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不滿意,”秋亦寒淡淡擡眸,“我很滿意。”
“……”面無表情的滿意,這到底是哪裡滿意啊。
總經理心裡吐槽,可表情還是笑眯眯的,“先生,您已經讓我這個襲情三分之二的美女倒下了,照這個情況算,今晚店裡也就鬧空城計。”
“我付過錢,”秋亦寒輕彈了一下支票本,“夜總會的規定,不就是陪酒嗎。”
“是,是。”總經理也無話可說,明知道秋亦寒是故意找茬,他也沒辦法啊。
秋亦寒看了一下腕錶,擡眸看向一臉無可奈何的總經理,“我的時間有限,只想找一個女人,找到了,我立刻就走。”
找人啊。
總經理都無語了,找人你早說嘛。
“您找的人是……”
“姓唐,叫唐子衣。”秋亦寒淡淡的說。
總經理想了想,苦着臉說:“我們這裡沒有您要找到人啊。”
“嗯?”秋亦寒轉眸看向了總經理,“不如你把所有人叫來,我自己慢慢找。”
您那是找嗎!
您那是灌啊!
總經理怕了秋亦寒,他這個襲情,靠的就是這班美女,要是被秋亦寒弄到不能接待,那他可真的哭了。
臉上的笑容也苦澀,總經理苦哈哈的說:“您就是把所有人都叫來也沒有這個人,我手裡的我最清楚,真的沒有。”
秋亦寒點了一下頭,冷淡道:“叫人吧。”
“您別——”總經理也是看見了他支票本上的蓋章,不敢得罪眼前這位。
秋亦寒說是沒時間,可他也不急,就這麼等着。
總經理一看這事是不能商量了,得罪他不敢得罪,那就只能自認倒黴,“好,您要所有人來,我去給您找!”
“等等,”在總經理轉身時,秋亦寒叫住了他,一雙紫眸冷厲地看過去,毫不掩藏自己的氣勢,“真的沒有這個女人?”
“真的沒有,”總經理在這種地方也是見多識廣,可他在秋亦寒的目光下還是覺得有點畏懼,“要不然您自己找,自己搜,只要是我襲情的,您隨便查。”
秋亦寒什麼都沒說,低頭在支票本上籤好字,撕下來丟在桌子上,起身越過總經理就走了。
總經理自己都愣了,這,就走了?
這麼容易?
他都打算找所有人出來給秋亦寒一個個扒拉着挑,結果他就怎麼走了?
真是……無語。
總經理嘆氣的走到桌前,拿起了那張支票,上面一串零看得他又笑眯眯了。
秋亦寒從夜總會出來時,葉落茗都等急了。
看見秋亦寒走出來,立刻跑過去,“怎麼樣?有嗎?”
秋亦寒搖頭,“沒有唐子衣。”
“怎麼會,你仔細看了?每一個都看了?”葉落茗不死心的問。
秋亦寒沒回答這個問題,事實上,葉落茗讓他進去找,找到的可能性就基本爲零,襲情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他也不能封閉整棟樓去查。
知道葉落茗這麼多年一直在找唐子衣,秋亦寒也不想讓她失望,“茗茗,你會不會看錯了?”
“……”葉落茗皺眉,“應該不會,雖然只有一眼,看我不會認錯的。”
秋亦寒看着她蹙眉黯淡的樣子,輕出一口氣,把人攬在懷裡,“如果真的是唐子衣,至少她好好的活着,而且就在這個城市,算是好消息。”
葉落茗不說話,心裡微微的沉了下去。
爲什麼唐子衣不見她……
回酒店的時候,葉落茗心裡一直放不下這件事,唐子衣消失五年,那不是五天,也不是五個月,那是一千七百多天!
黑白兩路都在找她,卻連一個根毛都撈不到,好不容易有點眉目,竟然還是抓空了。
難道……她真的看錯了?
……
雖然秋亦寒進去找過,但葉落茗還是不死心,第二天殺到了局長辦公室。
“襲情?”局長顯然也愣了,葉落茗纔來s市幾天啊,就和襲情對上了。
“對!”葉落茗沉聲道:“那家夜總會,到底是怎麼回事?”
局長臉上也是錯愕一瞬,起身關上了門,對葉落茗輕嘆道:“葉警官,你也是警察應該知道,有些地方,哪怕有那麼點小問題,我們也不能隨便動手。”
這是當警察最心照不宣的事情。
世界上並不是非黑即白,灰色地帶的存在就是一個道理。
“襲情在老s市的時候就有,那時候是亂世,這種地方很容易就有各種三教九流的人存在,這麼多年,老闆換了一個又一個,可哪個都不是好惹的,”局長也是實話實說,“我們雖然是警察,偶爾也依賴於外面的勢力,對襲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這麼算了。”
這些道理葉落茗當然懂,臨海許多小混混的存在也是這個道理。
本來葉落茗就不是s市警察,當然管不了人家的事情,她也不想管,可現在涉及到了唐子衣!
“你說他們的老闆換了一個又一個,那現在這個是男的還是女的?”葉落茗很瞭解唐子衣,她女王氣十足,就算隱瞞身份也不可能屈居人下。
那家夜總會背後的老闆,說不定就是唐子衣。
可唐子衣不會用真名,那麼……如果老闆是女的,葉落茗最少有七成把握那人是唐子衣!
局長雖然不知道葉落茗問這句話的目的,但還是肯定回答,“男的。”
“……”葉落茗一頓,死死看着局長,“你確定?”
“我確定,”局長點點頭,“襲情的老闆姓汪,在s市也很有名氣,他家再往上推是名門望族,那個年代還是走黑的,最近這七八十年慢慢洗白,現在做的也算是正經生意,汪家這一代繼承襲情的叫汪煒,和s市的政界關係不錯,很多人都認識他。”
畢竟走這種不白不黑路的,比如是上通政要,下交軍警,人脈關係最是重要了。
這些亂世歷史葉落茗一點也不想知道,但她還是不死心,“最近這幾年,汪煒身邊有沒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就是,非常漂亮,來歷不明的那種?”
“沒有,”局長搖頭,“如果說漂亮,襲情裡的女人沒有不漂亮的,但來歷不明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