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行政辦之時,溫達將手機內一張圖片放給我看,圖片上是一串正在拍賣的珍珠項鍊,像是在哪裡見過。
我腦海裡面想了想,說:“這不是鄭小亞的嗎?”
溫達臉色一變說:“這條線珍珠項鍊LUPEARL品牌的項鍊,價值要幾百萬,你有沒有看見過?”
我感覺事情似乎不是那麼好,隨口說了一句:“這不是鄭小亞扯斷的那根項鍊嗎?”
溫達說:“你清楚的和我說,那天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想了想,回答道:“那天我和鄭小亞道歉,她不接受,然後把照片上那串項鍊扯斷,她讓我在房間內一粒一粒撿起來。”
溫達說:“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我說:“不然還會是哪樣?”
溫達說:“可她今天早上一早投訴,說你偷了她項鍊。”
我聽了這個消息,憤怒的說:“她是不是腦子有病?我需要偷她什麼項鍊?”
溫達說:“你現在罵也沒有用,現在所有媒體全部都知道鄭小亞在我們酒店丟了一條價值幾百萬的項鍊,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而是危及到我們酒店的名譽,楊卿卿,你要有這個心裡準備,酒店不可能爲了一個即將要離職的員工而影響自身的形象。”
我問溫達道:“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溫達說:“你可能會因爲這件事情被推到風頭浪尖。”
我說:“可我沒有拿她項鍊!”
溫達說:“你和我說沒拿,我相信你,因爲我知道你是怎樣的爲人,可讓我一個人信沒有用,而是讓媒體和大家信。”
溫達說:“你這幾天最好別出現在公衆視野上,還有,最好的辦法是老老實實去和鄭小亞道歉,她有一大批腦殘粉,加上媒體大肆渲染,她會讓你死的很慘。”
溫達這樣說着,她電話便響了,我從溫達辦公室內出來,所有人都一副看我又不敢看我的模樣,夏雲坐在那裡打遊戲,忽然猛的一下把鼠標摔了出來,罵了一句:“媽的,這小偷真是噁心人,表面上看上去一副無害的模樣,原來轉過身就往你身上砍一刀,一看就是教養有問題。”
夏雲最擅長含沙射影,我明白她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我往常一樣爲收拾好自己辦公桌,然後和大姐交接了一下工作,等我全部交代完,大姐左右瞧了瞧,在沒有發現溫達的情況下問我那件事情到底是怎樣。
夏雲在一旁搭話道:“小偷就是小偷!還能夠怎....”她這句話還沒說完,我抱着手中的紙箱便往她辦公桌上狠狠一砸,所有東西全部從箱口灑落了出來,安靜的辦公室內發出一聲巨響,所有人都被我驚呆了。
夏雲坐在那裡一副沒有回過神來的模樣,我對她冷冷說了一句:“藥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夏雲從座位上一衝而起,被大姐們和辦公室內的同事立馬假裝,我看着夏雲一副恨不得要將我抽筋扒皮的模樣,我笑了笑,重新走到她桌前將我所有東西全部收拾好,沒有說一
句話,從這個公司離開。
說實在話,這是我職業生涯中,這麼多年內,最差的一次。
我抱着手中的東西去了一趟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站在洗手檯前,都能夠聽見有人在廁所內議論這件事情,大多都是罵我噁心,在事情還沒有證實之前,永遠都有那麼多人,充當柯南,用自己淺薄的見識去評價這件事情的結果。
我洗完臉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剛走到大公司大門口,就有人記者全部像我擁擠過來,我還沒看青春,一堆閃光燈在身反光,我被這樣的場景給嚇到了,被他們圍的寸步難行。
每個人爭先恐嚇問我是不是真的偷了鄭小亞的珍珠項鍊,公司大廳內頓時圍滿了很多圍觀的人,我被記者們擠來擠去,彷彿漂浮在大海海面上的浮木,根本找不到依靠點,身上甚至不知道被誰抓了幾下,傳來一陣刺痛。
我滿臉麻木,任由他們推擠着,而保安都有些經不住媒體這樣瘋狂,在周圍偶爾攔幾下,每個人臉上都是漠然和幸災樂禍。
沒有經過審問就好像判定我爲了死刑,我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現在事情已經是這個樣了,鄭小亞不把我逼到絕路想必她是不會善罷甘休。
我被人一把擠到了地上,甚至不知道人羣裡面冒出哪些人,居然直接拿着雞蛋往我身上狠狠一砸,在那裡兇狠的指着我罵說:“你個小偷!你居然偷小亞的項鍊!你知道她多麼好!多麼善良嗎?!你居然連她東西都偷!”
