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爲占卜者的老人,其能力是s級的“未來窺視”,看起來很厲害,實際上使用起來還帶着很大的副作用。
當他毫無根據的探測某個人時,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看到,而當他擁有那個人專屬的物品時,因爲有了關聯,所以消耗就會減少很多,如果探測對象還十分弱小的話,那消耗就會更低了。
可是,有言道:“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着你。”
占卜者的異能雖然強大,但是若想看到一些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東西,便會以消耗他的壽命作爲代價,這也就是他爲何如此蒼老的原因,他雖然沒有戰鬥力,但是,輔助能力卻是無與倫比的。
可惜,這一次,無論他如何消耗自己的壽命乃至一切,那一抹希望都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一般,看得見,卻永遠都無法摸得到。
最終,他心中帶着無盡的悔恨陷入了長眠,他的身體,也隨着他意識的消除而幾乎在一瞬間便化爲了熒光飛舞於空中。
臨死前,他終於是醒悟了,那個少年,根本就沒有饒過轟,不,不止是轟,就連“方舟”他都沒有饒過。
但這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了,馬景龍的死亡也已經成爲了早就確定的事實,剩下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禱自家那個數百年前、最古老的的異能者能是那個少年的對手了,那位大人,所擁有的力量,即使是在ss級裡面,都是絕對無敵的那一類。
一樓,馬景龍呆呆地望着老人消失的地方,莫名地,他的內心感到一陣陣撕裂般的痛楚,那不像是目睹師傅離去後產生的痛楚,而更像是親眼目睹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時的痛楚。
但是,隨着老人的消逝,這個秘密將永遠被埋葬於少數幾人的記憶之中,永遠不會重見天日了。
沒有讓馬景龍多等,很快,就在他的愣神之間,整個人已經隨着老人而去了。
近距離目睹馬景龍死亡的事實,保羅突然收回了自己的念動力,他想明白了,占卜者死了,馬景龍死了,新芽市分部已經完了,自己也完了,這種神秘的能力,已經不是他所能想象得到的了,他索性放棄抵抗,重新坐下,拿起一瓶烈酒,打開瓶蓋,對着喉嚨直接灌了下去。
周圍人此時已經只剩下了6人,唯獨那個爲轟做僞裝的異能者飛快地消失了,其他幾人還在,熒光蔓延的速度並不算快,此時他們腰部以下,已經完全消失了。
看到保羅毫不顧忌的催動異能,幾人本已經打算出手製止他這瘋狂的舉動了,但是,正當他們想要出手,保羅卻自己停了下來,他們面面相覷,眼中有兇意閃爍,在他們的認知中,便是保羅突然間發瘋,全力推動異能,這樣一來,對“天眼”而言,不亞於黑夜裡的一盞明燈般耀眼。
所以,追兵很快就會到來,他們幾人對這點深信不疑,現在之所以猶豫下來了,只不過是因爲他們在思考現在究竟是逃跑還是找保羅這個愛衝動的酒鬼麻煩,以清算剛纔欠下的賬。
他們眼中,完全沒有看見轟或馬景龍化爲熒光的景象,他們認爲,這裡從始至終就只有他們6人和保羅在。
很快,除了保羅之外的所有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哪怕就連一點點的消息都聽不得。
“啪。”
保羅放下已經喝完的酒瓶,口中喘着粗氣,他試圖用酒精麻醉自己,即使其他人臨死前的景象看上去一點都不痛苦,可是這麼坐着等待死亡降臨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
他已經注意到了,在場只剩下了他一人,如果沒有意外,下一個就輪到他渾身泛光的步入死亡了。
(或許這樣死掉也不錯,)等待間,保羅的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起碼比起那些在戰場上血肉模糊的戰死要好的多。)
他搖搖頭,有些啞然,能活着誰會想去死呢?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他看到了有光點開始從下方冒出。
等等!保羅的眼神一凝,他發現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勁,這不是他消失時泛起的光點,而是之前被他扔到腳底下的酒瓶消失時泛起的光點。
不止是酒瓶,就連面前的桌子,坐着的椅子,甚至於剛纔喝的時候灑在地上的酒,都開始集體化爲熒光,消逝在保羅面前。
看着周圍正在消失的一切,保羅低下頭,看着自己完好無損的腳尖,一股巨大的驚喜涌上心頭。
(我沒死?)他意識到了這點,那個神秘的異能者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唯獨沒有對自己出手,他還活着!
站在原地,望着空中飛舞的熒光,保羅突然感覺它們漂亮了不少,他禁不住發出哈哈的大笑聲,盡情的發泄着剛纔心中積攢的壓力。
笑了還沒幾秒,他便從劫後餘生的喜悅中逃脫出來,重新意識到自己不妙的處境。
“爲了我主的榮光。”保羅深吸一口氣,虔誠的低聲說道。
他決定先下手爲強,不等新芽市“天眼”分部來人,先行行動,然後順着錯綜複雜的鄉間小路,前往其他城市,尋找自己的盟友,最起碼,也要將先前那份消息與現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全部說出去,讓大家知道,這裡有一位正體不明的強大異能者。
可是,正當他下定決心,並打算付諸行動的時候,就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空中熒光突然有規律地加速飛舞,在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組合成了一段話:“放心吧,這裡沒有人發現你的所作所爲,沒有人會來追捕你,你現在要做的是完成自己的任務,去吧,去將這裡的一切告訴‘諾亞’!讓他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