!你要好好配合我們的治療,知道嗎?”
我用力的掙扎着,但是卻於事無補。我的頭完全不可以思考,只要一想事情就會劇痛無比!我疼得滿頭大汗,勉強的說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害我……”
醫生還是很有禮貌的安撫我:“我們是醫生,一定會好好救治你的!你也要乖乖的配合我們才行。這樣你才能早日出門去懂不懂?好了,你現在應該睡覺了。你這個症狀要大量睡覺才行!”
醫生臨出門前特意摘下口罩對着我微笑,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他的臉!這個人我一定認識,他是誰?!我忍着痛想着,終於疼暈了過去……
不知道多久之後我再次醒了過來,這次我學聰明瞭,開始忍着疼痛思考着。我叫鄭越,我現在應該在上學……那個醫生是誰?爲什麼我會看着這麼眼熟呢?
是劉教授!我去過的樓蘭的劉教授!我根本沒有真的醒過來,我是在夢裡!
我的頭又是一陣巨疼,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還在學校的宿舍裡。大飛就躺在我不遠處的牀上,發出均勻地呼吸聲。我長出了一口氣,我終於醒過來了!我忽然一陣後怕,如果我想不起來,是不是……就永遠都出不來了?
我再也淡定不了了,趕緊給成全發了個信息:哥,我好像出了點問題。你在哪,我得當面和你說。我白天會請假,你看見了記得回我信息。
成全回的很快,幾乎算是秒回:怎麼回事?我在家裡。
我:我們找個地方見面說吧,哥,這回事情有點大。
成全:我去你們學校門口找你,快到了給你信息你再出來。萬事都有哥在,不要害怕!
成全好像是會飛一樣,我穿好衣服沒有多久他就到了。我出去一看見他就趕緊撲了過去,緊緊抓住了他溫熱的手。成全並沒有急着問我到底是什麼事情,他就靜靜地陪着我,讓我有足夠的安全感。
我們學校附近的快捷酒店全都沒有房間了,成全帶着我去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開了一間房間。要是平時我一定會像頭一次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般這碰碰那摸摸,但是現在我完全沒有心思了。
成全直接到了杯酒給我,我一口悶了下去,辛辣的味道直衝腦門!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不斷地咳嗽着。成全又繼續給了我一杯溫水,讓我喝點水漱漱口。不過你別說,效果挺顯著,我的神經舒緩了很多。
我緩慢地將我的夢說了出來,成全的眉頭越皺越緊,忽然開口問我:“你的靈竅就是去過樓蘭做過這個夢之後才擁有的?”成全看着我點頭有些糾結了,“這個夢不簡單,我們可能得把那個討人嫌的老鹿找來了。他知道不少古樓蘭的事,沒準能幫你破解了這個。這種事情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成全走到一邊去給鹿哥打電話,我拿起手機給蘇甜發了個信息請假。想了想我又給大飛發了一個,省得他起來看見沒有我在以爲我失蹤了。
成全很快就回來了,告訴我鹿哥應該幾個小時以後纔會到,要我在睡一會兒。我使勁兒的搖着頭,我現在心裡有陰影,一時半會是不敢睡覺了。成全也理解,陪着我看起電視來。
可是我們倆電影看了一部又一部,鹿哥還是沒有到!我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搖着成全胳膊要他給鹿哥打電話催一催。成全的電話打了好幾遍,都是無人接聽狀態。成全的臉色緊張了起來,嘴脣緊緊抿着,就是不說話。
我不禁開始胡亂猜測,莫非鹿哥跟我碰到了一樣的問題?所以他纔會拖到現在都沒有到?我開始變得六神無主起來,我默唸清心訣一遍又一遍,心情平復了很多。
成全聽着我嘴裡唸唸有詞的,仔細聽了一下問道:“你這是背的清心訣嗎?怎麼和我的不太一樣的?誰教給你的啊?”
我睜開眼睛看了看他,隨口說道:“師父給了我一本清心訣的書啊,我就照着背下來了!”
