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屋之中,此刻擠滿了人,這些人四面圍過來,已經將我和花魂包圍地水泄不通,他們手裡都拿着武器,說白了,這個時候,如果他們同時發動進攻,幾乎不需要多餘的動作,只需要各自把手裡的武器往前猛地一桶,然後,我和花魂就要被紮成馬蜂窩了。
當然了,這個時候,他們因爲顧忌到太康的安危,擔心我殺掉他,所以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這依舊讓我心裡越來越緊張。我天生有一點強迫症的傾向,總之是這種敵我力量,極端懸殊的狀態,讓我極爲不舒服,甚至有些憤怒,所以,當那個伯困竟然敢公然威脅我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就一槍打了過去。
這個時候,我心裡所想的事情很簡單,伯明是天上那羣神人派下來的,後臺和背景太硬,我絕對不能這麼公開殺了他,不然的話,到時候,說不定真的連嫦娥都保不住我。
但是,這個伯困他孃的算是哪根蔥,居然也跟老子咋呼,這種貨色,不是找死是什麼?我現在就把他殺了,我看誰敢有意見!
子彈拖曳着一條刺目的火蛇,飛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條妖異的光線,隨即“噗——”一聲,從伯困的胸口貫穿而過。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直愣愣地望着我,半張着嘴巴,良久都未能說出一句話來,片刻之後,則是突然全身一抽,手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了一口血劍,隨即全身向前一傾,撲倒在地,兩眼大張着,死了過去了,。
我的槍法並不是很準,但是,這樣近距離的射擊,我已經拿捏地恰到好處,我可以保證那子彈是精準地從他心臟穿過的,所以,這個時候,他應該感謝我纔對,因爲他這樣的死亡,並沒有多少痛苦的感覺!
“殺了他!”
這下,屋子裡的那些士兵,特別是伯困帶來的那羣人,幾乎都是立刻被激怒了,各自都大喊大叫着,有的在搶過去擡起伯困的屍體,有的則是想要向我發動攻擊,其他的人也都是躍躍欲試。
“我看你們誰再敢上前一步!”
說完話之後,我毫不猶豫,一槍打在了太康的腿上。
“嘭!”又是一聲震響,子彈直接擊穿了太康他粗大的小腿,打在了地上。
而這一聲槍響,幾乎就是在那些人的靈魂中炸響了,瞬間,屋子裡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動彈,也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他們都是頭上冒汗,兩眼一動不動地望着我,生怕我真的把他們的王給殺了。
血花飛濺,太康疼得嗚嗚大叫着,兩眼張得渾圓,全身都抽搐了起來,可見他的痛苦!
但是,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個時候,我非但沒有阻止他,反而把堵在他嘴裡的破布都扯掉了,讓他盡情地放聲大叫。
“哇呀——痛死我啦,救命啊,饒命啊,饒命啊,神女大人,神女大人,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這個混蛋,自然知道向我祈求是沒用的,所以他只能是將希望寄託在站在我身後的花魂身上,而此時花魂也的確有些不忍心,已經是不敢去看他腿上的傷口,只小手抓着我的手臂,幾乎是墜靠在我的身上,有些驚愕地問道:“你,你這是做什麼呀?你要激怒他們嗎?”
“哼,我要激怒他們?你問問他們,現在誰還敢發怒?”我冷笑一聲,掃眼看了看周圍那些人,隨即卻是將槍頂在了太康的腦門上。
這下,見到我的舉動,屋子裡的衆人不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甚至是那個伯明都是嚇得面如土色,幾乎差點給我跪了下來,沙啞着聲音哀求道:“不要傷害陛下,你有什麼要求,我們都答應你!”
“對,對,都答應他,全部都聽他的,聽到沒有,你們這些混蛋,難道想要害死我嗎?!”這個時候,太康總算是停下了嚎叫,隨即擡頭瞪着伯明那些人大叫道。
被太康這麼一陣呵斥,那些人立時都現出了慚愧的神色,不自覺都低下了頭,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
“陛下息怒,是我等魯莽了,還請陛下恕罪,我們這就按照他說的去做。”此時,伯明依舊保持着鎮定的狀態,隨即,揮手讓人把伯困的屍體擡出去,接着又看着我問道:“現在你可以說說你到底想要怎樣了吧?”
“很簡單,你們都給我讓開路,讓外面的那些人,全部都走得遠遠的,越遠越好,我要帶這個混蛋下山!”我說話的當口,擡腳在太康的傷腿上蹬了一腳,立時痛得他哇哇大叫,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滾。
“別嚎了,我的陛下,”我上前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拖住,冷笑着看着他問道:“微臣現在需要你移駕山下,您覺得怎樣啊?”
