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四射的酒吧之中,喧囂着令人興奮的音響。舞池裡,火辣身材的女人,迷醉的男人,放肆的扭動着自己的身軀,靈貼着靈,肉貼着肉。
“瑾詩,你怎麼了?急急的召我來。”
雅閣37號裡,一個女子寂寞的坐在那裡。玻璃的桌面上,一隻冰桶,裡面鎮着一瓶上了年代的紅酒。女子手中的琉璃高腳杯中,除了鮮紅如血的酒以外,便是映照上了這酒吧了氣氛。
“失戀了唄。”
女子便是瑾詩,她輕啓朱脣,輕吐而道。
“噗。。。”剛坐下的女子沒忍住就笑了出來。“好了,大小姐,你什麼時候戀了啊?不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暗戀的嘛!”
“是我在暗戀啊!可是,我今天跟陌學長表白了啊!可是。。。他沒有回答。”瑾詩的聲音,由歡快,轉至低沉,略帶失望。
“這樣就叫失戀了啊!沒事,咱們在物色一個不就是了嗎?”女子拿出那冰桶裡的紅酒,正欲爲自己斟上一杯。“哇。。。真不愧是貴族大小姐呢!這瓶酒,都抵得上我家半年的生活費了。哎,浪費啊!”
“芯蕊,你說,她爲什麼不回答我啊!”
“啊?”
就在芯蕊回頭的那一刻,竟然看到舞池裡十分不堪的一幕。她略微皺眉“快看。”
瑾詩順着芯蕊手指的方向看去。舞池的邊上,有一個十分亮眼的男人。他身材頎長,舞姿嫺熟,特別是那一張魅惑的臉。在酒吧的昏暗而略帶曖昧的燈光下,更是顯得迷人心魄。然而,那樣妖孽的一個男人,這會,正把手放在緊貼的舞伴的翹臀之上。他的手,在四處的遊離。那女人,也十分合適宜的把手緊緊地禁錮在男人的腰間。似乎,想要更加的貼近。
他脖子一側,在女人的耳後,脖頸間肆意的親吻了起來。手,也不自覺的遊離到了女人前面的禁地。而那女人的手,似乎也十分的不安分,正欲拉開男人前面的拉鍊。
“怎麼這樣啊?”
洛瑾詩看的極其的氣憤,她纔剛剛失戀呢!竟然這樣刺激她。她回頭,拔下了那瓶高檔紅酒上的橡木塞。準確無誤的朝着男人的腦袋扔了過去。
“啊,瑾詩,你在幹什麼?”
付芯蕊大叫了一聲,她還真是被洛瑾詩的動作給狠狠的驚訝了一番呢!
“誰?誰?誰?竟然連我也敢扔。”男子蹲着身子,在地上撿起了那枚橡木塞。此時,身上的慾火,也消退殆盡。
“帥哥,別管了,我們繼續。。。”
女人魅惑的聲音響起,卻被男人無情的推開了。他看見付芯蕊拉着洛瑾詩,從剛剛飛來的橡木塞那邊逃了出來。他趕忙追了過去。可是,酒吧里人實在是太多,等他到了雅閣37號的時候,兩個妞已經不見了。
他走進雅閣37號,裡面的玻璃桌上,還擺放着那瓶缺少了塞子的酒,周圍酒香四溢。他拿起那瓶酒,心想着,還是個品味不錯的女人。這時,一道刺眼的藍光,閃爍在那皮質的沙發裡。是洛瑾詩遺落下來的電話,上面閃爍着兩個字‘媽媽’。
他並沒有接,而是帶着電話,朝着酒吧外追了去,希望能找到剛纔的女子。剛剛,那瓶高檔的法國紅酒,似乎已經減低了他對那個扔他腦袋的女子的怒意。
“哈哈。。。哈哈。。。”
“怎麼樣,這下心情好了吧?虧你想得出,拿那麼貴的紅酒塞去扔人腦袋。唉,你們這些貴族大小姐,還真是一點也不知道錢的來之不易。”
這就是洛瑾詩的從小到大的好姐妹,出身普通上班族家庭的付芯蕊。滿嘴的,都是持家之道。
“你啊,最適合。。。”
“這裡插播一條新聞。剛剛收到消息,本市排名前五的洛氏集團董事長,古玩收藏大家洛天極在家裡服食安眠藥,經搶救無效,於晚上8點10分逝世洛天極,她的家,她的父親。
大街上的行人,紛紛都停下腳步,聽着這則消息的傳出。遠處,那名追着洛瑾詩出來的男子,也同樣震撼的站在了露天電視前面。他,這會,不能再去追那名女子了。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消息播完之後,大街上,行人依舊匆匆,閃着燈的車,不停的穿梭於這個城市。然而,洛瑾詩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她不信,這是事實。
“瑾詩,瑾詩。。。”
“別叫我,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說着,洛瑾詩順手招來一輛出租車,拉開門,報了自家的地址。付芯蕊怕洛瑾詩出事,也立馬跟了上去。
“瑾詩。。。”
她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去安慰洛瑾詩。她沒有嘗過失去親人的痛苦,況且,這會從新聞裡聽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實。一切,還是要等親眼看到了,才能確定。然而,很多的事情,並不是親眼所見的,便都是事實。
那坐落在半山邊上的高檔別墅區呈現在眼前的時候,洛瑾詩的眼眶已經溼潤了。這裡是市裡最高檔的別墅區,這出租車,根本就讓進去。車子停下,洛瑾詩連錢都忘記付便拉開車門朝着自己的家奔了去。還好有付芯蕊在車上,幫着她付打車的錢。
看着門前滿掛起的白色的帷幔,洛瑾詩的心一沉,她推開門,裡面,什麼都沒有連家裡的阿姨也沒有一個。她拿電話,卻翻遍了包包也沒有找到。瘋狂的跑到家裡的電話機旁,撥通了她媽媽的電話。
那頭,響着悲壯的音樂。像是在追悼,可是,就算她的父親去世了,也不會這麼快就開起了追悼會吧!
