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在顧憶深看來,無非是兩個人感情初步展開的一個契機而已,這幾日光是聽着陸子芽說江淼淼,只覺得心裡像被針扎一下,但是這又是你必須面對的一件事。
不管陸子芽再怎麼依賴他,終歸這不是愛,顧憶深心裡明白,也不會再去強求。
這樣的生活,每天按時按點接送兩個孩子,陸子芽也按照任務外出,漸漸的大家養成了一個習慣,習慣了彼此在生活中的出現,不是因爲愛,而是出於習慣。
這一點,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顧憶深不戳破,陸子芽也儘量做到不越界,但是如果有機會,她還是會選擇把他收歸自己的人生所有。
再過不久就是陸子芽的生日了,這幾年來,每次到她的生日,因爲手中沾染了鮮血而不敢出現在她面前,這次陸子芽要求他送最好的生日禮物作爲補償。
可以不是名貴的物品,可以不是娶她過門,但是必須要用心。
顧憶深冷冷笑了,也沒有理會她的要求,回去墨提斯便是把這件事和江淼淼說,江淼淼不太樂意,覺得送禮物沒什麼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於是,陸子芽生日那天,在西階和大家小小的舉辦了一個生氣派對,兩個孩子讓同學也一塊兒來玩兒,一直到晚上大家散了,顧憶深都沒有打電話過來,也沒有出現。
兩個孩子睡着了以後,陸子芽一個人鬱悶的坐在牀邊發呆,手裡抱着最近某家公司老總夫人花重金要她調查的某個小三模特的資料和行蹤記錄。
這種偷偷摸摸去調查小三、情婦之類的事,她一開始非常排斥,不過後來,顧憶深的一句話,讓她改變了這種想法,既然身爲一個私人偵探,那麼必要的就是敬業,別人出錢是相信你,讓你辦事也是對你寄予了希望在裡面的,不管是做什麼,只當做是給自己的人生增加歷練的一個過程。
陸子芽看着手錶在房間裡不停的給顧憶深打電話,幾乎快要氣得哭了,平常不要他出現的時候,總是不聲不響的出現,現在是她難得幾年才過一次生日,這麼不給面子算怎麼回事。
一個人坐在牀頭,不停的踢腳,也差點就把拖鞋給踢飛了。
聽到門外咚咚咚的腳步聲,陸子芽實在是有點驚喜不已,心想着應該是顧憶深回來了,推開門,急匆匆的就跑到外面去了。
大廳沒人,前後左右都沒人,轉了一圈,原本滿懷期待的心情瞬間變成了一團死氣,像黑洞一樣冷到了極點。
陸子芽上揚的嘴角失望的向下扯,轉身回了房間,卻在快要倒在牀上的時候,感覺到屁股上被什麼東西紮了似的,啊的一聲從牀上跳起來,捂着屁股往後看,驚見男人全副武裝倒在牀頭。
他的一手枕在手臂後面,膝蓋上隨手放着一件皮夾克,鑲嵌了很多的鉚釘,卟呤卟呤的,而她剛剛就直接對着那些鉚釘做了下去,現在屁股痛死了。
“顧憶深,你這個人有這麼沒聲沒響的,來了可以
告訴我一聲嗎?”陸子芽拍拍胸脯,半晌才恢復冷靜,她一把捏住顧憶深的耳朵。
顧憶深似是不樂意她像母老虎的樣子,眉頭死皺着,冷冷的看向她,“長本事了?”
“禮物呢?”陸子芽伸出手,毫不避諱的問他要。
“沒有。”顧憶深直接下牀,把風衣重新穿上。
這樣看起來,似乎英俊帥氣了很多,顧憶深從來不輕易把風衣脫下來的。
陸子芽見他轉身走向沙發,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隨手拿起枕頭往他頭頂上砸,嘔氣又惱怒的捶打她的胸膛:“今天是我生日,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淡,這幾年我都沒有過一個生日,好不容易你回來了,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顧憶深閉上眼睛,任由她在身上捶打,這麼沒力氣,和撓癢癢有什麼區別,但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陸子芽見他沒什麼反應,更加變本加厲,揪着他的衣服想要把它撕爛了,連褲子也不放過。
她拽着一條腿想要把他拉下沙發,但是他的褲子不是系皮帶的,差點就被她扯下來。
顧憶深看書和手機都沒用,一直扯着褲子和她做鬥爭,陸子芽翻着白臉,怕是沒從他身上找出什麼值錢的禮物就一點都不甘心了。
“好了,別鬧了,我特地回來陪你一晚上,你就別得寸進尺了。”顧憶深硬生生把女人從身上掰開,這幾次,她總是這麼纏人胡鬧,沒有以前的半點識大體,心裡特別無奈。
陸子芽找的滿頭大汗,往他腿上一坐,累了就趴在他懷裡好好的休息,他要是半夜走,她可不幹。
顧憶深抱着額頭,眸光一轉,讓江淼淼從門外進來,他按照陸子芽的身材尺寸給她準備了一套抹胸裙,不得不說,他喜歡看這個女人穿白色抹胸裙的樣子,露出兩條頎長的美腿,細瘦的身材凹凸有致。
江淼淼抱着裙子走進來,“陸子芽,這是憶深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禮物?”陸子芽總算是高興了一把,跑過去把裙子從江淼淼手裡搶過來。
那裙子看起來很名貴,質地也特別好,陸子芽扭頭對顧憶深一笑,非常燦爛溫暖、可愛迷糊,就連江淼淼都沒忍住的吞了吞口水。
陸子芽拿着裙子在鏡子面前擺了擺,非常的合身,一高興,就扭頭笑着問顧憶深:“可以現在穿嗎?”
