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勳的死,在韓國特工組織內部被稱爲‘新世紀之恥’,是2000年以來,至今將近二十年,第一次公開發生的特工人員遇襲致死事件,而且他也是韓國特工機構職務最高的殉職人員。
這等於是打了韓國特工組織的一個耳光,韓國特工上下深以爲恥。每個人都想把這件事調查清楚,但這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如果調查這件事要付出生命,那就有待商榷了。
至少對於權赫俊來說,他不想付出生命
。如果對方真的是殺死李銘勳的人,那現在的情況說明了一件事,權赫俊已經進入了對方的視線,不管是因爲調查李銘勳的事情,還是因爲劉一的日記本,這兩件事,都有置他於死地的動機。
權赫俊良久沒有說話,過了會兒嘆氣道:“我可以申請退出麼?”
“對不起,你應該知道保密守則,現在的情況,在一些事沒有了結之前,你的申請是不會被批准的。“崔成國沉聲說完,幫權赫俊分析道:“從你這次負傷的情況看,對方沒有置你於死地的意思。我們分析他可能只是想要你手裡的照片,現在暫時停掉你手裡的工作,這些事情我會交給先別人負責。也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先靜觀其變,實在不行,我會安排你去美國在那邊大使館工作。”
頓了一下,崔成國又道:“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我希望你能理解。”
“謝謝。”權赫俊的聲音有些乾澀,任誰在面對着生命危險的時候,都無法表現得淡然。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一顆子彈穿過窗戶,從眼睛射進來,從後腦射出去。然後意識開始模糊,這個世界漸行漸遠……
“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有什麼要求就給我打電話,這個手機留給你。”崔成國看權赫俊這個樣子。知道他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了,起身告辭離開了病房。
他是絕對不可能讓權赫俊離開的,他有他的考慮,眼下對他最要緊的事情不少李銘勳的死。李銘勳在他心裡已經變成了過去式,對他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他最看重的還是權赫俊能夠接觸到允兒的便利條件,他要的是劉一的日記本,他要挽回他在文在寅心裡的印象。他要緊抱住這位下屆總統的大腿。
這纔是他迫切追求的事情,至於其他,包括權赫俊的命,在他眼中都不是很重要。
權赫俊愣愣地發了好一會兒呆,忽然伸手按了一下病牀旁邊的按鈕。一個護士走了進來,詢問他需要什麼幫助。
“能借我手機用一下麼?”
護士看着權赫俊手旁的手機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問什麼,把手機遞給了他。
權赫俊用護士的手機登陸了購物網站,定了一部貨到付款的手機,然後把手機還給護士。說了聲謝謝。
護士更加不懂了,明明有手機用,爲什麼還要買新的?看起來這位也不是很有錢的人。怎麼會這麼這麼浪費呢?
護士走後,權赫俊看着崔成國留給他的手機,良久,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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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有錢做不到的事情麼?
答案是很少,而且這是一個相對的命題。
一個有錢人拿着錢去讓另一個比他還有錢的人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這件事很難成功。而一個有錢人拿着錢讓一個沒錢的人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這件事很難不成功
。
那麼一個有錢人拿着錢讓一個人做他能夠做到的事情呢?
