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校和‘陰’尉之間的實力差距,遠遠超過了趙闌記憶中道‘門’的築基修士和金丹修士之間的差距。
這騎馬修士的實力已經隱隱約約和趙闌印象中那些度過了三九天劫的鍊師很接近了,但是還沒有達到他那師傅呂浩然的水平。
開什麼玩笑,要是呂浩然出手,那趙闌的小命早就被月蛟槍給收割掉了。
“不好!”
一股勁風撲面而來,趙闌心中暗叫不好,就在他一走神的這一剎那,對面八十步之遠的騎士動手了。他長槍平端,胯下的‘陰’馬猛地加速。
八十步的距離,一眨眼就衝到了。趙闌又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次他沒有了六葉輪回的抵擋,金光鏡也來不及催動。
“叮”
趙闌豎起長鈞劍,護主自己的面‘門’。槍劍相‘交’,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天地之間回‘蕩’。趙闌能夠擋下‘陰’校這勢大力沉的一槍,還是多虧了他修行了半年的《般若龍象功》,他這次纔有了足夠大的力氣擋住這一槍。
要是換了其他的築基中期的修士,就算是用天階法器,那也很難擋下,多半最終被這‘陰’校一槍串成糖葫蘆。
‘陰’校的臉上帶着鬼面面罩,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趙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手散發出的驚訝之意和強大的戰意。
‘陰’校見自己一槍不中,愣了一瞬間後,立刻變招!
長槍一‘蕩’,掀起了猛烈的氣‘浪’,趙闌感覺虎口一震,連退了幾步纔將身形穩定下來。
他這才感覺到了對手**的強橫,能夠將修行《般若龍象功》這等佛‘門’一等一的煉體功法略有小成的趙闌打壓城這樣,此人一定也是重視煉體或者本身就是天賦秉異的‘陰’修。
兩人‘交’手才三合,都沒有使用真氣,只是在用基本的招式你來我往,只不過趙闌一直都是在守勢,而‘陰’校則是在一直進攻。
高手過招,不會像不諳鬥法之妙的修士那樣,一上來就是鋪天蓋地的神通或是法術。
就像現在的趙闌和這騎馬的‘陰’校一樣,先用基本的招式來試探對手。逐漸熱身和積累氣勢,從而‘摸’清對手的實力到底有多高。接着才使用神通‘交’手,否則一上來就將自己的牌一股腦打出,固然有了駭人的聲勢,但這樣對付高手,只會讓高手瞭解了你的手段後,笑到最後。
兩臂傳來了陣陣的痠麻,鬥法這才只是開始,自己就被打入了下風,這在自己兩年多的修真歷史上,還真是第一次呢。趙闌自嘲地笑了笑。
真不愧是軍隊裡培養出來的戰爭機器,這‘陰’校的實力遠超了同樣煉成金丹的道‘門’修士。
境界上相同的兩名修士,在鬥法的時候的表現可能會出現很不一樣的。
像對面的這個‘陰’校,足以一個人抵擋三四個出身‘門’派或是書院的同階修士,並且在最後將所有的對手一一殺掉。
更爲可怕的是,趙闌現在手中依仗的三件法器,已經被擊廢了一件了,而對手還是不顯山不‘露’水,這讓趙闌心中漸漸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這金丹實力的‘陰’校,他一旦施展出金丹境界的神通,足以將在 ^看書?*網都市場的所有人全部抹殺。
幸好現在他的所有威壓都鎖定在了自己身上,而不是將在場的所有人一起鎖定。這倒是個機會,一個撤退的計劃在趙闌的腦海中漸漸形成。
而趙闌三合之內就被擊退約莫百步,這樣的戰果讓在地面上觀戰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對手的強大。
尤其林燦和沈子揚,他們可是親身感受過了趙闌實力的變態。若是一般的築基修士,就算是一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和趙闌一對一放對,他們也毫無理由地相信最終勝利的一定是趙闌而不是那名境界上超過趙闌的修士。
因爲趙闌在鬥法的時候,總能冷靜地找出對手的破綻之處,他的隱忍和分析能力,都是遠超常人。再加上他那幾件威力巨大的法器和詭異莫測的戰術,更是讓林燦和沈子揚對趙闌必勝的信心增添了不少。
但現如今趙闌的這位對手,顯然不是簡單地築基修士。能夠將趙闌打的節節敗退的修士,十有**也是和他處在一個水平。
“林兄,看來今天趙兄想要勝過此人是很難了。”
“沈兄,你應該叫他隊長的。你還以爲這是在書院嗎?”林燦半是嚴肅半是揶揄地說道:“不過我們還是得相信趙隊長的實力,畢竟他可是將我們兩個出身儒‘門’前十名書院的‘精’英弟子給打敗了的人哦!”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都知道,這個騎着馬在空中和趙闌鬥法的修士,十有**就是那位鎮守楊柳莊的‘陰’校。
但是他們心中,還是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陰’校是何等的實力?道‘門’的金丹期,儒‘門’的鄉試弟子啊!