“都聽你的,都聽你的,只要你不殺我,我什麼都聽你的!”太康點頭如搗蒜,對我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聽到他的話,我不覺是得意地笑了一聲,擡眼看了看四周那些人道:“你們可都聽到了,是陛下自己願意跟我走的,我可沒逼他,所以,你們也不要擋道,小心惹火了我。我可告訴你們,我一旦發火了,那就是要殺人的,當然了,你們死了也無所謂,關鍵是,萬一我手抖,把陛下也給殺了,那你們可就是間接弒君的人,這罪過,你們可擔當不起啊。”
我說話的當口,一邊冷笑着看着那些人,一邊把太康腿上綁着的繩子解開,然後對他道:“陛下,您請吧,。”
“寡人,這,這腿——”聽到我的話,太康不覺是滿臉痛苦的神情,想要站起來,但是卻因爲腿上有傷,痛得齜牙咧嘴。
“那沒辦法了,既然你要到山下去,那您就得走啊,快點,走吧,我可沒多少耐心,要不,我再給您打一槍?”我說話間,擡槍又指向他的一條手臂。
見到這個狀況,太康嚇得眼角都抽抽了,連忙道:“別,別,別再打了,我走,我走。”
說完話之後,這傢伙便費力地站起來,咬着牙,一瘸一拐地拖着傷腿,向外走去了。
我和花魂跟在他身後壓着他,發現他沒走一步,都要留下一個血腳印,可見他這傷,的確是夠他受的。
屋子裡的衆人,見到這個情狀,都是嚇得心驚肉跳,那可是他們的王上,他們的後,他們的陛下,誰能想到,他如今居然變成了這樣一副狼狽的模樣,被我折磨地人形都沒有了,這對他們的心理衝擊有多大?簡直無法想象。
此時,伯明和那個龍圉會合在了一起。那個龍圉還算穩重,自從進來之後,就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到了這個時候,見到太康如此痛苦,他也有些忍耐不住了,不覺是皺眉看着伯明哀求道:“伯明公,您快想想辦法呀。咱們怎麼能讓他們這麼折磨陛下呢?這要是傳出去的話,陛下的臉可往哪裡擱啊。”
聽到龍圉的話,伯明不覺是眼角一跳,雙拳緊緊地攥了起來,他如何不想把我碎屍萬段,千刀萬剮?可是他做不到,他現在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我折磨太康,否則的話,估計他早就衝過來了。
實際上,這個時候,我也有些奇怪,不知道爲什麼伯明這麼維護和重視太康,想來,他這個時候,大可以不管太康的死活,上來把我和花魂都幹掉的,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真是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只能暫時推測,可能是因爲他和太康之間有某種契約,所以才導致他一直投鼠忌器吧。
不管怎樣,現在太康是被我死死制住了,下一刻,我壓着他出了院子,一路向着山下走去。
沿途之上,不知道有多少軍兵圍了上來,中途那個武羅更是親自挎刀率兵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想要將太康搶回去,但是,他怎麼可能攔得住我,他非但沒能攔住我,而且還被我擡手一槍打死了。
這下,沿途的那些軍兵,幾乎都是處於一種聞風喪膽的狀態了,所有人,基本都是本能地向遠處逃去,不敢再靠近我了。最後,幾乎只有伯明和龍圉兩個人,帶着十幾個親兵,遙遙地跟在了我們的身後。
這一趟下山,雖然路程並不是很遠,但是我相信,這絕對是太康這個混蛋這輩子所走過的,最痛苦的一段路。
這個時候,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我知道的是,他肯定將我恨死了,所以,一旦給他得到機會的話,想必他會不惜一切手段將我殺掉,也因爲這個原因,我這個時候,心裡已經在琢磨着,機會合適的時候,就將他殺掉,絕對不給他復仇的機會。
終於來到山下的時候,發現山下的大軍已經嚴陣以待,準備迎擊有窮氏一族的大軍了,只是此時還看不到有窮氏大軍的影子,這讓我心裡不自覺有些焦急。
這個時候,我琢磨了一下,覺得我得再做點事情纔對,於是就讓那些軍兵都散開,爾後則是找到兩匹快馬,把其中兩匹馬的繮繩連在,我和花魂同乘一匹,太康獨自乘一匹,然後打馬前行,準備衝出太康大軍的營地。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伯明卻是飛身擋在了我們的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冷眼看着我道:“想走可以,但是要將陛下留下,否則,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