那些砸我東西的人大約是鄭小亞的一些腦殘粉,我從她們眼神裡去看現在的我,就好像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我坐在地下許久,剛想爬起來,忽然有一雙穿高跟鞋的腳狠狠往我手指上踩,一股錐心的疼痛襲來,我咬着脣,那個踩着我手的人又被人相互擁擠着推開,我像是發瘋一樣從地下衝了起來,伸出手將我包圍住我的記者還有鄭小亞的腦殘粉狠狠一推,滿臉狼狽站在那裡,然後一把將其中一個離我最近的記者手中扯過她的錄音筆說:“你們不是想問我項鍊到底是不是我偷的嗎?我現在只說一句話,項鍊的事情根本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是她誣陷我,我已經報警了,我只說到這裡,信不信由你。”
我將手中的錄音筆遞還給面前的記者,然後將擋在我身前的記者全部推開,他們和我就像是連體嬰兒一般,我剛走了兩步,他們再次追了上來激烈的問:“那請問一下您和鄭小亞之間有什麼恩怨?她爲什麼要誣陷你一個小小的職員?是不是你故意反咬一口?聽說那條項鍊值幾百萬,難道這件事情真和您沒關係嗎?!”
記者們還是不死心,想要從我嘴裡透出更多的消息,我再次被人圍的水泄不通,寸步難行,當我覺得要被那些閃光燈反的頭要炸裂了一般,公司大門外匆匆走進來幾位警察,立馬將那些瘋狂中的記者全部給攔住。
最近鄭小亞風頭正勁,只要挖掘到她半點消息,都能夠賺取頗高的點擊率和話題率,所有媒體全部都堵截在這裡,公司大堂內亂成一團。
爲了避免影響正常運作與,公司也再次派了一
些保安,最終把那些記者給控制住,警察也匆匆帶着我從小門口處離開。
警察將我帶到警察局,仔細詢問了我那天的經過,我都如實全部說了出來。
這一場盤查大概經過一個小時之久,警察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了鄭小亞來,她當時到達警察局的時候,全身包的嚴嚴實實的,由着保鏢和經紀人護送下車,出來的時候還要左右看一下有沒有人。
她看到我坐在警察局內的時候,視線定在我身上,她戴着墨鏡我看不見她神色,只看見她和自己經紀人一同進了辦公室。
我坐在那裡半響,一直沒有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鄭小亞一直沒有出來,我掏出手機在電話內找到那個一直沒有存人名的號碼,按了撥出鍵,電話那端很快被人接聽了。
我對着電話裡面說:“所有一切全部如你所願,現在我已經被逼到沒有任何退路。”
電話那端沉默着,我想了想又道:“你說過,只要我願意,你就能夠把鄭小亞踩下去,我告訴你,我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事,是這一次,她要逼我於死地。”
他在電話內再次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許久才說了一句:“我立馬就過來。”
電話唄掛斷後,傳來刺耳的掛斷聲,我坐在長椅上,想要緊緊自己的衣服,往上面一抹,卻發現全部都是腥臭味的雞蛋黃,臉上一抹,也全部是的,我摸了兩下,越摸越髒,像是長在臉上一般,可我無法忍受那樣的味道,往臉皮上狠狠擦着一直到快要破皮那股味道還是沒有消失。
沒過多久鄭小亞從警察辦公室出來,她墨鏡已經摘了,她看到我折服狼狽的模樣說:“你以爲你自己報警了,賊喊抓賊就能夠掩蓋你偷東西的罪嗎?楊卿卿,警察不傻,幾百萬的東西,你就給我等着坐牢吧。”
鄭小亞自信滿滿的說着,我冷笑了一聲,她問我笑什麼,忽然門外再次傳來汽鳴聲,鄭小亞看了過去,門外走進來兩個人,鄭小亞臉上的自信忽然轉變爲柔情似水,連我都顧不上了,立馬粘了上去,可就在她手要碰到喬荊南的時候,被陳冬一把給攔住了。
喬荊南徑直走到我面前,看到我那一副落魄狼狽的模樣,許久,都沒有說話,
我擡起臉看向他,我說:“現在你終於滿意了,對,沒有你,我就什麼都不是,甚至可以被人踩到最底下,這是過了這幾年來都沒有改變過的事情,從讀書的時候我就被人欺負,本以爲活了這麼多年,長大了,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阻止這些傷害,可我沒想到,有些事情還真是防不勝防。”
我笑了笑說:“我那麼努力去討好別人,可倒頭來還是沒有任何人喜歡我,被人利用,被人陷害,被人揹叛,被人傷害,好像蠢就活該被人欺負,我以爲只要一心向佛,佛祖就會保佑我。”
我嘲諷的說:“真是可笑。”
喬荊南手中不知道哪裡多了一張紙巾,他輕柔的擦着我臉上黏黏的液體,那動作非常輕柔小心,他說:“我說過,佛祖不會保佑任何人,因爲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