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溫暖如春,翠花晃動着凍麻木了的臂膀,對寒生嫣然一笑,算是表示感謝。
“翠花大姐,請給我毒煙的解藥好麼?”寒生和氣的說道。
“可以,但是我受的傷怎麼辦?”翠花眨動着碩大的眼睛望着寒生。
“我是個醫生,就讓我幫你醫治吧。”寒生誠懇的說道。
“可是他的暗器傷了我的……胸部還有下面,人家還沒嫁過人呢。”翠花羞怯的指着自己的雙乳和腹部說道。
寒生望着這個天真古怪的侏儒,心中覺得好笑。
“我是醫生,你不必忌諱……”寒生再次說道。
“好吧,不過這個流氓可不能看。”翠花紅着臉囁嚅道。
“我纔不稀罕看呢,寒生,不過要先拿來解藥,江湖上不能輕意相信人。”劉今墨一面運氣療傷,一面忿忿然道。
“不行!這麼下流的人虎視眈眈的在旁邊,我不放心。”翠花堅決反對道。
寒生微笑着對劉今墨說道:“劉先生,這位翠花大姐秉性淳樸、天真爛漫,應該不會賴賬的,讓我現替她瞧瞧吧。”同時對其使了個眼色。
劉今墨瞧在眼裡,心想這寒生又在想什麼鬼點子了,於是應允道:“我就信你一回吧。”
寒生回過頭來:“翠花大姐,現在我要解開你的內衣兜兜。”
翠花臉色緋紅,說道:“讓他把眼睛閉上!”
劉今墨索性轉過了身去。
翠花輕舒蔥指,緩緩的解開胸前桃紅色褻衣,突地跳出兩隻豐滿而肥碩的乳房,如同受驚的大白兔般微微顫抖着……
劉今墨的純鋼指甲已經深深的自下而上的刺入乳房,留下兩個月牙形的傷口,並滲有血污。
寒生皺了皺眉頭,對翠花說道:“鋼甲穿入肌肉太深了,眼下又無手術器具,縱使割開,恐怕日後乳房也遭毀容了。”
“那可如何是好?”翠花聞言驚道。
寒生道:“只有一個辦法,既可保護雙乳原貌,又可取出暗器。”
翠花忙問:“什麼辦法?”
“以內力從原傷口處將鋼甲吸出來,再上點藥,三日後連傷疤都不會留下。”寒生解釋道。
“那你還等什麼?趕緊做呀。”翠花急着說道。
寒生抱歉的笑了笑,說道:“我不行,我絲毫不會武功,沒有一丁點內力,眼下也只有劉先生才能做到了,但是需要先替他解去煙毒,然後真氣運行周天,再使任督二脈真氣逆轉,以手少厥陰心包經的勞宮穴產生的巨大吸力,將鋼甲從傷口中吸出來。”
劉今墨吃了一驚,敢情寒生是變着法子要解藥啊。
“可是……那流氓就更加得逞了……”翠花大窘,支支吾吾的囁嚅着。
寒生微微一笑道:“我可以綁住他的眼睛,他的雙手也會距離你前胸一寸,絕對碰不着你的肌膚的,如何?”
翠花想了想,不由得低頭臉一紅,一隻手探入腰間,摸出一個小瓷瓶,這就是毒煙的解藥。
關東的老太婆大姑娘小媳婦幾乎人人都會吸菸,所以俗話所說的關東三大怪,其中之一就是“十七八的大姑娘,嘴裡叼個大煙袋”。
關東地方緯度高氣溫低,菸葉生長期長,所以味重勁兒足,品質極佳,尤其是以長白山腳下的蛟河煙爲最。
小侏儒翠花的毒煙就是以紅色蛟河蛤蟆頭煙爲基,配上長白山溪水中的毒蟾汁以及黃鼠狼騷腺混合而成的,吸入後可導致人的幻覺,引發癔症,與老陰婆的毒煙屬於同一類型。好在劉今墨內力深厚,再加上發覺的早,吸入不多,否則不堪設想。
寒生按照翠花所說的扭開解藥瓶蓋,將瓶口遞到劉今墨的鼻子下。劉今墨如言用力的嗅了幾下,一股辛辣氣味兒鑽進了鼻腔,直衝天靈蓋,禁不住的接連幾個噴嚏,整個人頓時便清醒了,慚愧啊,他心中如是想。
“好了,不礙事了。”劉今墨運了下氣,覺得經絡已經通暢,然後說道。
接下來,寒生取過一條毛巾系在了劉今墨的腦後,遮住了他的雙眼,然後抓住他的胳膊,引致其雙手掌心距翠花前胸寸許,說道:“劉先生,可以運行真氣了。”
劉今墨略一放鬆,自丹田處導出一股陰柔純正的真氣,運行周天,然後意念迫使真氣於任督二脈間倒轉,沿雙手臂六條經脈集於左右勞宮穴,逐漸催動真氣,雙掌吸力陡然加大。
侏儒翠花緊張的閉上了雙眼,自己已能體會到雙乳被吸扯的感覺,乳房內隱隱作痛的那兩隻鋼指甲彷彿在蠕動着,刺激着內裡的神經,竟有一種麻酥酥的異樣滋味兒。
寒生手拿着一隻客房的茶杯,推門走了出去,他要接點尿液做藥引子,唉,自己的童子尿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到多久?
