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道下面走上來一位臉型橢圓,下吧稍長,眼小,鼻長的中年人,男子穿着一身絨毛大虌,胸前掛着一兩長串紫檀念珠的,手裡拄了根通體散着光澤,看着就價值不菲的柺棍。
這人年紀四十左右,臉色紅潤,身後跟着一堆僕奴,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笑咪咪的看了一眼白酈,然後對着楊東方示意點了點頭。
“老大人好。”楊東方禮節性的朝這人問了一聲,這人也回答:“年輕人不錯,你的那話,我在樓下剛纔聽到了,腳踏實地好啊,現在就缺你這種人,堅定自己的想法,你一定會成功的。”
似乎是對突然冒出來的老頭話不滿,樓上的幾位書生們先後冷哼一聲,個個輕笑道:“拿別人的東西來說辭也不過是拾人牙慧而以,也敢談腳踏實地。”
“沒錯,借古人之手,可見文彩也不過如此,今我等蹬樓飲酒,吟呼!”
“吟!”
“哎,果然是一羣好淫。。”楊東方笑得快憋傷了。
白酈聽了噗嗤笑了一聲,秀眉飛起來:“師長,要不你也吟一下。”
“呃。。不淫!”
“吟嗎!讓宵小之輩看看師長你的高才。”
“不淫!”
“吟嘛師長,讓人看看你的王八之氣滾滾來。。”
“打死都不淫。。”
旁邊的老人家看不過去了,趁機也道:“年輕人,你就吟一首吧,你看小姑娘都等急了,你在不淫,她都要生氣羅。”
胡李莉也一臉期待,不過卻見不得二人爲難楊東方,楊東方是武人,這是他的第一映像,怕他落了面子,嬌聲輕吐道:“白妹妹,別鬧了。”
白酈那是什麼人,不鬧不歡的,跳起來,嘻哈着臉:“胡姐妹你擔心什麼麻?放心吧,師長有大才,我可是有直覺的,況且這老頭也說要師長作詩一首的,可不是我一意孤行的哦。”
白酈衝老人家笑了笑,吐吐舌頭,楊東方拗不過了,說了不淫你們非我我淫,只好淫了,嗯淫誰好呢。
很快他想到了一首,邁開步子,把胡李莉攔過來,這才朗聲吐道: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湖口浪洲。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衆人豎起耳朵,看看楊東方能作出什麼樣的好詩,不想他出口成章,語出驚人,一副大氣磅礴襲來,讓人血脈噴張之感,一時震驚四座,鴉雀無聲。
良久,白酈拍掌直呼厲害,就是那老頭也大讚:“名家,大氣,天下少有。”
不過樓上這時卻傳來憤憤不平的話:“有什麼了不起,誰知道是不是抄別人的,還是以前寫的,故作風騷。”
“沒錯,還誰主沉浮!某不是想造反不成。。”
“師長,我聞到了一股酸醋味。”白酈嘟着小嘴,不過下一句卻道:“要不,師長你在吟一首。”
“還淫!”楊東方苦笑不已,不過看衆有期盼的眼神,一指着着遠處的垂柳,張嘴更來:“好吧,那我就在淫一下,冬去春來,那就來一首不應景的吧。
“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
聽得這兩句,衆人也點頭,對楊東方的文采更是認可一分,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楊東方毫無虧心的又剽竊了太祖之詩,還對着胡李莉笑了笑,走到圍欄處,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
“好好。。太好了。師長好棒。”
“妙!妙哉!”
