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梟早就知道林遇安是言笙的男友,他之所以將林遇安留在公司,主要是爲了要知道,言笙會不會聯繫他。
結果這五年間言笙也沒有聯繫過林遇安,而林遇安在工作上也沒出過什麼過錯,所以他纔將他留到了現在。
言笙冷哼了一聲,強忍着身上的痛意,從地上爬起來。
言笙跪在地上,單手扶着桌子,另一隻手則是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腰。
這一碰便讓言笙腦門上的汗更多了。
言笙死死咬住牙齒,硬是不發出一絲吃痛的聲音。
言笙就這麼半跪在地上,擡頭看着厲梟:“我很感謝厲先生剛纔的救命之恩。但是,我的私事,厲先生就沒必要管了吧。”
厲梟冷笑:“私事?你倒是說說看,你的哪件私事我不知道?”
言笙的家底都被厲梟翻了個光,她還在這跟他談私事?
言笙不去答他的話,反而是問了另外的事情。
“厲先生,既然您知道我的事情,那麼,您也該知道。五年前的事情,我是無可奈何。我知道你真正要的人,是言沫,而並非是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兩個都是受害者。所以,能不能請厲先生,以後能夠以正常的態度來對待我?”
言笙不想每次一見面就讓她想起那些事情。
如果說不能避免,那麼,就讓她妥協接受吧。
而言笙所說的,厲梟自然也是知道的。
五年前那天早上他醒過來,是在醫院裡。
凌川告訴他,他被言沫敲暈了頭,所以才昏了過去。
厲梟盛怒,既然這樣,就怪不得他了!
言沫已經出了國,但是,言家還在a市,所以,厲梟打壓言家的同時,也派人去找到了言沫。
可是找到言沫過後厲梟才知道,原來那天晚上,是另有其人。
但是那個人他找不到,他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所以他將言家留着,想着,有朝一日這個被算計的可憐人,回來後或許會想要報仇。
可是,厲梟卻忘記了,自己當初真正想要的人,是言沫啊。怎麼現在心裡又記掛着言笙了呢?
厲梟一直都記着那一記狠狠的菸灰缸,而他額頭上的疤痕也在向他昭示着,那個女人當時是下了多大的力氣。
一開始厲梟是憤怒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漸漸明白,沒有哪個人,在經歷了那樣的事情還能淡定。
所以,再見到這個女人時,厲梟的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恨意。
他也承認自己只是想逗逗她而已。
這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什麼感覺,畢竟他們之間,只有那匆匆的一晚而已。甚至,他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她也一樣。
可是,厲梟記得那一晚的味道,記得她身上的味道。
這一度讓他接受不了其他的任何女人,一直到現在。
但,這個女人看到他時,眼睛裡的恨意,讓他心悸。
“好。”
厲梟嘴脣微動,淡淡吐出這個字。
言笙心裡一塊石頭微微放下,她還以爲,厲梟不會答應呢。
萬幸,他還算有點良知。
這一鬆懈,言笙腰上的痛意更加明顯了。
言笙終究還是沒忍住,嘴裡哼出聲。
厲梟眉頭一蹙,站起來走到言笙身邊:“受傷了?”
語氣中,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