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餐可謂是豐富,擺了滿滿一桌子,葉琛愛心的爲沐青籟夾菜。
“葉琛,這土豆是不是沒放鹽啊。”
“你的口味怎麼變重了。”
“啊!那我是不是病了。”沐青籟探了探額頭,“很正常啊!”
“要不,我再回次鍋。”佳姐輕聲問道。
“不用了,要不,我們喝點酒。”
葉琛起身向儲藏室走去:“你等着。”
這七年來,她一直與酒爲伍,下班時間,不是喝酒,就是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
每喝一次,胃就痛一次,但還要繼續喝,她認爲人喝醉的時候是最幸福的時候。
葉琛的家裡有各式各樣的酒,所以沐青籟除了蹭飯,還有蹭酒。
他們坐在陽臺上看着稀疏的星星。
沐青籟坐在地上,抱着瓶子大口大口的往下灌。
“你這個叫喝酒嗎?”葉琛搶過她手裡的瓶子。
沐青籟委屈的盯着她,說:“我向來就是這麼喝的,而且,你這瓶紅酒實在是太好喝了。”
葉琛也坐在地上,問:“你這麼喝還喝得出味道,真是神奇,好了,去洗個澡,早點休息,你已經好多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你怎麼知道的?”
“天下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嗎?”葉琛拉起沐青籟,沐青籟虛着眼睛,怎麼有兩個葉琛呢?她伸出雙手在兩個葉琛的眼睛前晃了晃,問:“你有分身術麼?”
葉琛看沐青籟對着一面牆,手舞足蹈,哭笑不得,將其摟住,說:“好了,去睡覺。”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會分身術?”
“你以前喝完酒挺乖的,怎麼今天……”葉琛差點忘了,沐青籟被炒了魷魚,而且還遇上了那個人。
“我們走吧!”葉琛橫抱起沐青籟,酒醉的女人在他懷裡不安份的亂動。
沐青籟覺得胃裡有東西不停的向上冒,她拼命的忍,但混合物卻拼命的向冒。
“唔……”再也忍不住了,嘴一張,酒全部吐在葉琛的身上。
“不好意思,不過真的好舒服。”沐青籟醉眼朦朧的看着葉琛,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葉琛看着身上的嘔吐物,聞着難聞的酒飯味,暗下決心:“以後再也不讓你喝這玩意了。”
他把沐青籟抱進浴室,試了試水,然後將其扔進浴缸裡。
沐青籟打了個寒顫,腦子裡終於有一點清醒,看着葉琛,說:“我自己來。”
葉琛擔心的看着她,沐青籟笑着說:“我不會鑽到水裡自尋短見。”
“那好,我就在外面,如果有什麼麻煩就大喊。”
沐青籟點點頭,指着音響,說:“幫我放點音樂。”
葉琛扭動開關,音樂如溪流般淌出,或撞在石頭上,或輕輕流過,或急或緩。
沐青籟打了個哈欠,泡在浴缸裡一動不動,漸漸的,她竟闔上了眼。
葉琛等在外面看意甲,上半場已經結束,浴室裡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她不會睡着了吧!
沐青籟可是有這樣的先例。
葉琛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任何反應:“青籟,青籟……”
葉琛打開門,只見裡面的某人正在浴缸裡沉沉睡去,修長的腿露在外面。
葉琛搖頭嘆氣,輕輕抱起沐青籟,擦掉身上的水珠,再替其穿上睡衣,然後抱回房間內。
沐青籟長髮滴嗒着水,葉琛只得將其環抱在懷裡,用無聲吹風吹乾頭髮。
“哪天我醉了,你能這樣對我就好了。”
“你好歹也是一個女人,不要這麼粗枝大葉的,好不好?”
葉琛看着懷裡熟睡的人兒,自言自語。
沐青籟覺得自己是睡在一個軟綿綿的牀上,不由自主的翻了個身,從葉琛的懷裡滾了出去,然後順手抱住枕頭。
“郢風……”
葉琛一震,這個名字他聽了無數遍,以前聽來並沒什麼大不了,反正那個人身在美國,但這一次他卻有了一種危機感。
他拿起電話,心慌慌打給雲舒:“雲舒,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那邊傳來睡夢般的聲音:“問吧!”
“徐郢風是不是回來了?”
“是啊!他現在是我們公司老總。”
葉琛看着睡夢中的沐青籟,以她的能力誰會炒掉她呢?原來是徐郢風,沐青籟宿命中的愛人、仇人。
“爸爸,講故事。”
天天拖着一雙大拖鞋在門口伸出一個小腦袋,笑嘻嘻的看着葉琛。
葉琛給沐青籟蓋上被單,然後牽着兒子的手回到滿是玩具的兒童房。
葉琛拿起一本童話書,天天搖搖頭,說:“天天聽這些故事,多沒意思,爸爸給我講講武俠小說好不好?”
“那好,你等着。”
葉琛快速的從書房裡拿來一本古龍的《歡樂英雄》,然後讀了起來:“郭大路人如其名,的確是個很大路的人。“大路”的意思就是很大方,很馬虎,甚至有點糊塗,無論對什麼事都不在乎。
王動卻不動。
大路的人通常都很窮。郭大路尤其窮,窮得特別,窮得離了譜。……”
在老爸的讀書聲中,葉天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陪完了女友,再陪兒子,然後繼續工作,但這樣的生活於他而言卻是充實的,幸福的。
偶爾,他還有一絲危機感,怕現在擁有的幸福會離他遠去。
工作到晚上四點,葉琛打了個哈欠回到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