胡李莉聽得更是心動不已,一顆春心亂跳,他這才知道原來楊東方文采斐然,這般了得,要是真獻給他好像。
當然妙了,楊東方心道,由其是後兩句氣魄之大,託物言志,真是寫出了一個草根勵志成爲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啊哈。
“卑鄙!下流!無恥!竟然剽竊別人的詩,宿主我鄙視你。”系統冒出來,極不爽的說着,可惜,楊東方現在習慣了,你愛怎麼鄙視,怎麼鄙視,只要不少我威望值就行了。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樓上一幫書生唸完,全都像吃了蒼蠅隔的喉嚨之中,別提多難受了,這分明是把我們比作臭蟲麻,可惡,可惡。
“先生果然大才,在下江南胡光墉,不知先生大名。”胡雪巖重新打量了一翻楊東方,見其生得一表人才,身高威武挺拔,氣度不凡,雖然看着穿着像我輩商賈,卻有另一種氣勢。
果然不可小覷,以蛙自比,就算是身份卑微,也要有龍虎之姿,真是寫出我輩人的心聲,當引爲知已。
“胡光墉,胡光墉,莫非是胡雪巖。”楊東方唸了一句,腦子裡很快有一個人物從歷史書作之中跳了出來。
“不才正是胡某。”胡雪巖含首至笑,心中也暗暗得意,某之大名難道已傳於九州之地了嗎。
胡雪巖,一個富可敵國的晚清著名徽商,近現代赫赫有名的紅頂商人,人稱“爲官須看《曾國藩》,爲商必讀《胡雪巖》,這貨在後世不知道影響了多少人,不知道讓後世多少官商勾結之人頂禮膜拜,引以爲典範。
瑪尼原來是這貨。
楊東方呼吸加重了,眼眸隱隱露出一道殺氣,糾結着要不要趁機幹掉這貨。
要知道咸豐十一年(1861年),太平軍攻打杭州時,胡雪巖從上海、寧波購運軍火、糧食接濟清軍,獲得左宗棠的信賴,被委任爲總管,主持浙江全省的錢糧、軍餉,使阜康錢莊大獲其利,也由此走上官商之路。
沒有他跟洋人勾肩搭背,購買武器,讓左騾子逆襲反吊打太平軍,至少太平天國不會敗得這麼快吧。
不過細細一想楊東方便收斂了目光,放棄了這個可笑的想法,殺了一個胡雪巖還會有無數個願意爲滿清幹活的人,這種人是殺不完的。
而且客觀上,他們沒有幹什麼壞事,不過是時代如此,商人你還想他們怎麼樣,唯利是圖本來就是他們的本質。
而且現在的胡雪巖雖然幫助左宗棠甚多,卻並還沒有真正的被信任,只有到了1866年辦了福州船政局後才下真正的跟左綁在了一起。
“原來是胡大人,小子這裡唐突了。”
既然不殺他,就好好利用一下吧,反正這傢伙也是左宗棠的幕僚之一,搞好關係沒準以後用得上,偷點情報也好麻!
“先生不用如此,先生大才,你我二人可否一同上樓賞景慢聊。”胡雪巖見楊東方也是年輕不凡,詩文大氣,也有意結交。
“正有此意。”楊東方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一同上了樓。
對付商人,無非利字最能讓其心動,兩人先聊了些其它的,慢慢楊東方也跟胡雪巖談起爲商之道,講某些商機,時不時倒豆一點後世的坑爹獲利手法,讓胡雪巖兩眼放光,心癢難耐,沒有想到楊東方還有這麼多爲商之道的見解,一時相談甚歡。
“胡大哥,要說這天下獲利最豐者,莫過於開辦銀行。”
“銀行?這是洋人的東西吧。”胡雪巖對這方面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上海租界有西洋人搞這東西,不過他心裡也是極認可,因爲他就是開錢莊發家洗黑錢的。
楊東方見胡雪巖不太懂,於是道:“胡大哥,這銀行你也可以當成非常高級的錢莊,它有着錢莊所沒有的許多功能,比如存錢給低息,借貸付高息,一進一出獲利極豐,更重要的是,這銀行能錢生錢,如果誰控制了它,就等於控制了一個國家的錢袋子。。”
胡雪巖到吸了一口氣,目含慾望之光:“什麼。。錢生錢。。控制國家。”
楊東方就知道胡雪巖對銀行這東西感興趣,說來也是,這傢伙最後就是死在這個坑裡的,年老了窮得倒欠百萬鉅債,生生毀掉了自己的鉅富之名。
兩人聊了許久,胡雪巖感慨說道:“楊老弟大才,爲何不出仕,現正值天下雲涌,正是發揮才幹之時,不知道先生對當今天下有何見解。”
楊東方對胡雪巖灌輸了不少新東西,他還沒有完全消化好,不過不妨礙他拉攏楊東方,爲左堂多攏一個幕僚。
楊東方笑了笑,指了指北邊,又指了指東邊搖頭:“胡大哥,現今這天下就像是烏鴉站在煤堆上(誰也別說誰黑),你說應該幫誰。”
“這。。!”胡雪巖啞然了。
是呀!兩邊都是壞淫!誰糟蹋的百姓都差不多。
但是,我爲什麼感覺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