“孩子,你爸爸沒了。。。”
帶着哭腔,是洛瑾詩媽媽的聲音。
“媽媽,你在哪兒?”
當洛瑾詩被告知,自己父親的遺體已經被火化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頭上已經是天昏地暗。從她聽到插播的新聞消息到現在,僅僅一個小時,然而,她的父親去世,也不過才兩個小時。爲什麼這麼快就要火化?什麼原因,讓她這個唯一的女兒也不讓見最後的一面?
趕到酒店的時候,那偌大的酒店,卻是到處都擺滿了白菊和花圈。沒有營業,只是在爲她的父親通夜做着悼念會。
她一步步的邁進酒店的會客大廳,那裡,也正是他父親靈柩所在的位置。她的腳,那般的沉重,猶如灌鉛,她擡也擡不起來。
“瑾詩,你沒事吧?”
付芯蕊一直陪着她,這會,扶在洛瑾詩的付芯蕊感覺,她身體的重量,全都在往自己的身上壓。剛剛,她們都還在那燈紅酒綠的酒吧裡玩樂,這會,卻要經歷這麼悲傷的事情,這對洛瑾詩來說,實在有些殘酷。然而,她連自己爸爸最後一面也沒有見上。
付芯蕊想着,瑾詩這會一定在責怪自己,爲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戀情,竟然沒能在自己父親臨走時盡一點孝道。
“孩子。。。”
剛剛跨腳進了大廳,瑾詩媽媽就迎了過來。她紅腫着眼睛,在見到瑾詩的時候,忍不住又漱漱的掉下淚來。這番景,看的芯蕊的心都疼了。然而,洛瑾詩卻面無表情。透着死灰一般的寂靜與冷漠。
旁邊走過來洛家的兩個家僕,她們分別給洛瑾詩換上的白色的孝服和戴上的白色的小花。之後,那位極受人尊重的洛太太才摸了一把眼淚,拉起女兒的手,朝着裡面走了去。
兩邊,是紛紛前來悼念的賓客。統一的,是黑色的禮服,肅穆着,莊嚴着。
洛瑾詩一直就呆呆的隨着媽媽跪在一邊,一言不發,直到,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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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着黑色的西裝,但看上去,卻並不像是來悼念的樣子。他緩緩走到靈前,摘下墨鏡,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兩個禮之後。身後的兩名身着黑衣的西裝男子幫他把手上的香,插在了香爐上。
“洛太太,洛小姐,節哀順變。”
接着,他對着洛瑾詩母女行了一禮。這一切,看上去都那麼的平淡,然而,只有他眼神裡的東西,和這裡的一切不符。
他在接受了洛瑾詩母女的答謝禮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戴上墨鏡。伸手向後面的男子要了一個資料袋。
“洛太太,洛小姐,這是我剛剛經過無比精確的核算之後,你們洛氏集團欠下季氏集團的債務。包括你們名下的古董行和這座酒店,所有和洛氏集團有關的財務,折算下來,剛剛抵消你們的債務。”
瑾詩媽媽接過那份文件袋,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並沒有多大的驚訝。然而,這樣的消息,竟然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的落在了洛瑾詩的頭上。她緩緩的擡頭,看着帶着墨鏡的她,眼神裡,是懷疑。然而,他也同樣驚訝於她的冷靜。
遠處坐着的付芯蕊,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雖然她並沒有挺清楚她們在說什麼。然而,她驚訝的是男子的身影,好像,剛纔,酒吧。。。
他。是季氏集團的總裁,是本市最年輕的企業家,他手段狠厲,眼光準確,不過幾年而已,他早已聲明遠播。他,是這座城市裡最亮眼的單身鑽石王老五。他,是洛瑾詩剛剛在酒吧裡用橡木塞丟了腦袋的季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