這便叫做工作了。
任何一項工作,都是有‘價碼’的,能夠出得起這個價碼。這件事就可以實現。劉一出了這筆錢,所以少女時代的此次中國之行。做到了韓國組合前所未有的成效。中國主流四大視頻網站,流量佔比超過百分之七十。同時直播少女時代ing,別說是韓國組合,就是中國最頂級巨星,也沒有做到過這件事。
當然,這不是說中國的巨星們做不到。而是這裡面有一個‘是否值得’的問題,這種程度的炒作,需要龐大資金的支持,明星自己顯然不能做賠錢的事情,而贊助方要考慮是否能夠收回成本,或者能否盈利的問題。顯然這種事基本上是不可能盈利的,所以沒有人嘗試。
劉一,人傻錢多,他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ing那點兒門票錢,都不夠一家視頻網站的費用。還好少女時代此次在中國只有兩場ing,不然這開一場賠三場的燒錢法,網絡上又不知道冒出多少人攻擊劉一燒錢炫富了。
劉一現在在網上的名聲很微妙,一方面他是中國科學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另一方面他商人的身份又顯得和他科學家的身份格格不入,他的經歷,看上去像是一部勵志史,但是又像是一種炫耀。這很容易理解,勵志的意思是‘像他學習我也可以做到’,但他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像他學習我就毀了’,幾乎都是不可複製的。
優秀的人總會有擁躉,但是罵聲也不會少。網上攻擊劉一主要兩點,一是他身爲一箇中國人,整天和韓國藝人混在一起‘有辱國體’,二是他的企業在韓國推行了一系列的福利措施,但是在中國,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推出過對應的活動。
劉一沒有迴應,於是網絡上總是有一羣這樣的人,整天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揮這個指揮那個,好像他們已經是道德完人,但其實他們可能看到老人摔倒也不會扶……他們會拍照,然後發條weibo譴責。
劉一依舊我行我素,對這些事情視而不見,或者說他好像真的也看不見,因爲他的weibo密碼早就忘了。
此時的他,正在中科院化學研究所的實驗室裡,親手驗證他的理論。給他打下手的人。平均年齡四十五歲,但此時都像回到了研究生時期,瞪着充滿求知慾的眼睛跟着他進行實驗。
科學家的時間觀念和正常人完全不同。投入進去後也感覺不到時間流逝。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所有人的所有時間都在實驗臺上搞。失敗了一次又一次,完全記不清失敗了幾十次,終於在一個日落的黃昏,實驗成功了!
整個實驗室沸騰了,加起來超過四百歲的實驗團隊蹦蹦跳跳的像一個個老頑童。劉一也鬆了口氣,畢竟理論是他的,而他也只是提出理論而已,從來沒有進行過實驗論證。‘理論上’。他的理論存在‘狗屁不通’的可能性,好在驗證成功了,總算沒有辜負殷切期望。
精神鬆懈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潮水般的疲憊感,劉一強打着精神把實驗數據整理完畢交給方求理,然後找了三把椅子並在一起,倒在上面稀裡糊塗地睡着了
。
醒來的時候,實驗室已經‘人去樓空’。劉一打了個哈欠,突然聽到了回聲,把他嚇了一跳。他開始慶幸自己學的是化學而不是生物學。不然一覺醒來面前一個骷髏頭,估計膽兒小的直接能嚇死。
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塊毯子,劉一起身把毯子疊好。忽然聽到了腳步聲,回頭看到了方求理。
“來,咱爺倆喝點兒。”方求理晃了晃手裡的飯盒,對劉一說道。
回憶涌上腦海,劉一笑道:“是師母的做的麼?路邊兒買的我可不吃。”
“你師母做的……牛肉河粉、紅燒雞翅。”方求理有點兒酸地說道:“平時我想吃人都不給做,這還是託你的福了。”
“那您可少吃點,這可是給我的。”劉一把飯盒打開,滿滿的一飯盒雞翅,還是熱的。另外兩個飯盒打開。是牛肉河粉。
劉一很喜歡方求理夫人做的牛肉河粉,有一股樸素的味道。他在別的地方吃到的河粉總是很多油,只有她做的河粉油很少。或許是第一次吃到的河粉就是油少的吧。他一直吃不慣油多的河粉,久而久之也就不怎麼吃了。
上一頓飯已經忘了是幾點吃的了,聞到了河粉的香味,劉一還真的餓了。也不說話,悶頭先吃了半飯盒的河粉墊底。
方求理拿出兩個“蘇扁”二鍋頭,遞給劉一一個,自己一個,道:“就這倆,多了可沒有。”
劉一用牙咬開瓶嘴兒,喝了一口,火辣之氣直衝腦門,頓時神清氣爽,身上的涼氣都被逼了出去。
“這次做得好。”方求理斟酌着用詞,道:“我知道你小子是個天才,可惜了,不往正地方用。”
“又來了……”劉一把酒瓶放下,道:“老頭,如果你想讓我蹲實驗室,那你還是別說了。我早就告訴過你,我這人六根不淨,外面的花花世界更適合我,而且你看現在,我不也是爲祖國做貢獻呢麼,而且不求名不圖利的,是吧?你得知足,教出來我這麼一個好學生,一個頂一羣……”
“你小子就是不謙虛,自大。”方求理批評道,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這輩子可能也教不出比你優秀的學生了,你也確實有自大的道理。”
“什麼自大啊,我也就是跟你說說……”劉一夾了個雞翅膀咬在嘴裡,含混不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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