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瘦高瘦高,整天笑呵呵的,空有一身理想,卻無法實現目標,只能離家千里在這裡當司機,出去送貨總是拉上我,有時候跨省送貨在外面過夜,捨不得住好一點的酒店,經常住招待所,洗澡都找不到地兒,我不止一次說過他:費用可以報銷,至少找個能洗澡的地方,無奈對方油鹽不進,固執己見,就是要省錢不肯住好一點的酒店。
這一點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來,唱一首死了都要愛。”一口不是很標準的南方普通話唱起了這首讓人死了都要愛的歌曲。後來我才知道這首歌對這位同事的意義,和他名字一樣。
伍艾...伍艾,那不就是無愛嗎,他確實很想戀愛。
看來說他是老處男並不是空穴來風。
“無愛,別唱了,你沒有這個天賦,唱再多歌曲,你也是無愛,難聽死了。”
“你要死啊,別這樣叫我,嘻嘻嘻,我是在唱我的愛情,你小兔崽子懂什麼。”
也就隨他去了,愛唱就唱,我喝我的飲料,到後來大家也盡興了,踩着沙發在上面蹦躂唱歌,淨挑些高音的唱,用鬼哭狼嚎形容都不爲過,難聽的很。
折騰到十二點,差不多走了,我快人一步溜出了包間,一人跑到空地上的水泥管上面。
夜晚的星空,閃爍着零散的星星,小學那會,放學回家沒人,我要先下米,擇菜。
把能準備的準備好,等我媽下班回來就可以直接做飯,準備完還得拖地,能幹的家務先幹了,路過同學家門口,看到他們在吃飯,桌上放着很多菜盤,好生羨慕,他們家很有錢的樣子,每餐都是大魚大肉,天天如此。
自己雖然不會餓肚子,着實也是貧窮兩字。再大一些,週末會自己出去打工掙零花錢,過早的經歷社會,才能成長如此之快,性格也是剛烈果斷,認定的事就不會回頭。
坐了一會有點涼,起身回家,身邊坐下一個身影,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也不準備留下,剛起身,手心傳來熟悉的溫度,看着十指相扣的雙手,我知道這場仗我贏了。
故作高冷“幹嘛,放開我要回去。”
“還生氣呀!這麼小氣”
“有什麼好氣的,氣壞了身體我自己吃虧。”
“沒生氣爲什麼不理我,坐下,聊聊”
“你坐吧,我要回去了,我很忙”
“坐一坐吧”
“有什麼事說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坐下了,眼前一黑,嘴脣感受到熟悉的觸感......
“什麼意思。”儘管枕邊人盡力示好,我還是得理不饒人。
“還生氣呀!”對方已經掌握了吃定我這一套。
最後的最後,就算沒聽到對不起又能怎麼辦,主動的人已經輸了一半。
“你倆去哪裡了,別人都回來了就你們沒影子,是不是去哪偷吃了。”曉煜是同事裡和我比較好的一位,有自己想法,爲人處世圓滑,很會來事,深得領導喜愛,一方面確實是人機靈,一方面也是和領導有點關係,所以工資工作各方面都比我們好一些。
“在外面走了走,透透氣,這段時間工作太累了,走一走散散心,過段時間天氣熱,哪有心情到處走,趁着現在天氣還算乾爽,多多運動。”我坐在牀上,實在不想去洗澡,靠着牀沿和同事聊着天。
夜已深,談話聲音隔壁屋子都是聽得清清楚楚,我們也不敢說太大聲,一直牛頭不對馬嘴的聊着天,各說各的,卻又能回答對方的問題。
最後說起呼嚕豬,大家對他都是咬牙切齒,在另一間屋子的呼嚕聲都傳到我們這裡了,氣的睡一起的伍艾每天晚上靠一杯高濃度白酒入睡,好幾次睡過頭乾脆曠工扣了幾百塊錢,導致他倆關係差一步就破裂了。好在知道呼嚕豬不會待久,都是能忍則忍,頂多十天半月他就走了,到時候就雨過天晴。
話題繞來繞去到了豔麗身上。
“阿嚏,誰在罵我”
“大家說一說,怎麼治治這個豔生,到處亂嚼舌根,這種人最可恨”
“你們說,我聽聽。”我實在不知怎麼插入這個話題,一方面我和豔麗關係還不到要背後搞他的地步,另一方面是我知道他對我有意思,不知道怎麼下得去手。
“我聽說他每天晚上都出去,去哪了你們誰知道”
“下次咱們偷偷跟在他身後,我也好奇,有這麼忙嗎,天天出去,該不會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這附近荒山野嶺的,也沒什麼好去處啊”
你一句我一句的,吱一聲門開的聲音響起,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話題,看着豔麗面不改色的穿好衣服,在牀上煲起了電話粥。
還是我出口終止了這件事,各自回到被窩和周公約會去了。
而我,聞着身邊傳來熟悉的味道,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