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栩涼吃力的往旁邊挪了挪,看了身邊的空位置,示意,“我就罰你,一輩子都要睡在我的旁邊,讓我一醒來就能看到你!”
圖少慕一雙眼睛溢着慢慢的愛意,低頭親吻了莫栩涼的額頭才小心的在莫栩涼額身邊躺下。
“這哪裡是對我的懲罰?”如果這輩子無論何時何地醒來,都有她在身邊,這纔是最現實的幸福。
“這就是懲罰啊!”莫栩涼將頭探過來,圖少慕配合的伸出手臂將她攬住,“如果你一輩子都沒有改變對我的心意,那肯定不會痛苦,但是如果你改變了,同牀異夢將會是最痛苦的事情!”
“白癡!”圖少慕側身,面對着莫栩涼的側臉,看着噙着微笑的莫栩涼,“我捨不得你比我還痛苦!”
同牀異夢可不只是一個人在痛苦!
已經連續着十幾二十天沒有好好睡覺的圖少慕,吻着莫栩涼的側臉,有她熟悉的味道,終於沉沉的睡去。
等到了早餐時間,圖袁弘帶着心儀來病房,莫栩涼在他們開門之後就比了手勢讓他們不要發出大的聲音把圖少慕給吵醒了!
然後她自己從圖少慕身邊偷偷的離開下了牀。
“爺爺,我們到外面去吃,讓他好好睡會兒!”莫栩涼傷了的左手還掛在脖子上,右手上面的針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拔掉了,此刻接過了一袋小籠包出去了。
圖袁弘愛憐的拎着買來的早餐也開了門出來。
“丫頭,餓了吧!”
莫栩涼坐在來來回回有人經過的病房走廊上,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往嘴裡塞小籠包,吃的津津有味。
“嗯嗯!”飽了一嘴的食物,莫栩涼連連的點頭,“好餓!”
這麼長時間她的身體所需都是靠輸營養液來補給的,一醒來,肯定會餓!
“餓你也吃慢點呀!”心儀就蹲在她的對面,嘟着嘴,相當不滿的她的吃相!
“怎麼,你也想要吃?”莫栩涼擡起頭,兩指一拈,抓了一隻小籠包遞給心儀!
心儀長大了嘴要去接,她又轉手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嘖!”心儀鼓着腮幫子,“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都能這麼欠抽了!”
聽着那些人說她莫莫媽媽也又可能變成植物人,她的心裡可別有多害怕了,而且那些人還說什麼這是莫莫媽媽的報應,誰讓她害得自己的姐姐變成了植物人。
圖袁弘在一旁,解開了一碗粥,攪拌着散了裡面的高溫,最後勻了一勺在嘴巴吐氣吹着,“來,吃點這個深海魚粥,對你的身體恢復有好處!”
“謝謝爺爺!”莫栩涼嚥了小籠包,探頭去接了那口粥,還沒嚥下,視線裡就出現了莫家的一對夫婦。
“你們來幹什麼?”心儀衝上前去攔住他們的去路,“快走快走,我莫莫媽媽已經醒了,你以爲還會跟你們的女兒一樣變成植物人嗎?”
“心儀!”莫栩涼起身,將心儀拉到了身邊護着,目光看向也是一臉不悅的圖袁弘身上,“爺爺,你帶心儀去裡面吃早餐,我馬上進來!”
莫栩涼退回到位置上坐着,把剩餘的小籠包遞給了心儀,順便給了她一雙筷子!
“丫頭......”圖袁弘欲言又止。
“我沒事,你們先進去,不然早餐都涼了!”
圖袁弘輕嘆一聲,帶了心儀進到了病房裡,關門的時候遲疑的往外看了看!
這丫頭昏迷期間,這莫家夫婦倒是跑前跑後的幫了不少忙,雖然看不出真情還是假意,終歸希望他們能收斂一點。
繼而他又開了門,衝着莫栩涼囑咐,“丫頭,你纔剛醒過來,需要多休息,別聊太久!”
莫栩涼撒嬌式的一笑,“哎呦,知道了爺爺,很快就進去,我還沒吃飽呢!”
等圖袁弘關上了門離開,她便沉下了臉。
“沒有變成植物人,讓你們失望了!”
莫母陰着一張臉,回擊,“的確挺失望的,我們兩個成天的往這裡跑,都沒尋到機會對你下手,讓你還活着,真是不甘心呢!”
莫父的手從輪椅後輕輕的碰了碰她,她便大幅度的甩開,故意讓莫栩涼知道,還大嗓子的喊,“你動我幹嘛?她害得我女兒變成了植物人,難道我要她付出代價,不應該嗎?”
“你聲音小點!”
“我爲什麼要聲音小,她就是該死......”
“你.....”莫父責備的同時,視線不經意的看向病房裡。
莫栩涼嘲諷一笑,還以爲他也覺得莫母太過分了,原來只是怕被病房裡的老爺子聽見了。
“不用聲音小!”薛黎出現在他們身後,打斷他們的對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不過我警告你們,下次再拿這件事來折騰,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薛黎走到莫栩涼身邊,摻住了她,遞給了她一個讓我來教訓他們的眼神!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來管我的事情?”莫母指着薛黎的鼻子叫囂,“你們一個兩個的在這裡護着這個喪門星,等她給你們家帶來災難的時候,有你們哭的!”
