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烈炎衝着一對寶貝兒女眨眨眼,故作神秘的壓低嗓音:“那你們還不趕緊幫爹地去看看方醫生來了沒?”。
正在這時,父子三人幾乎同時聽見樓下傳來門鈴的“叮咚”聲,娃娃和糖糖兩個小傢伙,就像兩個靈活的小猴子,嗖的一下已經進屋竄到了窗邊,伸長了脖子朝外眺望,原本還以爲是方醫生,可是當看清楚樓下的客人時,兩個小鬼幾乎同時下一刻,她驚詫的聲音大聲道:“爹地,是外公和外婆來了,還有舅舅。“
躺在牀上的錢思涵倏地睜大眼睛,她真是已經燒糊塗了,完全忘了爸媽要過來小住一段時間事兒,不過之前說好的,過兩天她親自去接他們二老,沒想到她病倒在牀上忽略了這事兒,哥哥就幫着把父母大人送過來了。
卓烈炎的眼底似乎也閃過一絲驚詫,不過很快便恢復了自然,眸底精光爍爍。
“卓烈炎,你不是還有工作嗎?我這裡有家人照顧,真的不需再麻煩你了,拜託你現在就離開,千萬別讓我爸媽撞見。”錢思涵有氣無力的道,她現在真的寧願給這男人說好話,只要他願意離開。
“可是……我已經打電話通知秘書了,說今天會在家裡辦公。”卓烈炎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眼睛一邊透過窗口朝外睨去,他已經看見王嬸給錢家人開了門,銓佰利夫婦和錢楷駿一行三人都進了屋。
“娃娃,糖糖,你們倆個先下去招呼客人,爹地一會兒就下來。”卓烈炎一本正經的認真出聲。
他這話一出,錢思涵卻是急了,他是她什麼人?憑什麼下樓去招呼她的父母?越想越着急,錢思涵惱羞成怒的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衝着男人咆哮出聲:“卓烈炎,你別太自以爲是,這裡可不是你的家,你只不過是娃娃和糖糖的爹地,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錢思涵也顧不得什麼了,哪怕是傷了人,撕破了臉,她也必須把話說清楚,再次重申強調同樣的話題,不讓男人心存一絲幻想。
“涵兒,你現在是病人,還是不要動怒的好,身體要緊。方醫生一會兒就會過來幫你複診,你乖乖的躺在牀上等她,我先下去招呼客人,一會兒再上來照顧你。“卓烈炎脣角噙笑,擺明了就是要把厚臉皮進行到底,剛纔錢思涵的那一番咆哮,他壓根兒就半句都沒入耳底。
盯着男人脣角的邪魅笑容,令錢思涵感覺很不安,總覺得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卓烈炎,你又想耍什麼花招?堂堂高富帥大總裁,這樣欺負人有意思嗎?”錢思涵知道他臉皮厚,卻沒想到能厚到這樣的程度,登堂入室,還耍賴裝傻,實在是與他的總裁形象不符。
“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就上來。”卓烈炎對她的冷嘲熱諷視若無睹,還故意帶着幾分乖巧賣萌衝着她眨眨眼睛,無比體貼的替她蓋好被子方纔離開,儼然的十好先生。
錢思涵無奈的望着他的背影,她實在是猜不透這個男人又打算耍什麼花招,可千萬不要刺激到她的老爸老媽才。
不行!她絕對不能任由着這個男人胡作非爲,必須下樓去盯着他。
別說下樓,想要下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錢思涵折騰了好長時間才換好衣服,可是剛剛換上的衣服卻全都被她的冷汗浸得溼透了,此刻她也顧不得這麼多,倚扶着樓梯的把手,艱難的一步步朝着樓下成邁去,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還真是夠折騰的。
才走到樓梯玄關處,錢思涵便聽見樓下傳來了熟悉爽朗的笑聲,除了娃娃、糖糖和卓烈炎的笑聲外,裡面還夾雜着錢佰力夫婦的笑聲,聽起來氣氛似乎十分和諧呀!這着實是令錢思涵很意外,卻也讓她不由自主變得更加緊張。
“阿嚏——”錢思涵站在樓梯口,打了一記響亮的噴嚏。
她這一聲也讓所有人的注意力落到了她的身上,白玉蘭緊張出聲:“多多,你不是發着燒嗎?怎麼跑下樓了……”
“伯父伯母別擔心,我這就送她回房。喏,方醫生正好也來了……”卓烈炎蹙緊了眉頭,迅速起身朝着樓梯方向而去。
下一秒,錢思涵感覺整個人一下子就被騰空抱起,又羞又窘的大聲道:“卓烈炎,你放我下來!”
