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就是五一了,桐微學院準備在放假之前舉辦一次thika的藝術、技術創作獲獎晚會來告別這個週末。
顧晴雪少不了邀請盛之垣和三哥三嫂,也不知這稱呼對不對,反正既然顧晴雪知道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所以陸子芽也沒怎麼反感這稱呼。
接完通知電話,陸子芽轉頭就詢問了顧憶深的意見,問他:“去還是不去?”
“你決定了去,那就去。”顧憶深一派冷靜,還瞥了她兩眼,然後把視線縮回去看伊莫頓,假裝在處理公司公務。
實際上這會兒,電腦上都是桐微學院這次thika設計的學生投稿樣本,他是評審之一,怎麼可能不去,要是不盡快和評審團決定出獲獎者,估計顧晴雪都得唸叨他。
陸子芽就是喜歡這種大學裡滿是學生氣息的晚會,以前在桐微學院就沒少被她折騰上臺致辭,以至於很多女生聯名把她趕下了學生會長的位置。
於是到了週末,陸子芽滿是勝利喜悅地拉着顧憶深去了學院。
看她樂得自在,顧憶深就先去行政樓和辦公室接見本次活動的評審團,正面商議最後的人選。
顧晴雪這次是專門負責鋼琴演奏的,爲獲獎者演奏,只不過這獲獎者……
桐微學院足球場後的大禮堂,坐地面積有四個巽川館那麼大。
陸子芽到了大禮堂,差點被學生流衝散找不到顧憶深,幸好盛之垣眼尖,及時把她的婚叫了回去。
到了後臺,陸子芽聽着斷斷續續的琴音,就問他們倆:“憶深什麼時候來,還沒給我安排位置,我不能這麼光明正大和學生擠一塊兒看吧?”
“嫂子,你聽!”顧晴雪敲打鋼琴鍵的手突然放下,讓他們兩個去聽大禮堂的動靜。
果然,是司儀和主持人宣佈晚會開始了。
“今天,是桐微學院有史以來第一次受邀顧氏集團的thika創獎晚會,讓我們有請投資贊助人,顧氏集團總裁顧憶深,顧總顧先生上臺致辭。”
臺上的男主持人以高亢嘹亮的嗓音唸完旁白後,便衝着觀衆席上人山人海的嘉賓們隆重鼓掌,然後,他頓了頓,看向前排顧憶深的位置,向顧憶深點頭。
顧憶深抿嘴後,理了理衣襟,下意識看向後臺,陸子芽怔怔的站在後臺望着他,那帥氣的逼格,讓她一瞬間出神。
他略帶複雜的神情裡露出詫異,輕輕的‘咳咳’幾聲後,他邁着沉重的步子走上講臺,撩起麥克風,便一本正經的向着臺下鞠躬。
他的頭埋了下去,被高高的講臺擋住臉,他趁機將目光投向後臺陸子芽的位置,意味深長的看着她,一笑,嘴角立馬揚起了一個月牙兒的弧度。
陸子芽驚羞的低下頭,臉變得很不自然的,臺上顧憶深卻笑得更加森然,她只好躲進了簾子後面,顧憶深這才把頭擡起來,挺直了腰桿面對着臺下的觀衆,發表他那行雲流水、滔滔不絕的陳詞。
致完辭後,顧憶深下了觀衆席,藉口上廁所,又溜
進了後臺去找陸子芽。
陸子芽正一個人坐在顧晴雪面前的鋼琴發呆,一隻食指笨拙的敲打在中間的白鍵上,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旁邊的主席臺,想看卻是不能看的痛苦。
接下來,司儀宣佈了第一個鋼琴演奏節目以後,就念到顧晴雪的名字,主持人提着晚禮服的裙襬,摻着顧晴雪走上了舞臺。
盛之垣邪眉高挑,依舊嚴肅刻板的臉上沒有一絲笑紋,可只有陸子芽清楚,外表冷漠的他,內心對顧晴雪有着多麼親切而炙熱的感情:“盛律師,你去吧,這會兒晴雪需要你的支持。”
“那行,你自己一個人記得別亂走。”盛之垣點頭,兩手插着褲腰帶一本正經的走下臺階,專門摸索顧晴雪的節奏而去,那音色棒得能參加國際鋼琴比賽了。
下一秒,顧憶深突然站在陸子芽身後:“想我了?”
“啊!”陸子芽被他一嚇,差點摔地上。
顧憶深淺笑:“我可是特地離開評審席,爭取了這次和你碰面的機會,作爲我的夫人,你應該做些什麼?”
