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外地簽完貿易合同回公司的陳驍聽到秘書說李瑾遭遇的一切,臨時取消了出席幾家公司聯合酒會的安排,驅車趕回公寓。
她應該在公寓吧,陳驍想,她也沒什麼地方可去。
行至半路的陳驍突然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他給李瑾訂做的旗袍,又調轉了車頭,取了旗袍再往回趕。
李瑾回來時臉上掉了魂一樣的神色讓林阿姨擔心極了,進了房門就沒出來過,也沒聽到裡面有什麼聲音,她也不敢進去問一下發生了什麼。
此時看着陳驍回來了,林阿姨像找到了主意。
“李瑾呢?!”陳驍連鞋都沒來得及脫,張口就問。
得,這事肯定和陳先生脫不了干係,林阿姨心裡唸了一聲,嘴朝臥房的方向努了努,又加了句:“李小姐心情看着不大好的樣子!”
陳驍推着房門就進去了,看見李瑾和誰在打着電話的樣子,他站住了。
彼時李瑾剛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這回是閒聊家常的,什麼最近好不好啊,工作順不順利啊之類的。
李瑾忍住哭腔,憋着聲說:“我很好,工作很順利,弟弟呢?”
和李瑾通電話的偉偉很快察覺出了不對勁:“姐,你鼻音怎麼會那麼重,你哭了?!”
李瑾深呼一口氣:“哪有!我感冒了,你們在北京也要注意身體哦,最近感冒的人多!”就這樣順利地把話頭轉開。
陳驍站在旁邊看着強顏歡笑淚流個不停還要跟家人說很好的李瑾,心一抽一抽地疼。
許久,李瑾的家庭通話終於結束,她放下手機,無力地倒在牀上。
陳驍給她蓋上被子,很自然地躺在她旁邊,將她擁入懷中。
“是不是恨我?!”陳驍發問。
李瑾搖了搖頭:“我自己爬上你的牀,怎麼會恨到你頭上?”
“因爲那些人說的話?”陳驍繼續問道。
“她們本來就沒說錯什麼,”李瑾突然笑起來,“我現在蠻難過的,當初我無路可走找他們借錢的時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怎麼現在換了一件事,她們會這麼關心?”
頓了頓她又繼續說道:“她們當時肯幫我,我幹嘛下賤要爬上你的牀?!”淚刷刷地又下來了。
“瞎說什麼?!”陳驍捏了一下李瑾的下巴,“明天我就讓她們知道,是不是你爲了錢爬上我的牀的!”
陳驍說這話的時候,李瑾已經沉沉睡去。
陳驍看着早起的李瑾有些訝異:“你要去上班?”
李瑾衝他笑了:“我還能不回去的嗎?”
陳驍:“你不去也可以!”
李瑾停頓下手頭的動作看向陳驍:“心情再不好班還是要上的,我還指着那點工資養我母親和弟弟呢!”
“你不會缺錢!”陳驍果斷。
李瑾快速地回道:“我總不能一點底線都沒有!之前預支的六萬我會很財務科主任說明每個月在我工資里扣,還有二十萬,”李瑾頓了頓又說道:“是我欠你的,我一定會還!”
陳驍拽着李瑾,幾乎是強迫的,讓李瑾坐上他去公司的車。
李瑾爲難的不行,這不是讓那些同事誤會更深?
有不少同事看着李瑾從陳董事的車上下來,傳言杜撰地更帶勁了。
李瑾彷彿充耳不聞,一整天都坐在辦公桌前做自己的事,有同事開始譏諷:怎麼就那麼心安理得?
這天要下班的時候,陳驍第二次來到了李瑾工作的辦公室,宣佈了一個連李瑾都不敢相信的消息。
“李瑾,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陳驍氣定神閒地說道。
此言一出,滿辦公室的人傻了眼,陳董事說的總不會有假,那她們之前給李瑾的難堪算什麼?
李瑾也傻了:他把自己拉下來趟這種渾水乾什麼?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陳驍。
陳驍也在看着她,眼神溫柔,就好像李瑾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