卓烈炎依然是那副我行我素模樣,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錢思涵一邊怒嗔,眸光不經意瞥望向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所有人,父母兄弟,還有一對兒女,竟都儼然以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一瞬不瞬盯着他們的方向。
突然,錢思涵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家庭的中部力量已經被男人侵蝕,不對!應該算是大部分的力量都已經在男人的侵蝕下失去了立場,包括她的那一對寶貝兒女。
……
接下來還有更讓錢思涵預料不及事情,接下來的三天的時間,卓烈蠻橫不講理的賴在她這邊住了三天,雖然只是單純的留宿,並沒有發生何事情,可這種感覺終究還是讓人感覺有些怪怪的。
錢佰力夫婦對女兒的新家似乎挺滿意,一早一晚都會帶着一對寶貝外孫和一對狗出去遛彎,別墅區的羊腸小道散起步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老倆口出乎錢思涵意料之外,竟絕口沒有開口打探她和卓烈炎之間的事情,且與卓烈炎的相處之道也是相當隨意,錢思涵堅信,也正是因爲父母過於和藹的態度,才助長了男人的囂張氣焰,死皮賴臉,住了三天也還是趕不走。
錢思涵坐在露天的陽臺,光腳丫踩在地板上,若有所思的凝望着遠方的夜幕。
黑暗中,孩子們和卓烈炎一起搭蓋的那座狗屋格外醒目,也不知道男人弄來的那些彩色木板到底是刷的什麼顏料,竟然有熒光效果,在黑夜裡散發着七彩光芒,就像是掛在夜幕裡的七色彩虹。
“寶貝兒,
穿上拖鞋,地上太涼了,你這生病纔剛剛好……”卓烈炎溫柔的執起地上的拖鞋,走到她的身前,彎下腰小心翼翼的爲她穿到腳上,動作格外的輕柔,就好像她是個易碎的陶瓷娃娃,一不小心就會打碎了似的。
“卓烈炎,別越來越過份了,誰是你家寶貝兒?你的寶貝兒在隔壁房間呢,別找錯了對象。”錢思涵幾乎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幽幽的清冷聲音沒什麼好態度,這男人前幾天還涵兒涵兒的叫着,今天就又改口喚寶貝了?還真是不拿自個兒當外人。
雖然口裡沒好氣的輕嗔出聲,不過錢思涵卻是對男人殷勤的動作沒有半點反抗,任由着他爲她套上拖鞋。
卓烈炎從身後自然的用手環上她的肩膀,將她緊緊的環在自己的胸前,輕俯下頭,鼻尖和性感的薄脣在她的髮際耳鬢廝磨起來,他渴望她太久了,一直以來,狠狠的壓抑着心頭的慾望,那種快要爆掉的感覺快要讓他忍受不了了。
錢思涵細嫩的柔荑,只是輕輕的一下便推開了他,清冷的聲音從她喉嚨裡逸出:“卓烈炎,你到底準備在這裡賴到什麼時候?你家不遠……就在隔壁。”
“你如果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搬回去住。”沙啞的聲音裡透着渴……
錢思涵透地落地窗的反射,清楚的看見男人眼底燃燒的慾望,不由用力將他推得更遠了些,沒好氣的問:“什麼要求?”
“你……竟然沒放心上?不是說了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以爲你一直在考慮呢!”卓烈炎眸底閃過一抹失落,他還一直在等着她的答案呢!
錢思涵微微怔愣,思索數秒後搖頭,她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辦法決定接受他,雖然……不能否認這幾天他們相處的十分和諧,可是若她一旦邁出那一步,就是再也不能回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還是缺少最後一搏的那股勇氣。
“我不用這麼快就給我答覆……”卓烈炎看見女人搖頭,深邃的鷹眸劃過一抹緊張,迫不及待的打斷了她,寧可再多一些時間等待,他也不想聽見她的拒絕。
錢思涵錢思涵聽着卓烈炎的聲音,凝向他的俊容,男人深邃的眸底摻雜着不曾對外人流露過的柔情和寵溺,沙啞的嗓音流露出近日來的疲憊,卻有着足夠的殺傷力,令她的水眸不自然的轉向另一側靜靜垂落的紗簾,縷空的花紋少了風的韻動,似乎也失去了靈魂,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你先搬回去,我答應你……會好好考慮。”錢思涵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和他在一起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着危險氣息,令她坐立難安。
“那好,我明天再過來。”卓烈炎能夠感受到女人內心的糾結,其實他的內心又何嘗不是同樣受着煎熬,如果換作他以前的性子,他是真的沒有足夠的耐性,可是爲了她,他真的開始修身養性,只爲能夠把握住屬於自己的這一份幸福。
(本章完)