隨之伸出那隻戴了戒指的手,輕輕撫上顧憶深嫣紅的臉頰,從她的身後將她抱住,緊緊的箍着她,故意側着臉,等陸子芽往她臉上親。
陸子芽一驚一乍的樣子簡直活脫了刷白,看她捂着胸口時,卻是看到那閃瞎眼的戒指出了神。
一眼督見他無名指上戴着的戒指,陸子芽欣慰的笑了笑,原來顧憶深並沒有把它塞抽屜裡,這是她七年前和顧憶深正式交往,玩過家家送給他的定情信物,雖然是小攤販那兒淘來的廉價貨,但也花了她不少錢。
她回過頭,抱住顧憶深,臉頰輕輕的貼在他的胸膛上,咬了咬牙,“難得你還記得戴上它,今天什麼日子,你就把它戴上了。”
顧憶深獨到一致地一勾她的嘴脣,輕輕的捏緊,“難得的學院晚會,留個紀念,讓你有個念想。”
陸子芽一聽,這撩撥她魂兒的技巧穩穩的第一啊,弄得她臉頰燥紅:“你不怕我告訴盛律師,顧總意圖對……”
甜美嗓音忽的壓低,輕輕的在他耳畔流走,顧憶深卻是當即噗嗤地一笑:“意圖對自己的妻子不軌?哦,不知道盛律師管不管得了啊。”
一時興起,環住陸子芽纖柔的雙肩,手指小心地在她臉頰上頓走,連烏黑的長髮,都成了他心馳神往的浩蕩。
“你離開這麼久,沒關係吧?”陸子芽突然鬆開手,緊張得不得了啊!
“沒事,也就走個過場。”
顧憶深深吸一口氣,也就跟隨她的步調放下手,起身坐在了對面的位置。
陸子芽尷尬地笑道,又往舞臺上面看了看,顧晴雪這會兒有點不對勁啊:“這是晴雪第一次上臺吧,以前在學校搞惡作劇都沒見過她會這麼緊張。”
“你和她一樣,逢人緊張的毛病,改不了。”顧憶深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捂嘴淺笑,這是屬於他和陸子芽的微笑,兩個人在一起時,最親切溫暖的微笑。
正
當他起身俯下頭要親吻陸子芽時,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是司儀的聲音。
不過,這時盛之垣赫然站在身後,嚴肅冷漠的表情下,是他的手指在門上輕敲的痕跡,他冷淡地說了一句,“顧憶深,該你上臺了吧!”
陸子芽大驚失色,不可置信地盯着盛之垣看,推搡顧憶深道:“趕緊去吧。”
沒等陸子芽說完,司儀便像模像樣地拍拍西裝,笑臉相迎地走到顧憶深面前,伸出一隻手想要跟顧憶深套近乎,“顧總,你好,您還記得我嗎?我是ND趙先生名下的公關經理,久仰您的大名,初次見面……”
顧憶深一臉不屑一顧地繞過他的身影,冷冷發話:“走吧。”
司儀一定,從顧憶深的眼神中看出他的鄙夷,連忙哂笑着搖了搖頭,走上前諂媚:“是是是,顧總,您這邊請。”
兩人走後,盛之垣頓時瞠目結舌,他沒想到顧憶深竟然戴着個低配置的垃圾戒指,這要是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看到了,不知道要怎麼詆譭他了。
陸子芽感覺到了一股來自房間內縈繞着的殺氣,總感覺面前這個男人,要說些什麼,可陸子芽又感覺不上來,只好灰頭土臉看着鋼琴鍵。
幾分鐘後,顧晴雪的表演結束,舞臺謝幕後,顧晴雪一個人走了過來。
上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賞賜盛之垣一巴掌:“盛之垣,我演奏的時候,你跑來和嫂子談天論地,什麼意思。”
她氣喘吁吁地站在操場上,盛之垣竟然沒有追上來,只看到地下停車場,白亮的燈光射了過來,車上陌生的臉孔印刻在她的臉上,沒過多久,車子便從北門離開了桐微學院。
陸子芽和盛之垣一起追過去,陸子芽已經沒有了力氣,整個人像一條魚一樣趴在了操場的地上。
“子芽。”
低沉的聲音從天上掉下來,讓她沒了時間去思考其它的事情。
“誰?誰在叫我。”陸子芽左右看了一圈,還是沒能看到暗處的人影,以爲是幻聽,又一個人蒙着臉什麼話都不想說。
“我在上面,你擡起頭來。”若隱若現的聲音始終揮之不去。
上面?怎麼是這麼熟悉的聲音呢。
陸子芽猛地從地上跳起來,這次總不能再是幻聽了吧,她順勢看過去,諾大的大平臺上,顧奕珩正抵靠着玻璃走廊,在上面吹風,從他的視角看她,似乎有點狼狽的樣子,陸子芽尷尬地想要撞牆。
顧奕珩原來在二樓,那他會不會已經看到盛之垣和她站一塊兒了,不會發現什麼東西吧,情急之下,立刻轉身離開,壓根不想多待,顧晴雪那邊就交給盛之垣一個人搞定就行了。
“我這就下來,先別走啊。”
陸子芽灰頭土臉地跑了幾步,奈何腿已經使不上什麼力氣,就不用說轉彎下跑道了。
顧奕珩速度更快地扯下掛在玻璃欄杆上的西裝外套,咚咚幾步,就跑下了樓梯,神速地出現在陸子芽面前,那種速度,整個一個機器人即視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