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已然沒有力氣再求饒，躺在地上捂着胳膊哀嚎不斷，這會兒，鄒意才帶着保安趕來，去處理後續的事宜。
厲修遠撿起地上的外套，回頭看姚佳卿，她還握着那個花瓶，顯然沒回過神來，抖了抖外套披在她光潔的肩頭，伸出手輕輕從她手裡拿下那個花瓶：“別傷着手。”
姚佳卿擡眸看他，沒說話。
“嚇着了？”厲修遠擰了下眉頭，垂眸盯着她看了看，語氣帶着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不知道叫保安嗎？”
她一個女孩子遇到流氓，若不是他剛巧在樓上談事看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姚佳卿抿着脣，退到無處可退，整個人靠在了牆壁上。
“你真是……就會氣我。”厲修遠怒氣反笑，伸手拉了她一把，沒拉動，他眉頭一擰似是失了耐心，乾脆彎腰將她整個人扛到了肩頭，長腿一踢，踢開了離兩人最近一間空包廂的門，一把將她扔進沙發裡，弓起一支腿頂到她兩腿間，雙手撐在沙發背上，將她整個人牢牢鎖在身下。
包廂門巨大的響聲，讓姚佳卿一下子回過神來，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幾乎是被他壓在身下。
“剛剛謝謝你，現在可以放開了。”姚佳卿伸手推他，可他紋絲未動。
他們現在這樣的關係，不適合。
“你說放開就放開？”厲修遠就覺得這幾日的耐心真是被這個小妮子都給耗盡了。
他一把摘掉眼鏡隨手扔到桌上，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他看着她目光冷淡、戒備、固執，氣不打一處來，另一手在她腰上擡了一下，將她壓向自己，臉向下一沉，薄脣已然落到她的脣上。
他霸道又熱烈，她的掙扎反而給了他空子，他一手扣着她的脖頸，鼻息急促地噴灑在她的臉頰。
“唔，混……厲……”姚佳卿明顯慌亂，掙扎中伸手一撓，在他修長的脖子上，留下了幾道長長的抓痕。
厲修遠吃痛倒吸了口氣，一下鬆手直起腰，他眯着眸子摸了下滲血的傷口，幽暗的燈光下，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聽他沉沉笑了一聲：“還成了只會抓人的貓……”
說罷，他大手一拉，解下脖上的細長領帶，三兩下將她兩支手綁在一起，在她脣上說是吻，不如說是懲罰更爲貼切，他毫無章法，帶着一絲野蠻與熾熱，姚佳卿拼命地推他卻推不動，心下一橫，在他舌頭狠狠咬了一口。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該這樣，也不能這樣。
“嘶……”血腥味一下在嘴裡瀰漫開來，厲修遠的神色一下就狠戾了起來，眸中帶着血絲，緊抿着脣看她，片刻後，厲修遠察覺她的身子微微顫抖，似乎是真的怕了，他將腦袋埋在她的發間，緊緊抱着她，平息片刻後，終於鬆開手，伸出舌頭tian了一下脣上的血，低笑：“甜的。”
“厲修遠！”姚佳卿吼了一聲，紅着眼睛定定地瞪他。
兩相對視，厲修遠僵直着背，堵在心頭的那口氣終是在看到她紅紅的眼睛時淡然散去，沉默着解開她手上的領帶，姚佳卿理了理零亂的髮絲和衣服，再未多看他一眼，甩門而出。
厲修遠旋身坐進沙發裡，重新將眼鏡戴上，摸到煙盒打開，嫺熟地抽出一根菸夾在手指上，點燃，緩緩吸了一口，再擰着眉頭吐出菸圈，他低啞着聲音似在喃喃自語：“姚也好，陸也罷，你終歸是我的。”
就是現在的她，慣會氣人。
“先生，人送到警局了，已經安排張律師過去。”手上的煙抽完最後一口，鄒意的電話進來了。
厲修遠傾身將菸蒂按進菸灰缸裡，擡手捋了下散亂的髮絲：“登記一下，把人帶出來私下處理。”
電話那頭的鄒意擡眸看了眼那幾個蹲在牢裡乖得不行的人，心下一顫，應道：“好的先生。”
私下處理，還不如送進去關個三五年都沒那麼慘。
厲永福的生日終於還是到了，姚佳卿挑了套上好的茶具做爲禮物，在路上一路設想見到厲修遠該無視他，還是無視他。
哪知她多餘擔心，她到的時候，厲修遠不在。
“佳卿就是有心，知道爺爺喜歡泡茶，挑的紫檀也好……啊，爺爺很喜歡。”厲永福大概是中意姚佳卿這個人，她做什麼事都覺得無比滿意。
說是生日，不過是家裡自己吃了頓飯，多了個姚佳卿，還有姚夢桐，飯桌上，姚佳卿延續了她一慣的淑女人設，臉上帶着笑意，不動聲色地聽姚夢桐逗趣。
像個小丑一樣。
她想。
倒是厲志高跟姚夢桐挺合得來的，兩人有說有笑。
一頓飯到一半，門忽然被打開，厲修遠穿着一件卡其色長款風衣，裹着一股初秋的風，冷冷清清地走了進來。
他稍擡眸掃了衆人一圈，目光落到姚佳卿的臉上，又不動聲色移開，將禮物放到桌上，自然而然地在姚佳卿對面空位上坐了下來：“我來晚了。”
你其實可以不來的。
姚佳卿看到他，嘴裡那一口蝦都有些不是滋味了。
“不晚不晚，來了就好。公司的事忙完了？”厲永福顯然心情很好。
“嗯。”厲修遠脫去風衣，露出裡頭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難得衣着休閒，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沒那麼嚴肅，多了絲親和力。
宋文錦讓人添了碗筷，夾了一筷子菜到他碗裡，正準備叮囑他多吃點，忽地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你脖子怎麼回事？怎麼傷着了？”
“傷哪了？”厲永福也看了過來。
厲志高正巧坐在姚佳卿邊上，擡眼就看到那傷口，他咧開嘴笑了下：“這像是抓的呀。”
以他無數經驗來看，絕對是抓痕，而且是女人抓的。
“嗯……”厲修遠眼鏡下的眸子彎了彎，從鼻子裡悠悠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姚佳卿臉上，慢條斯理地調侃道：“一隻小野貓抓的。”
“……”姚佳卿垂下了臉，恨恨地往嘴裡吃了口菜。
他絕對是故意露出傷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