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謫仙一樣高雅出塵的人，終究是要辜負了。一想到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龐染上哀慼，凝霜心裡就一陣苦澀。
“秦慕雲？你喜歡他哪一點。”驀地，他開口問道。
凝霜揚起臉，字句清晰：“至少他不會利用我，他想娶的是我，而並非我身後的家族勢力。”這就是他們之間最根本的區別。
秦慕崢眉腳一挑，邪氣漸漸染上雙眸，彷彿暴雨前陰霾密佈的天空：“你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因爲你是相國的獨女，你以爲我會花費這麼多心血在你身上？論美貌不乏比你更出衆的，論溫柔多情你連花滿樓瑤琴的一半都及不上，更不要說杜家小姐的風情兼才情……”
凝霜已不知道此時身上禁止不住地顫抖究竟是因爲憤怒還是屈辱，這樣的話蕭蕊珠同樣在她面前說過，那一次她淡然處之不以爲意，可是這一次卻是如此不堪入耳……
究竟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差別？她已無力去探究。
“夠了，不要拿我同你的女人去比較，我永遠不會與她們歸爲一類，即便冠上三王妃的頭銜。”凝霜喝止了他接下去的話。
秦慕崢因爲她篤定的語氣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動作。
“這枚鳳凰釵還給你，我不會再戴它了。”凝霜將頭上的釵子扯下來放在桌上，渾然不顧髮髻被扯得散亂，青絲瀉下一地，轉身便離去。
秦慕崢看着桌上栩栩如生的鳳凰釵，眸子閃了閃：“就算你說不會再戴上它，事實卻是無法改變的。”
走到門口的身形一頓。
“就算如此，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樣結合的我們，又有什麼幸福可言？你不能娶自己最喜歡的女子爲正妃，我不能嫁給想嫁的人。”說到這裡凝霜搖了搖頭，“哦，我說錯了，王爺應該不會有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子纔對，所有的女子在你眼裡大概只有利用和不可利用兩種。”
凝霜頓了頓，嘲諷的口吻漸濃。
“再出色的獵人也有被獵物傷到的時候，不斷輾轉在各色女子之間，說不定哪一天王爺就栽在女子手中。”
“你這是在詛咒我？”秦慕崢頓覺有趣，每次被逼到極致的時候，就會亮出鋒利的爪子，這就是她跟別的女子不一樣的地方。看似柔軟嬌弱，實際上卻剛烈強韌，不經意就會被撓傷。
“如果是的話，真希望我能夠親眼看到那一天。”
可能嗎，秦慕崢不以爲然。冷漠如他，又怎麼會因爲一個女人喪失本性。
失魂落魄一路晃悠悠回到府裡就看到滿目的紅色，紅色的燈籠，紅色的綢帶，紅色的帷幔……
“小姐，這是從三王府送來的聘禮……”小丫頭見她回來，歡喜地指着從府門口一直襬到院子裡的東西說。心裡不由豔羨，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這嫁給皇帝當兒媳婦卻也一樣風光無比，光看這送嫁妝的排場就足夠人們茶餘飯後談論好幾個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