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剛纔被莫名其妙的力量從半空中狠狠拽到地上,到現在也沒鬧明白髮生什麼事?
此刻腦子裡一片漿糊,暈暈乎乎,只感覺頭盔都破了,把眼前糊的一片黑暗,看也看不清楚。再加上這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一時間還以爲遇上黑吃黑的了,並不敢輕易睜眼。
然而側耳傾聽走過來的腳步聲,輕輕巧巧,似乎……像是女的?
他心頭有些疑惑,然而下一瞬,便被人狠狠一腳跺上了胸口處!
那一刻的巨力錘擊之下,胸腔簡直如同被一顆大鐵球狠狠錘下,他悶吭一聲,如同瀕死的魚一般,下意識的翹起了頭腳,整個人都弓成了彎月,很快便咳了個驚天動地。
“咳……咳咳……咳咳……咳!”
然而還沒等他緩過來,只覺一隻手狠狠拽住自己的揹包帶子,直接將身側那個包扯斷拿下。
他此刻肉體上的折磨尚且不說,心頭也是一陣肉痛,若不是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此刻恨不得立時便要破口大罵——那是老子才搶的呀!還沒看清楚是什麼呢……
但是,以他的經驗,能讓人從典當行裡抱着出來的,肯定不是什麼便宜貨。更何況,那麼大一包呢!
他一邊嗆咳着,一邊心中哀痛:今天自己臨時起意開了一單,偏偏又時運不濟,遇上在後的黃雀了!媽的,還是個硬茬子!上來手就這麼狠——話說,他是怎麼把自己拽到地上來的?
這疑惑在他腦子裡轉了一圈,也讓他一時半會仍舊不敢擅動。
何青將那個包輕巧的轉向,隨手扔到一旁于丹丹的手裡。
于丹丹手忙腳亂的抱緊,被那沉甸甸的墜感弄的有些措手不及。
她納悶兒的看着何青,卻見何青淡定地說:“上面的氣息不尋常,肯定不屬於他,估計也是從哪裡搶來的吧。”
贓物啊!
于丹丹立刻激動了起來。
她小心地打開那個沉甸甸的黑包,卻見入眼處,一片金燦燦的微芒——
!!!
她瞪大了眼睛,再看向一旁的陸邵丹,從她眼裡,也同樣看到了滿滿的驚訝。
“阿青,你,你來看!”
何青漫不經心的側頭一瞟,接着也不由鄭重了起來:“我就說怎麼一股子水汽,原來是這些東西。肯定值不少錢!今天,咱們也算一舉兩得,要發一筆財了!”
陸邵丹敏銳地聽出她的意思:“什麼叫做一舉兩得?”
于丹丹瞬間摟緊了懷裡的包:“阿青,你不會是想黑吃黑吧?”
講真,剛纔打開包的一瞬間,看到那滿滿當當一揹包的淡金色大珍珠,她也覺得滿目生輝,心生歡喜。這種又大又圓,還散發着淡淡金芒的珍珠,是她在海南都沒有見到過的品質。唯一見到過一次類似的,還是在商場珍珠專櫃裡作爲展覽品出現的,只有一顆,沒有這個圓潤,也沒有這樣潤透的光澤感,就被鄭而重之的用黑色天鵝絨布襯着,用做鎮店之寶。
當時她還感嘆,那種美麗,真是見之難忘。
而如今這些,哪怕她只看一眼,便覺心旌動搖。那種品質,差的不止一點好嗎?最最重要的是,如今這可是整整一包啊!
看這沉甸甸的感覺,肯定也不是什麼塑料假貨。在這樣的燈光下,那珠子都能有如此璀璨的光彩,就算是假貨,也一定是價格不菲的高仿品。說不定比一些養殖珠還要貴呢。
在場三人,其實認真算起來,還就於丹丹最窮。說不心動是假的。
可是,這麼一大包東西,肯定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阿青現在也不缺錢,還是不要隨意拿這些東西比較好。畢竟是來路不明的東西,她身上還有龍珠呢!萬一惹麻煩把這事也透露出去了,可就不好了。
因此,聽到何青的意思是想要據爲己有,她在心動過後,很快便找回了理智。
何青瞬間鬱悶起來:“什麼叫黑吃黑呀?這東西就算我拿了,也不會有人來找麻煩的。回頭給你們做首飾啊,多好看呀,一般買不來的。”
“就是買不來的東西才最珍貴呀!”
這時,連陸邵丹看着她的眼神都滿含不贊同。
還沒等何青說話,地上一直老老實實的男人卻冷不丁一個翻身,很快便撲向了她——
那男人在地上安安生生的躺了一會兒,仔細聽這幾人說話,聽來聽去,怎麼是三個小姑娘?!
他不由鬱悶起來。
而且,聽她們說話一股子稚氣,肯定不是同道中人。因此,在聽出了那包東西價值不菲後,他立當機立斷,瞬間便決定好好收拾這三個不知死活的丫頭片子。
——壞老子大事,可不得有教訓嗎?
當然,儘管他來勢洶洶,但現在,被何青大長腿甩過,整個人如同斷了腰一般在地上呻吟着。
而指縫裡夾着的刀片,早就已經散落在地面上,徒勞的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這下子,何青可不再客氣,蹲下身來,一把揪住了那個痛得連哭都哭不出來的男人的衣領,惡狠狠道:“撞了我的人,你還想跑?!!還想反抗?!我都還沒來得及收拾你呢!”
接着,她維持着蹲着的姿勢,右膝微微下壓。只聽一陣心驚的“卡吧”聲,那個男人立刻彷彿被雷擊了一般,崩潰的無聲痛哭起來。
單看那破碎頭盔下,他那面目猙獰的痛苦神色,就知道,何青這輕輕巧巧的一點膝蓋,已經將他的手骨全部弄斷了。
近距離直面這慘痛的教訓,于丹丹和陸邵丹心頭一跳,趕緊報緊了懷中的包,默默後退一步,以免影響何青發揮。
何青倒也沒怎麼趕盡殺絕,此刻,她正好整以暇地拍拍手,伸出腳來,直接將旁邊那個笨重的鐵疙瘩,狠狠攔腰踹斷。
“!!!”
聽着那一聲更爲劇烈的咔嚓聲,此刻地上的男人只覺眼前一黑,恨不得整個人暈死過去算了。
他的手……他的車………
而最最痛苦的,是他連這三人究竟是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
胸腹處,只留着斜斜十字纏着的,那兩縷細細的棉線。
二更二更,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