成全皺起了眉頭,讓我把書拿給他看。我正好覺得隨身帶着他可以讓我心裡踏實一點,就順手揣在了懷裡,這時候正好派上了用場。成全接過看了沒幾頁就臉色大變,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
成全將書一下子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嚴肅的看着我說道:“小越,我現在在教給你一個新的清心訣,你以後心煩意亂的時候就用我教給你的這個,知道嗎?”說完成全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腕,一個一個的說道:“之前的這個就是誰問你也不許吐露一點,聽見沒有!無論是誰!這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但是我這輩子也不會問你這件事的!”
我有點茫然的點了點頭,有心想問問那到底是什麼,又不想惹成全生氣,乾脆就忍了下來。成全是我哥,不管如何他是不會害我的!
接近晚上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門。成全以爲是點的外賣到了,直接打開了房門。居然昰鹿哥!只不過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就像剛從大山裡爬出來一般。
鹿哥大喇喇的走了進來,指着成全要他去給自己弄身乾淨的衣服。成全有心不管他,但是看他的樣子實在是埋汰,只好去樓下的商務中心買了一套運動裝扔給他。
鹿哥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去到衛生間洗了個澡,換好乾淨的衣服走了出來。他自顧自的倒了杯水一飲而盡,這纔開口說道:“被他們伏擊了,看來他們對裡面的東西勢在必得啊!幸好我機靈跑得快!”
我一聽就樂出來了,“鹿哥,你這種大咖也會逃跑啊?你們不是應該殊死搏鬥嘛!”我一邊說一邊比劃着拳打腳踢的,還一通擠眉弄眼把鹿哥氣得夠嗆。
“殊死搏鬥那是匹夫纔會做的事情好嗎!人活着纔有翻本的機會,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鹿哥給自己辯駁着,我剛想在調笑幾句,成全卻開了口,“死鹿說得對,小越你要講這些話記住了,活下來纔是最重要的!”
成全說話我不敢再頂嘴,只好乖乖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趁着成全不注意對着鹿哥一再的擺鬼臉,氣的鹿哥想要竄過來揍我,看看一邊發愣的成全忍住了。
外賣很快就送來了,我們吃了飯後,成全將我的事情告訴了鹿哥。鹿哥聽了也是一驚,臉色大變,驚呼道:“這是樓蘭的詛咒!只有進不去的一年纔會出現!”
“詛咒?什麼詛咒?”我一下子就驚了,這不是傳說嗎?這世界上真的有詛咒這回事?
成全用手拉住我,他溫熱的體溫讓我安穩了一些。鹿哥繼續開口講訴着,“傳說,只有被命運選中的人才會中這種詛咒。而曾經身中詛咒的人,都死在了……自己的夢中!”
我回憶起了夢中的種種痛苦,心揪的更緊了,“難道就沒有辦法解除詛咒嗎?”
鹿哥定定的看着我,點了點頭,“完成樓蘭指派給你的任務,你就可以解除詛咒了。”鹿哥嘆了一口氣,向成全要了一支菸點燃起來,“但是從來沒有人完成過,甚至……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任務!”
成全並沒有表現出失落難受的表情,他很認真地詢問着:“那麼小越每天晚上都會入夢嗎?一直持續到樓蘭的大門打開爲止?”
鹿哥搖了搖頭,表情很嚴肅,“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像小越這樣只用了幾個小時就出來的還是非常少見的。我相信,他就是那個破解樓蘭隱秘的人!”
“這就是你一直糾纏着小越的原因嗎?”成全瞪着鹿哥,我感覺他們眼中火光四濺,下一秒就有可能打將起來。我站在一邊開始糾結,我要不要勸架呢?
鹿哥還是退讓了,他用很溫和的語氣解釋道:“你應該知道我的直覺一向最準確,鄭越會是跟我們一樣的人。命運的轉輪無論如何旋轉,最終的結果也是難以改變的。”
成全突然爆發出巨大的笑聲,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彷彿聽見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