薛黎纔不管他們說什麼,反正還是那句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就當他們是犬吠。
她拿出了自己的一股專業範兒,跟莫栩涼說,“弟媳啊,之前我就去幫你查過了,當時你害得莫欣雨莫欣雨變成植物人的時候才十六歲,尚未成年,如果要受罰,那肯定是你的監護人來代替你承擔的,如果我沒記錯,他們當年就是你的監護人吧!”
薛黎得意的瞟了莫家夫婦一眼,繼而說道。
“我還聽說,你爲了補償,這七年,在這一家人的身上花了好幾千萬,要不這樣吧,我替你請律師將他們一家告上法庭,就說你已經盡了賠償義務,這家人還對你窮追猛打,分明就是藉機勒索,說不定他們家女兒早就醒了,爲了騙你的錢,故意說自己是植物人!”
薛黎有理有據的闡述,莫家夫婦的臉都綠了。
路過的人都兩兩三三的結伴在一起,指着莫家夫婦在討論。
“天哪,我們家親戚也有不小心把人弄成植物人的,賠了個幾十萬就兩清了!”
“我有個朋友開車撞死人也才賠償了幾十萬啊,怎麼到了這家人身上就陪好幾千萬啊?”
“還能是怎麼樣!”有小護士說,“這家啊,還是自己家小女兒把大女兒不小心弄成了植物人了,結果呢,小女兒被趕出了家門,一直偷偷的賠償呢,他們一家三口常年都住在我們醫院的vip病房裡,享受最高級的待遇......”
“都對他們這樣的了,怎麼還這麼爲難人?難不成真的是在敲詐勒索?”
“不是沒可能,你看那對夫婦的樣子,還有那個植物人面色紅潤根本就不像植物人的樣子!我去他們病房裡看過,比人家有錢人家的房間裝修的好!“
“可能是那個小女兒不再賠償了,他們就在醫院裡鬧!”
“不要臉!”
這下子,莫家夫婦的臉便由綠轉黑了。
莫母操起了手邊的一切東西,發瘋的朝着在他們身邊議論的人。
“滾,有你們什麼事情,都給我滾?”
被砸中的病人撿起來地上的東西砸了回去,“我呸,你們自己做這麼缺德的事情,怎麼人家還說不得了?什麼東西都要知道適可而止,再這裡鬧,我們這些看的人都替你覺得丟臉!”
薛黎張揚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對着那個爲莫栩涼打抱不平的病人豎起了大拇指。
“大家都散了吧!”自薛黎來了就一直沉默的莫栩涼開口,省得殃及無辜!
“散什麼散?”莫母尖聲叫道,“都給我站住!”
只是她這樣喊,哪裡有人聽她的,還不到一分鐘,這整條走廊裡就剩下他們四個了!
“我們進去吧!”
“莫栩涼,你個喪門星給我站住!”莫母滾動着輪椅的輪子,氣勢洶洶的衝着莫栩涼過去拽住了她掉在脖子上的手上的手。
“啊-----”莫栩涼疼痛的,下意識的掙脫,莫母卻抓得很緊,這下子不但沒有掙脫,反而更痛了!
“鬆開你的手!”薛黎冷喝着,莫母另一隻又攀附了上去,叫囂,“有本事你就動粗,我保證讓她這條胳膊直接廢掉!”
“我讓你放開她!”薛黎衝上前去卻被莫父給阻礙,“讓開,你給我讓開!”
沒了幫手,再看莫栩涼的小臉都痛得扭曲了,莫母心裡相當得意,手裡又加了力氣。
“不要以爲有人給你撐腰,我就會怕你了!”
莫栩涼緊咬着牙,恨恨的問,“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怎麼樣?”莫母將自己身體一般的力度攀附在莫栩涼的那條手臂上,猙獰一張臉,“不能讓你變成植物人,變成殘廢也挺好!”
“額-----”莫栩涼一聲悶哼。
莫母一雙腳是落地無力的,現在她整個身體都脫離了輪椅,之所以還沒有倒下,全都是因爲她一雙手攀着莫栩涼的手臂。
“啊-----”
這痛,簡直聽見在癒合的骨頭又傳出了一聲脆響。
她閉着眼睛不去看莫母那副不害死她就不罷休的臉色,彎曲了腰身,企圖讓莫母挨着地從而減輕手臂的上的負重。
隨即又是一聲慘叫,莫栩涼直接的自己腰部以上一個反彈回,站直,過度的力道,腳下踉蹌的後退,跌進了一團熟悉的味道里。
薛黎和莫父在後面糾纏着,這會兒薛黎捂着嘴,莫父在反應過來之後衝向了躺在地上捂着臉呻吟的莫母。
擔心之餘他還擡頭看了一眼圖少慕,難以置信的質問,“少慕,你怎麼能對你阿姨這樣?”
“我怎麼樣了?”聲音喑啞,卻將他的怒氣表達得更甚幾分。
聽見生下,圖少慕掀開被子到出門才用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一出門看見莫母居然吊在莫栩涼骨折的手臂上,他便沒了理智,擡腳便衝着莫母相當賣力的臉上便用鞋底踹上了她的臉。
如果沒錯,這一腳的力度,全都落在了她的鼻子上!
“再讓我看到你們傷害我老婆,會讓你們嚐嚐這鞋上鉚釘釘進皮肉裡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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