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
我們兩人形同陌路,哪怕每天無數次的見面,依然沒有換來任何交流。
有時候吳念默默看着我,他可能心裡也不好受吧,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也許哪一天就形同陌路了。
我和經理申請了一個星期假期回家散散心。
撥通了錦華的電話,應該告訴他這個消息的,免得之後讓他白跑一趟。
前幾天把宿舍位置告訴了錦華,他聽了後興奮得像小孩子一樣說要來找我。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的很奇妙,和錦華認識短短半個月,可是他什麼話都會和我說,經常聽着他在耳邊喋喋不休,有時候我睡着他還渾然不知,第二天起牀一看聊天時間才知道昨晚他又熬夜了。
拿起撥通了電話。
“喂。”電話裡的聲音特別小聲,應該是在上課。
“臭小子,上課還偷玩手機是嗎。”從他接電話的速度不難猜出此刻肯定是沒有好好上課。
“臭大人,知道我上課還打電話給我是吧。”
“還會頂嘴了,誰給你的勇氣,是偉大領袖給你的精神嗎?”
聽他的口氣,我已經在腦補他此刻的畫面了,應該是趴在課桌底下偷拿着手機接電話。
這臭小子,上課不好好上。
“你還敢教訓我,你也比我大不了幾天,天天在這裡裝大人,說我偷玩手機,那你就是幫兇,知道我在上課還打電話給我。”錦華在電話那頭顯得很興奮,聲音都高亢了許多。
“我是幫兇你是主兇,都是半斤八兩,誰也不要怨誰,等考試掛科,你就知道後悔怎麼寫。”
每次心情不好和錦華通話,他總能想出無數話題來逗我笑,水裡遊的天上飛的地上走的都可以從他口裡蹦出來,真不知道他這些豐富的知識從哪裡學來的,要是用在讀書上,成績那也是名列前茅。
聽到錦華的聲音,心情也不自覺的好一些了。
換上正經的口氣:和你說件事,我請了一星期假回老家。”
“什麼,你怎麼沒提前和我說,什麼時候出發。”聽了我要回去的消息,手機裡傳出的聲音分貝都提高了許多。
“明天就走,早上九點的飛機。”還奇怪怎麼錦華反應這麼大。
“你等我,我現在過去找你。”錦華顯得很着急,急忙開口說道。
“哎呀哎呀不用,我走一星期就回來,你好好上課,回來我給你帶特產,我那邊特產可好吃了。”要是沒有制止他,這小子真的會大半夜過來的。“你好好上課,我準時回來的,到時候你去接我。”
通完電話後打算先收拾行李,衣服不用帶,家裡都有,主要帶的是這邊買的幾瓶酒還有一些糕點之類的食物回去給家人吃。
吳念看我收拾行李,能察覺出他急了,一直跟在我身邊就是不開口說話。
整理好物品後去了趟小超市買了些東西路上吃,就這樣忙活到晚上。
夜裡突然下起了雨,從一開始的淅淅瀝瀝到後來的傾盆大雨。
居住北京多年的同事說北京很少在這樣四五月份下雨還是暴雨,我擔心着明天能不能正常起飛,現在已經11點了,再下下去明天可能要延誤了。
在牀上輾轉反側睡不着,外面瓢潑大雨,屋頂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現在的心情格外的輕鬆,沉浸在回家的喜悅當中。
被突然響起鈴聲的手機嚇了一跳,看屏幕顯示是錦華,疑惑着這麼晚打給我幹嘛。
“喂,你快出來接我,我在你院子門口。”電話裡的人聲音急促,雨水聲和說話聲混合在一起,掛了電話急忙跑出去找人。
四處找不到,在院門口保安大爺屋子裡看到了被雨淋得像落湯雞一樣的身影,接了人:你說你雨下這麼大還跑過來幹嘛,不是和你說了我一個星期就回來嗎。
聽了我微微帶點教訓的語氣,錦華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的表情,雖然一閃而過,還是讓我瞧了出來。“好了好了,先不說這麼多,趕緊去洗個澡,先穿我的衣服將就一下吧,可能短了些,還好不會太小。”我生氣的不是他過來找我,氣的是他這麼大人了,下雨不知道撐傘。
等錦華洗完澡出來,因爲大家都睡了,不敢搞出太大的動靜,悄悄把他帶到我牀上一起睡,兩人進被窩裡瞬間溫度上來了,雖然五月份了,不過因爲下雨的原因還是很冷,這下子兩個人就好多了。
小聲問他怎麼跑過來,雨還下這麼大。
“我和導師請了一個星期假,我要和你一起回去,機票我都訂好了。”錦華說話時眼睛裡都閃着光。
聽了這話我心裡直犯嘀咕,臭小子又是搞哪出,好好的學不上請假一星期和我回家,是錢多還是事少。
“不許拒絕我,我票都買好了,跟定你了。”以爲我不讓他跟着去趕忙急了眼和我說道。
“沒說不讓你去,只是你說你這,你這跟我去幹嘛啊,耽誤學習不說,這來回機票多費錢啊,你一學生,家裡能給多少錢,要省着點花。”我是爲錦華的錢包心疼,這來回可是幾千塊錢機票呢。
“我可沒花家裡錢,這錢都是我平時週末勤工儉學掙的,你以爲就你會賺錢,我從初中開始就已經在打工掙錢了。”這臭小子看不出還會去打工。
“那你好歹帶些衣物吧,這兩手空空的去了你穿什麼。”
“哎呀你一說我才忘了,衣服我帶了,放揹包裡,剛纔落保安大爺那裡了,明天去拿,要出門我肯定都是準備妥當的,不會拖你後腿。”
我也接受了明天要帶着這個臭小子一起回家的事實。
“真拿你沒辦法,一起就一起吧,下次不可以這麼意氣用事。”心裡想着有伴回去也好,不會太孤單。“早點睡吧,明天要早起,可別遲到了。”叮囑他趕緊睡別太晚,我也準備睡下。“別人都睡了,不然吵到人了,睡吧,晚安。”
閉着眼睛一直睡不着,好像以前的考試綜合徵一樣,每到考試前一天必失眠一樣,就這樣躺了十幾分鍾,還是毫無睡意。
“我可以抱着你睡嗎。”剛開始我還以爲我聽錯了,錦華說抱着我睡?“你說什麼?”
“我可以抱着你睡嗎?”這下我才肯定剛纔沒有聽錯,來不及回答一個大塊頭的東西就抱了過來,和吳念是兩種不一樣的感覺,吳念身上的味道讓我十分着迷,不是任何香水沐浴露的味道,就是很好聞的體味。
錦華身上就是沐浴露的味道,我沒有多想任由他抱着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