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舞對我不滿就算了,現在連秋亦寒都要針對,”葉落茗咬了咬下脣,“不行!再這麼下去太被動了!”
“……所以嘞?”司宇哲看她。
葉落茗猛地站起身,抓着文件往外走,“我去找藍心舞!”
不管藍心舞想怎麼樣,有本事正面剛!
她這輩子對討厭的就是背後算計人!
看着葉落茗衝出餐廳,司宇哲搖搖頭,轉頭過來的時候忽然看見牆邊陰影裡站着個頎長的人影。
人影慢慢走出來,紫眸優雅,神色淡漠。
“她這麼過去,沒事嗎?”司宇哲問秋亦寒。
秋亦寒坐在葉落茗原本的位置上,端起葉落茗喝了幾口的杯子,慢慢喝了一口水後,聲音清冷的說,“藍心舞一直在針對茗茗,一次兩次或許沒事,可那位老將軍世故睿智,茗茗的真性情一旦被激怒,藍心舞很難收場。”
“哦,”司宇哲揚聲,“所以你才故意讓葉落茗看見文件,激怒葉落茗殺上門去,就爲了……讓藍心舞難收場?”
“不,”秋亦寒看着他,“是爲了讓那位老將軍知道,茗茗到底像誰。”
“……你的意思是?”司宇哲臉色有點變化。
“沒什麼意思,”秋亦寒低頭,淡淡揚脣,“水晶和鑽石唯一的區別在於,硬碰硬的話,水晶會碎成粉末,鑽石卻依舊如初,真的,假的,總要有對比才明顯。”
……
葉落茗憋着一股火氣,一路殺到了楊嚴的院子前,推開門直接喊,“藍心舞!”
院子裡的警衛員都認識葉落茗,可從來也沒見過火氣這麼大的葉落茗。
“藍心舞!出來!”葉落茗站在院子裡,怒氣染得一雙明眸都是烈焰灼灼。
原本在花園裡剪花準備插瓶的藍心舞聽見葉落茗的聲音,拿着剪刀和花瓶走出來,就看見葉落茗一襲警服站在院中,手裡拿着一疊文件。
藍心舞一直都知道葉落茗的職業是警察,可穿着警服的葉落茗,藍心舞還是第一次見。
“你找我?”藍心舞站在葉落茗面前,淡淡問。
“不找你找誰,”葉落茗舉起文件,定定看着藍心舞,“這份申請被駁回,是你的主意?”
藍心舞看清楚了文件的標題,點了一頭,承認的很爽快,“是我的向外公提議的,怎麼了?”
“怎麼了?”葉落茗怒極反笑,“你問我怎麼了,我還要問問你怎麼了!你以爲你是誰?有什麼權力參與這種事情的決定?你知道這一份申請代表了什麼嗎?你又知道帝華財閥入駐內陸會爲內陸帶來多少商機嗎?你討厭我,好啊,隨便你討厭,可你居然把對我的厭惡摻進了這種重要合作裡,藍心舞,你很可以啊!”
葉落茗一直都知道,秋亦寒是放棄了多少才把帝華財閥從歐洲挪到了亞洲來。
當年琳達都曾經對亞洲有偏見,是秋亦寒力排衆議,纔有了臨海的繁榮。
帝華財閥引領者亞洲的經濟,秋亦寒付出了太多太多的辛苦,可這些藍心舞不知道,藍心舞只知道因爲對她有意見,就要連累秋亦寒。
這樣大的合作案,怎麼能當做兒戲!
藍心舞被葉落茗的怒氣也震懾住了,有些畏懼的看着她,“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想攀着我外公替秋亦寒找門路,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攀着你外公?我替秋亦寒找門路?”葉落茗死死抓着文件,冷笑起來,“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
“我是沒有證據,可你也根本不是我外公什麼人,爲什麼要一直接近,還有,你在臨海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一個爲了自己可以犧牲姐妹的人,我憑什麼相信你!”藍心舞雖然震懾葉落茗的氣勢,也分毫不讓。
“我在臨海做什麼了?你給我講清楚!”葉落茗徹底怒了,“我葉落茗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這輩子沒做過一件自私自利的事情,藍心舞,我看在你是楊老將軍外孫女的份上對你一再的忍讓,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的應該是你吧?”藍心舞看着葉落茗緊握的手,警惕道:“我知道你很能打,可你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敢動手試試。”67.356
葉落茗看着藍心舞,手裡的文件幾乎要被攥碎,一鬆手,文件像雪花一樣在院子裡滾落。
如果是七年前的葉落茗,現在早已經動手教訓她了。
深深呼吸兩遍,葉落茗一雙眼睛幾乎要流轉火焰,“我不動手,我今天來也不是爲了要動手的,藍心舞,有話我們不妨敞開說,我沒做過什麼虧心事,你到底哪裡對我不滿,我到底哪裡招惹你了,你說出來,我一件一件給你說法,給你解釋!”
葉落茗是用了一輩子的冷靜才壓下了憤怒。
藍心舞不是別人,她是楊嚴的外孫女,也是楊嚴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算她再怎麼不滿,也不能對藍心舞動手。
“好啊,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問你,你大姐葉晴是不是因爲而死?”
“葉晴觸犯了不止一條律法,涉案也有好幾起,她的判決是由臨海最高法院定案,和我無關。”
“你說的大義凜然,那她爲什麼會死!”
“因爲……”葉落茗咬咬脣,因爲葉晴的死,是唐子衣造成的。
“說不出來了?”藍心舞冷笑,“我再問你,你二姐葉靜又爲什麼會被判決十五年?”
“葉靜是因爲涉嫌洗錢綁架傷害,這個案子是我經手的,可判決的人也不是我。”
“洗錢?洗了誰的錢?綁架?有綁架了誰?”
葉落茗深吸一口氣,平穩回答,“洗錢的案子關係到秋亦寒,綁架的是秋亦寒的兒子秋明悠。”
“秋亦寒,秋明悠,和你又是什麼關係?”藍心舞淡淡的問。
“……”葉落茗沒說出口。
秋亦寒是她丈夫,秋明悠是她兒子……
“都和你有關,你還說自己問心無愧?”藍心舞輕蔑地看葉落茗,“你把自己的親姐妹當做踏板往上踩,不到三十就當上了局長,這樣的人,我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