“自己決定。”顧憶深溫聲好氣的道。
陸子芽再次咧了咧嘴,興奮的衝出房門,在浴室裡換好了以後,就興沖沖的跑進房間,圍着顧憶深轉了一圈:“好看嗎?”
“不好。”顧憶深淡淡無波的望了她一眼,實話實說道:“你都這麼大了,三十歲的人了,孩子都快六七歲了,就別整天像個小女孩一樣,年紀大了,你得認,每個人都會老。”
這話一出口,陸子芽臉上瞬間紅成煙霞,江淼淼還坐在一邊看,說這種打擊人的話,也得看看場合對吧。
但是陸子芽也知道,顧憶深只是嘴
硬而已,摸了摸臉頰,不是很燙。
陸子芽受打擊的走向江淼淼,“你也這麼認爲?我老了,醜了?”
“就算你變醜了,憶深還不是照樣圍着你轉。”江淼淼扯了扯嘴角,心裡挺納悶的,他在這房間裡,彷彿成了電燈泡一樣。
幸好顧憶深是冷的不像話,要是配合陸子芽在那兒發狗糧,他實在是受不了啊。
話一出口,陸子芽瞬間覺得自己成了醜小鴨,剛纔還得瑟的在房裡轉圈,現在被打回原形了,既然送她這個裙子,還說醜什麼的話,這麼打擊人,太過分了。
陸子芽咬了咬牙,撲到顧憶深面前,顧憶深卻是盯着她迷糊的眼睛看了半天,陸子芽不樂意的嘟嘴道:“我醜了你還看我?”
“陸子芽,你最近很閒吧?”顧憶深的眸子瞬間陰鷙的如同黑夜,“三天前,給你案子接的是宋董夫人吧,她讓你查盛大哥的父親,你的調查情況呢?”
“你怎麼知道?”陸子芽撓了撓腦門,這件事可是宋董夫人親自找上事務所的,告訴了心瑤和她,那幾天聽威爾說,顧憶深在初夏小區定點。
顧憶深低低一笑,視線定在江淼淼那裡,片刻收回來,捏了捏陸子芽的鼻子:“前天你一個人去盛家的時候,被手下趕出來差點打斷你一條腿,昨天你和心瑤在逃跑的時候,你掉進河裡,差點把一個小孩拖下水,今天中午又差點被人綁架勒索,你說說你,這個月辦事越來越糊塗了,要不是我讓人護着,你估計早就死了幾百次了,你這丫頭也就只適合在家帶帶孩子,出去了,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要你管。”陸子芽羞憤的咬着下嘴脣,被他這麼罵、這麼羞辱,心裡極爲不舒服,想罵回去,反而被他那噬血的眼神愕住,念在他送了一件這麼奢侈的抹胸裙的份上,暫時不跟他計較,離開他冰冷的胸膛,一個人惱的往牀頭一倒,掀開被子就把腦袋悶住。
顧憶深默默看她生悶氣的樣子,又是打擊她道:“說你兩句就跟我耍性子,起來好好道歉認錯的話不會說了嗎?你像什麼話,多大人了。”
陸子芽隔着被子,從她死攥被褥的拳頭可以看出心裡在嘔氣:“今天是我生日,你少說兩句,這麼晚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子芽。”話語落罷後,顧憶深早就已經坐在了牀頭,掀開被褥,望了望女人可憐巴巴又鬱悶的小臉蛋,心疼的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嘴硬。
顧憶深大掌覆上她的裙襬,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始終是不依不饒的,“做錯了事就得認錯,你要是真的懂事,這幾天發生的事會瞞着我嗎?不認錯,這件衣服還穿得理直氣壯了。”
“哼!誰要你的破衣服。”陸子芽惱羞成怒,被他揉得一陣陣發抖的身子實在是有點控制不住了,一把掀開被子,把身上裙子扯下來扔回給顧憶深,然後一個人縮在被窩裡,更加的委屈。
什麼破生日,過成這樣,顧憶深還不如不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