童子尿,俗稱“溲”,中原醫術中對其稱謂則較文雅得多,叫做“輪迴酒”或是“還元湯”,老百姓不識其用,則籠統的斥之爲“小便”。
寒風夾雜着鵝毛大雪漫天而來,旅館院子裡面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白雪,他冒着刺骨的北風,趕緊朝杯子裡撒了點尿,由於這幾天接連趕路,有點上火,尿液混濁不清。他在雪地裡抓了一把雪,放進了杯中。臘月雪,味甘、冷,本身也是極好的解毒消炎之物,兩相一混合,杯中的液體即刻清澈起來。人家翠花還是黃花姑娘,總不能朝人家身體上塗黃色的“小便”吧。
寒生拉開門走進了屋內,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
侏儒翠花袒胸露乳,碩大的腦袋面紅耳赤,雙眼微醺,口脣翕動着喘着粗氣……
劉今墨的眼睛依舊蒙着毛巾,但他的雙掌卻緊緊的揪住了翠花白嫩的乳房,神智恍惚着,喉嚨裡發出陣陣極輕但是刺耳的愉悅聲……
寒生清楚的看到,侏儒翠花的後背上趴着另一個身着紅衣綠褲,梳着髻滿臉皺紋的侏儒老太婆……
寒生呆呆的怔住在了那兒,幾乎端不住茶杯,也說不出話來。
侏儒老太婆對着寒生笑了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殘缺的黃牙,然後以地道的關東口音說道:“你叫什麼?”
“我叫寒生。”寒生忙不迭的慌忙回答。
“哦,寒生,是你成全了翠花兩口子,嗯,做的不錯。”侏儒老太婆滿意的說道。
“你是誰?”寒生定下心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太婆嘿嘿道:“我是老翠花,小翠花的娘。”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爲什麼要趴在翠花的背上?”寒生疑惑的說道。
老翠花鼻子一“哼”,不屑的說道:“我從來就是和小翠花一體的,平時只是不出來罷了,今晚小翠花初次與男人肌膚相親,當孃的出來瞧瞧怎麼啦?”
寒生更加驚訝不已,好在數月來,自己所經歷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已是不少,因此很快便鎮靜了下來。
他想了想,說道:“關東跳大神崇拜祭奉的‘翠花女鬼’大概就是你了?”
老太婆臉上現出笑容,點點頭,說道:“不錯,那就是我。”
寒生瞅了劉今墨一眼,問老太婆道:“翠花大娘,劉先生平時不近女色,今天爲何抓着翠花不鬆手呢?是你使了什麼法術麼?”
老翠花搖了搖頭,正色道:“這是他們一見鍾情,兩情相悅,愛到濃時的自然生理反應,老翠花等待這一天都已經好幾十年了。”
“幾十年?小翠花多大啦?”寒生疑惑道。
“讓我算算,小翠花今年正好虛齡五十歲。”老翠花扒拉着手指說道。
“啊……”寒生又吃了一驚。
“嗯,找一個良辰吉日,先讓他倆完婚,就在黃龍府的遼塔內好了。”老翠花自言自語的盤算着。
寒生仔細的瞧了瞧劉今墨,發現他彷彿中了魔丟了魂一般,於是走到了他的身後,伸手解開了系在眼睛上的毛巾。
劉今墨的目光呆滯,死死的盯在了翠花的胸前,雙手仍舊緊緊的抓着她的雙乳,枯槁的手指甚至都掐進了白肉之中,地面上扔着兩枚沾有血污的鋼甲。
“劉先生,醒醒啊。”寒生搖晃着劉今墨的肩頭。
“呃,呃……”劉今墨的喉頭裡依舊是那種極度愉悅的聲音。
老翠花趴在小翠花的背上,搖頭晃腦饒有興致的望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