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和老沈對於有如此多受害者現在願意站出來指證劉長貴而欣喜萬分的時候,我忽然接到了系主任的電話!
“劉老頭,你找我什麼事兒?”自從小洗洗當上我們系的輔導員,我和劉老頭的聯繫就少了不少,大事小事基本都由小洗洗一手搞定。冷不丁接到劉老頭的電話,我也覺得灰常開心,起碼,我最終還是成功混進了向景公司,並且站穩了腳跟。
“蓓蓓,你跟我說實話,最近有人在到處聯繫當時跟劉長貴老師交往密切的女學生,是不是你乾的?”劉老頭難得如此嚴肅,我隔着電話都彷彿能想象到平時笑眯眯的他一定緊緊的抿着嘴脣,兩條粗粗的眉毛也皺在一起。
“那個……”我瞄了一眼看起來正在努力工作,但實際上幾秒鐘就偷窺我一次的彭醜醜,猶豫着不知道怎麼去回答。
“蓓蓓,現在校領導對於這件事情非常的生氣,你給我交個底,跟你有關係沒關係?”嘶,我就說呢,劉老頭不問世事的,整天沒事兒除了打鬥地主壓根兒就不關心別的,怎麼會好端端的問起這件事情來,敢情背後又是校團委那羣地中海怪老頭搞的鬼。
“你說話方便麼?”我們家穆景瀾雖然財大氣粗,不過手也伸不到學校裡面去,萬一劉老頭那邊正有幾個居心叵測的壞老頭只等着我一說實話就把我的事情定性了,回頭我恐怕真是這輩子都拿不到畢業證了。
“方便死了,我剛從校團委開會回來,團委還沒有直接點你的名,只說可能是你們一個宿舍的在活動這件事情,現在正在徹查,我一聽就知道準少不了你這個二傻子。”劉老頭絮絮叨叨的,不過我聽着確實是心裡一暖。
“誰二傻子了,那我舍友都被欺負了,我難道還要幫着劉長貴那個老王八蛋說話纔算不傻麼?”我氣的直哼哼,本來還覺得劉老頭是個通情達理的好老頭,現在看來,跟那羣地中海簡直就是沆瀣一氣!
“他那種人渣,本來就該人人得而誅之。不過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有個舍友是不是在報社工作,現在每天排着隊想要採訪劉長貴的人,用你的話說,恨不得能手拉手繞地球三圈兒。就連校團委的幾個領導也經常接到採訪電話,蓓蓓啊,劉長貴的案子可還沒有審判定性呢,你們現在就鬧得滿城風雨的,是生怕學校不丟人麼?”聽說劉老頭也是我們燕華大學的畢業生,他上大學那會兒才十四歲,畢業的時候也只是剛剛成年。
畢業之後就順利留校了,從助教做起,一下子這麼多年了,跟他一起參加工作的,最差的也是院長級的,也就是他一天到晚除了傻笑就不知道去跑跑前程,眼瞅着都退休了還是個小小的系主任。
當然了,幸虧他妹升官發財,要不然的話,我從大一開始就得掛科,掛到現在估計也沒法畢業了吧。
“那我現在怎麼辦啊?”劉長貴這個案子很快就會審判,他倒是想要拖着,可人證物證俱在,我們當然希望儘快看到他被繩之以法就踏實了。爲了這個,樑冰暗地裡也沒少活動,不過他這個案子性質本來就惡劣,所以司法機關也有意儘快處理。
如果這個時候讓我和老沈就此收手,那我們之前做的努力還不就全都白費了麼,那對於那些慘遭劉長貴鹹豬手的妹子是多大的不公平啊!
“別鬧騰了,向景公司那邊已經準備跟你籤三方就業協議了吧,你少給我惹事,前幾天院裡讓推薦優秀畢業生,我第一個就推薦了你,你都已經讓我操心了四年了,就最後這麼一個多月,我求求你就饒過我這把老骨頭吧。”劉老頭那邊嘆了口氣,“要是學校真的嚴肅處理你,我一個小小的系主任,可說不上什麼話!”
“哦……”好吧,劉老頭說的句句在理,其實我跟學校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好歹也是個百年名校,除了在穆景瀾這種高大上的海龜高級人才面前,其他時候,我只要一說自己是燕華大學的,那大家還不都得冒星星眼麼。就憑着燕華大學的金字招牌,我爸和我媽沒少在外面瞎得瑟。
“你彆嘴上答應,掛了電話又背地后里去瞎搞,我這次跟你說認真的呢!”知我者莫若劉老頭,以前每次考試之前我都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說我就算是不眠不休不吃不拉也把專業課的書背的滾瓜爛熟。可是考完試一出考場,我都不想承認那個趴在劉老頭辦公桌面前的二傻子是我。
“我好歹也得去商量商量,我又不是那不講義氣的人。”說起來這次我和老沈坑學校也有點略狠,自從學校承諾了讓姚夢出國留學之後,後來我們聯繫的幾個妹子也經常拿這件事情去鬧騰。
學校每年的名額就那麼幾個,連姚夢都是硬塞進去的,哪還能顧得了這麼多人啊。這報送不成,人家當然就想要經濟賠償,一來二去的,學校對於我和老沈的印象那絕壁是直線下滑,估計做夢都想弄死我們倆。
“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你現在進了向景又有那麼好的男朋友,你要是自己繼續作死,你就趕緊等死吧,早晚的事兒。”劉老頭那邊響起跟別人聊天的聲音,他對我說,“行了我要出去喝酒去了,你自己好好反省,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再!見!”我掛斷電話以後,一個人仰躺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思前想後,我決定還是跟老沈說一聲現在的情況。縱然她是個機智的二貨,不過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學校開出個好條件,那幾個指證的妹子把我們倆出賣了,到時候我們真是縱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身了。
我這邊剛拿出電話,忽然電話鈴聲就響了,我按下接聽鍵,只聽到老沈那邊帶着嗚咽的聲音:“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