‘陰’校是何等的地位?這是在主要負責生產的莊子,要是放在軍事單位,那就是鎮守一個屯子十幾名‘陰’尉和上千‘陰’卒,麾下還統御着數個軍事裡!
‘陰’校是何等恐怖的對手,問問現在的趙闌就知道了!
只是,今天若是趙闌敗了,那他們就算是人再怎麼多,都不夠這個‘陰’校看的。
還有就是時間,對楊柳莊的行動本身‘性’質就是一次奇襲。既然是奇襲,那麼打的就是敵人的措手不及。時間拖得越長,一場完美的奇襲很有可能就變成了一場殘酷的消耗型的陣地戰。
奇襲需要的是機會,付出的是辛勤的體力和腦力備戰,贏得的是戰略和戰術上的成功。
而對於現在的長鈞小隊來說,陣地戰需要的是背到極點的運氣,付出的是血‘肉’和生命,贏得的只能是全軍覆沒或是奄奄一息兩個詞。
孰輕孰重,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怎麼選擇吧。
沈子揚等人不是沒有想過去幫趙闌一把,但是對手身爲‘陰’校,現在也是單刀赴會。對手身爲統御千餘兵馬的‘陰’校,尚且單獨前來,這就是擺明了要和趙闌一對一斗法。趙闌一人就算是被擊殺,也絕不允許其他人助戰,壞了修真界的規矩。
信義比生命還重要,這就是正規流派的弟子所秉承的信念,也是幾大流派和旁‘門’左道之間的區別。就算憑藉着人多勢衆將強大的敵人擊殺,那也只會被修真界的主流指責爲不恥的行徑,日後被修真界鄙視一輩子、
趙闌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也是唯一的生的希望。生與死,就在今日趙闌的身上。
在空中被‘陰’校龐大的威壓壓得不得動彈的趙闌,似乎感受到了下面期盼的目光。
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趙闌在心中發出了一聲怒吼。
敵強我弱,要是氣勢再被奪取,那在這場鬥法中就會徹底淪爲刀板上的魚‘肉’!
他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確定前去阻擊援軍的第三和第四小組是否安然無恙地歸來,也需要時間去實施他的脫身計劃。
“喝。”
趙闌一聲大叫,他的身形漸漸模糊起來,最後化爲了數道流光,在方圓一里的範圍內飄忽不定。
這正是趙闌的五行遁法熟練到極致的一個運用,在空中幾乎是毫無停頓地施展五行遁法,就可以將自己的身形一個分爲數個。
這樣敵人無論是運用‘肉’眼還是神識,都不能分辨出哪個是他的真身。
五行遁法施展的時候,同樣可以帶起不弱的靈氣‘波’動,對敵人的判斷形成干擾。
果然,‘陰’校連續放出神識,都不能鎖定趙闌的方位。
鬥法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佔據上風的那一方一般就會選擇出招試探。
不出趙闌的所料。這‘陰’校也是採取了同樣的手法。
“砰!砰!砰!”
一連三道劍氣擊中了闖進趙闌五行遁法施展的範圍內,這三道相當於道‘門’築基初期的修士全力一擊的劍氣讓‘陰’校也連退了幾步。
要是一般的修士,使用這種手法,最多也就是讓對手不能鎖定自己而已。但是對於趙闌來說,早就學會了劍遁這一神通的他,可以將劍氣加入其中,使得這一手五行遁法的應用帶上了殺傷力。
‘陰’校似乎沒有見到過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戰法,一時間愣了愣神。趙闌抓住這機會,一個劍遁‘插’到了‘陰’校的左側,手中的長鈞劍毫不做作地平刺出一劍。
劍遁帶起的劍氣,將‘陰’校的右側和後側全部封住。趙闌的那一角度刁鑽的一劍,看似平常,但要是一劍刺實了,足以將‘陰’校的整條左臂都切下來。
但‘陰’校畢竟是‘陰’校,在戰場上磨礪過的敏銳神識,讓他迅速反應過來。左腳從馬鐙上‘抽’出,一個鐙裡藏身,就避開了趙闌這計算‘精’確的一劍。
趙闌似乎也料到了這一結局,他收回了長鈞劍,身形再次模糊起來。
“隊長,我們將援軍全部擊殺,現在就來助你一臂之力!”
趙闌的腦海中突然想響起了第四小組組長鄧傑的傳音,聽到了鄧傑的這一聲保平安,他心神一鬆。
就是這一瞬間,趙闌的身法一頓。
‘陰’校毫不費力地就抓住了這一瞬間,他對準了正前方的趙闌,胯下的‘陰’馬猛地提速。
趙闌再次回過神的時候,‘陰’馬和‘陰’校加在一起的巨大沖擊力將他撞飛。
身上的七八根肋骨同時斷裂的聲音響起,‘陰’校乘着趙闌一時失去反抗之力,又朝前遞出了一槍。
這帶着‘陰’馬急速的一槍,將一時麻木的趙闌紮了個透心涼!書.哈.哈.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